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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方向迷失

    艾德诺制作了一个简易的篝火堆,随后轻轻拾起一根树枝,用神赐力轻点了一下,瞬间,一小团明亮的火焰便跃然于两人眼前。


    艾德诺小心翼翼地将那丝微弱的火苗置入篝火之中,刹那间,熊熊烈焰如脱缰野马般喷涌而出,“呼”的一声照亮了他们四周的空间。


    此时的齐乐乐正席地而坐,双眼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团跳跃的火焰,口中不自觉地低声呢喃起来:“火焰与太阳皆能给人带来无尽的温暖,但为何有些人无法容忍高悬天际的太阳,反而守护着这微不足道、稍纵即逝的小小火焰呢?”


    “嗯?齐乐乐,你刚才说了些什么?”


    “哦,没什么啦,只是随口胡说罢了。”


    齐乐乐敷衍地回答道,紧接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悠然自得地躺倒在地,不一会儿功夫,便沉沉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艾德诺静静地注视着熟睡中的齐乐乐,趁着这个机会,动作敏捷地将笔记本从对方怀中悄悄顺走,并迫不及待地翻开仔细查阅,满心期待能够从中寻觅到些许有价值的蛛丝马迹。


    在此之前,她仅仅只是瞥了一眼,便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笔记本绝非寻常之物。


    那本笔记本的外观宛如一本残破不堪的古老典籍,这样珍贵的物品,绝不可能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研究员能够轻易获取到的。


    既然如此,那么齐乐乐此前必定是欺骗了她!究竟这本书当中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以至于齐乐乐宁愿对她撒谎也不愿意让她知晓呢?


    艾德诺双手迅速翻动着书页,全然未曾留意到身旁的齐乐乐已经悄然睁开双眼,并默默地注视着她全神贯注翻阅书籍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


    没过多久,艾德诺的视线被其中一页闪耀着璀璨金色光芒的书页所深深吸引。


    她迫不及待地将其翻过,映入眼帘的是一段关于一种名为“三足金乌”的神鸟的记载。


    传说中,三足金乌乃是源自中国神话世界里的太阳神鸟,它们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诞生于世,又会在夕阳西下之际回归安息之所。


    曾经,爱尔兰塔这片土地还享有“太阳之国”的美誉,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三足金乌们欢乐嬉戏的天堂。


    三足金乌由于不存在任何天敌,且拥有漫长的寿命,其数量持续地增长和扩张。爱尔兰塔也难以继续承受如此众多的三足金乌所带来的压力。


    就在这时,一支来历不明的队伍突然现身于爱尔兰塔,并将目光锁定在了三足金乌那华丽的羽毛之上。


    他们坚信这些羽毛便是珍贵无比的黄金,于是展开了对大量三足金乌的疯狂捕杀行动。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三足金乌死亡之后,它们身上原本被视为金子般珍贵的羽毛竟然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众人陷入了深深的失望。不过,此刻有人偶然间察觉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关于三足金乌……


    可惜的是,接下来的记载已被可恶的书虫啃噬损坏,根本无法正常阅读,仅仅能够依稀辨认出几个零散破碎的文字:“……鲜美……三足金乌……人们……太阳……消失……”


    艾德诺见状,不禁气得嘴角直抽搐。最为关键重要的信息就这样被那些该死的虫子给毁掉了!在心中已经把这些书虫咒骂了数百遍。


    她轻轻翻动手中那本泛黄且带着岁月痕迹的书籍,目光随着书页的翻转而移动。当她再次往后翻阅时,一个陌生而神秘的名字映入眼帘——山魈。


    据书中记载,山魈乃是与三足金乌同时代的神话生物。传说它们具有超凡的能力,可以完美地模仿他人的形态和声音,以此作为诱饵去捕杀其他生灵。


    “难道说……这本莫非就是《山海经》?竟然如此详尽地记录了如此众多的神话生物!可是,为什么会提到山魈呢?按常理而言,这种生物理应不会涉足此类事件才对呀。”


    艾德诺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其中缘由,但始终无法找到答案。无奈之下,他只得将这本书小心翼翼地放置在齐乐乐身旁,然后轻声呼唤起自己的武器——雷鸣剑。


    伴随着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雷鸣剑凭空浮现而出。艾德诺纵身跃上剑身,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闭上眼睛,任由思绪渐渐飘远。


    没过多久,沉重的睡意便如潮水般袭来,将她紧紧包裹其中,让她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黎明时分,第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艾德诺的面庞之上。她缓缓睁开双眼,感受着清晨的清新空气,懒洋洋地坐直身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并舒展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身体。


    接着,他用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转过头看向仍沉浸在美梦中的齐乐乐。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艾德诺暗自运转神赐力,在指尖汇聚起一团闪烁着蓝色电光的能量球。


    只见她手臂轻挥,那道电花如同灵动的精灵一般,迅速朝着齐乐乐飞去。眨眼间,电花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齐乐乐的屁股,瞬间引发一阵剧烈的电击。


    “嗷!!!”


    齐乐乐一边揉着疼痛难忍的屁股,一边艰难地从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弹起身来。


    他猛地转过身去,恶狠狠地瞪着艾德诺,嘴里愤愤不平地说道:“你干嘛电我的屁股啊!”


    艾德诺却是一脸淡然,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叫你起床呀,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吗?真是个笨蛋。”


    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和不屑。


    听到这话,齐乐乐气得差点跳脚,她瞪大了眼睛,反驳道:“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才不笨呢,如果我真的很笨,又怎么可能在这里生存下来!”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显然对艾德诺的评价非常不满。


    艾德诺见状,只是随意地点点头,表示认同:“嗯嗯嗯,好吧,你不笨。”


    但那敷衍的态度让人一眼就能看穿。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说:“好了,别磨蹭了,我们该行动了。今天必须要走出这片森林才行。”


    齐乐乐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嗯,可是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这里到处都是树木和荆棘,根本找不到出路啊。”


    艾德诺沉默片刻,然后轻声呢喃着齐乐乐刚才说过的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关于未来的画面,一个灵感涌上心头。


    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自信满满地说:“我明白了。”


    齐乐乐完全摸不着头脑,连忙追问:“你明白什么了?快告诉我!”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艾德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一把捞起。紧接着,她动作麻利地从背包里取出一颗神秘的药丸,毫不犹豫地吞入腹中。


    下一刻,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艾德诺召唤出了雷鸣剑。她稳稳地站在剑身之上,如同一颗流星般向着太阳落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雷鸣剑犹如一道闪电,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仅仅数个心跳的时间便抵达了森林的边界。


    齐乐乐与艾德诺脸上同时露出欣喜之色,心中满怀着期待,以为终于可以逃离这片神秘的森林。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出森林的那一刻,一轮耀眼夺目的光芒骤然在边境处升腾而起。


    艾德诺心头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当机立断,停下了疾驰中的雷鸣剑,并伸出手紧紧捂住了齐乐乐的双眼。


    可惜的是,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艾德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直视着那颗缓缓升起的炽热太阳。


    “太阳……”艾德诺低声呢喃着,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艾德诺的双眸渐渐被一层璀璨的金色光辉所笼罩。与此同时,一阵怪异而尖锐的声音在她的脑海深处回荡开来:“那洛尔啊,我忠诚的仆从,让我们携手并肩,一同夺回原本属于太阳的无上荣光!共同缔造出一个只属于太阳的辉煌国度吧!”


    “太阳……荣耀……火焰……罪人……”


    艾德诺仿佛失去了自我意识一般,机械般地重复着那个神秘声音所说的话语。


    此刻的她,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崇拜与狂热,宛如信徒面对着神圣的存在。她双膝跪地,虔诚地向着太阳行了一个庄重的跪拜大礼。


    太阳那璀璨夺目的光辉在须臾之间便悄然隐匿无踪,齐乐乐缓缓睁开双眼,视线所及之处,只见艾德诺正双膝跪地,虔诚无比地朝着光芒消逝的方位顶礼膜拜。


    “艾德诺?”


    齐乐乐轻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迈步上前轻轻拍打了一下艾德诺的肩头。


    就在这一刹那间,艾德诺却如同遭受重创一般,猛然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部,眼眸之中闪烁着蓝色与金色交织的奇异光芒。


    此时此刻,艾德诺的内心世界正在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鏖战——她自身的意识正与来自太阳的强大控制力展开激烈角逐,誓要争夺这副身躯的主导权。


    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识相互纠缠、交锋,令她的脑海犹如被撕裂开来般剧痛难忍。


    恰在此刻,先前吞服下的那颗神秘药丸开始显露出神奇功效,源源不断地为艾德诺的意识提供着强有力的支撑,助其艰难地抵挡住太阳的掌控之力。


    终于,艾德诺成功战胜了太阳的束缚,整个人如虚脱般匍匐在地,张大嘴巴拼命喘息着,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由于过度用脑,她此刻头疼欲裂,根本无法思考任何问题。


    她吃力地抬起头来,试图看清周围的景象,但眼前却是一片朦胧模糊,或许正是那药丸所产生的副作用所致。


    艾德诺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踉踉跄跄地挣扎起身,用力摇晃了几下脑袋,试图驱散那股晕眩感。


    当她向前迈出几步之后,双腿突然一软,眼看着就要再度跌倒在地。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齐乐乐眼明手快,迅速伸出援手将其稳稳扶住。


    “艾德诺,你怎么了?”


    伴随着焦急的呼喊声,艾德诺艰难地转动着自己的眼珠,仿佛刚刚从一场漫长而深沉的梦境中苏醒过来。


    她努力眨动双眼,试图让模糊不清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晰。


    终于,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明朗起来,她的目光缓缓聚焦在了齐乐乐那充满关切与惊愕的脸庞之上。


    艾德诺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重重地拍打在齐乐乐宽厚的肩膀上,并没有说出任何话语,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对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将那柄闪耀着雷光的宝剑——雷鸣剑重新召唤而出,并毫不迟疑地抓着齐乐乐向着高悬天际、炽热无比的太阳疾驰而去。


    艾德诺心里非常清楚,那种能够暂时压制住体内剧痛的特殊药物功效持续时间极为有限。


    因此,她深知自己必须争分夺秒,赶在法利亚到这里之前完成所有准备工作。


    或许,以自己的身躯去直面这无尽的危险,也是一个别无选择却又不得不做出的决定吧。


    齐乐乐眼睁睁地看着艾德诺如此疯狂的举动,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


    他惊恐万分地大声叫嚷道:“你这个疯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想死!别拉上我垫背啊!!!”


    面对齐乐乐声嘶力竭的哭喊,艾德诺并未停下前进的脚步。


    她紧紧盯着那颗愈发逼近的耀眼太阳,微微眯起双眸,轻声呢喃道:“放心吧,绝不会有事的……”


    艾德诺心头猛地一跳,预知的场景在他的面前一闪而过。她没有丝毫犹豫,瞬间从雷鸣剑上纵身跃下,并迅速挥动手指,指挥着雷鸣剑疾驰而去,直直地刺向太阳。


    然而,就在雷鸣剑距离太阳仅有短短数寸之遥时,异变陡生!


    太阳突然迸射出一道耀眼至极的强光,紧接着,一个宛如山岳般庞大的火球朝着他们二人呼啸而来。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迅猛,几乎只在眨眼之间,那个巨大的火球便已抵达他们跟前。


    炽热无比的气息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迎面扑来,令人窒息。艾德诺脸色剧变,但他并没有退缩,反而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


    只见她猛然伸手抓住身旁齐乐乐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将其狠狠甩向远方。同时,她大声喝令雷鸣剑前去接住被抛出的齐乐乐。


    做完这一切后,艾德诺再也无力支撑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


    而此时,那颗凶猛异常的火球也毫不留情地击中了她,刹那间,熊熊烈火将她完全吞噬。艾德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已经在烈焰中化为了一团灰烬。


    齐乐乐瞪大双眼,呆呆地望着地面上那堆还散发着余温的灰烬,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缓缓抬起头,凝视着头顶上方的太阳。


    灿烂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本应带来温暖和光明,但此刻却让他感受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的目光缓缓地移动着,最终定格在了那一堆冰冷而又凄凉的灰烬之上,刹那间,他脑海中的某个神秘的开关被开启了。


    只见他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地从雷鸣剑上滑落下来,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般,艰难地朝着那堆灰烬爬去。


    当他终于抵达目的地时,颤抖的双手轻轻捧起一捧灰色的粉末,泪水如决堤之洪般涌出眼眶,泣不成声地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你为何要如此愚蠢?”


    就在此时,毫无防备的他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袭来。


    原来是有人毫不留情地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他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彻底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直直地栽倒在那堆灰烬之中。


    随着他身体的倒下,原本安静堆积在一起的灰烬瞬间四处飞扬起来,宛如一群受惊的蝴蝶,在微风的吹拂下纷纷扬扬地飘向远方。


    恰好在这个时候,齐乐乐不经意间抬起头,正好目睹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他只觉得自己头顶上方的天空仿佛在一瞬间崩塌下来,无尽的悲伤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这种悲伤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转化成了熊熊燃烧的怒火,填满了他整个胸膛。


    愤怒至极的齐乐乐猛地转过身,毫不犹豫地挥出拳头,朝着身后那个罪魁祸首狠狠砸去。可是,对方却轻而易举地接住了她的攻击。


    艾德诺饶有兴致地望着齐乐乐那张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她慢慢俯下身来,与齐乐乐的视线平齐,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轻声说道:“怎么啦?难道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听到这句话,齐乐乐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盯着面前的艾德诺。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嘴唇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但思维依然混乱不堪,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齐乐乐嘴里念叨着,同时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艾德诺的脸颊,而艾德诺并没有因为这个举动而发火。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确实把眼前这个孩子吓得不轻。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齐乐乐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落寞和沮丧,他低声呢喃着:“这绝对不可能是真实的,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我去捏她的脸,她肯定会大发雷霆的啊。”


    “……”


    艾德诺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挥起拳头,重重地砸在了齐乐乐的脑袋上,并高声喊道:“笨蛋!我就是货真价实的本人呀!之前那个只是我的分身而已!”


    齐乐乐双手紧紧捂住被打得生疼的头部,当他听到那再熟悉不过的嗓音时,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绽放出明亮的光芒,兴奋地叫嚷着:“艾德诺,原来真的是你啊!”


    艾德诺一脸无奈地凝视着齐乐乐此刻的模样,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该不会被我给揍成傻子了吧?”


    “只不过……”


    齐乐乐话语之中的转折,成功引起了艾德诺的些许兴致,于是她便静静地站在原地,耐心等待着对方继续往下说。


    谁能料到,齐乐乐毫无征兆地放声大哭起来,那一双小手像是不听使唤似的,不停地擦拭着眼角滑落的泪水,并声嘶力竭地叫嚷道:“你这家伙简直太过分了!竟然去做如此惊险的事情,事先连半句都不肯透露给我知道,害得我误以为自己再度沦为一个人了!!呜呜呜……”


    见此情形,艾德诺心急如焚,赶忙将他紧紧拥入怀中,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满含歉意地安慰道:“真是对不住啊,把你吓坏了,下一次绝对不会这样了,好啦好啦,不要再哭了好不好?要不,我带你去品尝美味的食物怎么样呀?”


    尽管齐乐乐的思考模式已经相当老练,但说到底,他终究也只是个刚刚诞生没多久的实验体而已,对于自身情绪的掌控能力尚处于稚嫩阶段。


    而且,他实际上仅仅是个年仅八岁的孩童罢了,受到惊吓后痛哭流涕倒也在所难免。


    “我没关系的!”齐乐乐哽咽着回答道,“只不过是这该死的眼泪根本就停不下来嘛。”


    “毕竟你还只是个未满八岁的小家伙呢,出现这种情况实属平常。”


    “可是这样子真的超级麻烦耶!当初联盟正是因为看到我的情感表现跟他们预设的不一样,完全没有按照他们所设定的模式发展,所以才狠心将我遗弃掉的。”


    说到这里,齐乐乐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与无奈。


    艾德诺听完齐乐乐的话语后,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冷峻起来。她挺直身躯,用一种严肃而坚定的目光注视着齐乐乐,并示意对方站直身体,与自己对视。


    然后,艾德诺以缓慢且清晰的语调,逐字逐句地说道:“齐乐乐,请记住,永远不要因流泪而心生羞愧。恰恰相反,你应当为此感到庆幸。泪水意味着你具备真挚的情感,这是那些被当作实验品的人穷其一生都难以领悟和体会的珍贵财富。如此真实而富有情感的你,完全有资格去拥抱世间一切美好之物。”


    听到这番话,齐乐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而出。


    他紧紧抱住艾德诺,放声痛哭,仿佛要将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痛苦、委屈和无助全部释放出来。


    艾德诺则轻柔地抚摸着齐乐乐的后背,安慰道:“有时,能够毫无顾忌地尽情哭诉一番,对于当下的我们而言,无异于一次涅盘重生。”


    “艾德诺……真的非常感谢你!从来没有人跟我讲过这些道理。”


    当齐乐乐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那些围拢在他身旁的人们口中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语——他乃是全人类的希望所在,绝不应、亦不可落泪,因为泪水象征着怯懦与无能,是不折不扣的瑕疵品。


    正因如此,当齐乐乐目睹一只幼小的鸟儿逝去生命之际,禁不住潸然泪下之时,那个庞大而威严的联盟便毫不犹豫地下达了裁决:他已失去利用价值,遂被无情抛弃至这片荒芜之地,任其自生自灭。


    艾德诺轻柔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拭去齐乐乐眼角残留的泪痕,轻声安慰道:“好啦,瞧你的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不过没关系,一切都已经过去啦。待我们成功逃离此地,我会带你去拜见我的兄弟姐妹们,还有那位教导过我的恩师呢。”


    齐乐乐微微颔首,表示应允。


    见齐乐乐的情绪逐渐平复,艾德诺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接着说道:“行啦,行啦!赶紧动手做事吧,可千万别耽搁了宝贵的时间。”


    话音未落,艾德诺轻轻拍打了一下齐乐乐的后脑勺。齐乐乐猝不及防,双手连忙捂住脑袋,故意扮演出一副疼痛难忍、龇牙咧嘴的模样,叫嚷道:“哎呀呀,我要告发你虐待儿童啊!”


    “呦呵,你开窍了,知道用法律来武装自己了。”


    “那当然,还不快快投降!”


    “好好好,我投降。”艾德诺举起双手,望向太阳说,“太阳是假的,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解决,只能待在这里了吗?”


    “不一定,我之前说过想要出去就要顺着太阳的方向走,我们跟着走吧,也许能找到出口。”


    “不,不能跟着这个太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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