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己滚出来呢?亦或者,我把你拎出来。”夔牛戏虐道,一根手指,遥指着殷冥。
殷冥不答话,盘膝而坐,祭出了一缕混沌气,灌入铜炉中,化解了那反噬之力,再次祭了混沌鼎,挡在了前面。
夔牛虽不知殷冥所做何事,却丝毫不耽搁攻伐,频频点指殷冥,可惜,混沌鼎坚韧无比,除非他能破鼎防御,否则,难伤混沌鼎丝毫。
“汝,找死。”殷冥暴喝,猛的起身,一步登临苍天,手握着帝剑,凌天斩来,帝道的法则显化,演化八荒一剑。
夔牛抬了左掌,拍了过来,掌印遮天,碾塌了乾坤,一寸寸崩裂,一缕缕乌黑雷电,划满虚天。
殷冥一剑劈裂了掌印,继续攻伐,速度极快,一剑又一剑,每一剑都威力无穷,劈的夔牛庞大的肉躯,血壑遍布。
夔牛不惧,任由殷冥攻伐,每一击,他都格挡的滴水不漏,帝剑固然可怕,可他的肉身强横,帝道法则的攻伐,也未能伤到他。
殷冥不语,只以蛮力攻伐,招式朴素而简单。
夔牛的脸色,难堪至极,被打的一阵措手不及。
他乃准帝,战力逆天,却被一准圣吊打,这等耻辱,他无颜见列祖列宗。
蓦然间,他开了禁术,加持了准帝的战力,一拳砸翻了殷冥。
殷冥喋血,撞翻了一座巍峨的巨岳。
夔牛狞笑,一步跨越虚无,一手探出,攥住了殷冥头颅。
殷冥挣扎,却撼不动半分,夔牛手掌的五根手指,就如擎天魔柱,禁锢了他,无论他怎么冲,都无济于事,夔牛手掌如铁钳,捏的他骨骼咔吧作响。
夔牛的笑,狰狞无比,张狂而霸道,俯瞰着殷冥,睥睨的眸,带着高傲。
他的确很骄傲,他之血脉,也颇具神性,他之本命器,也多为龙族的法器,其内刻画了诸多帝道法则纹路,帝道法则交织共舞,勾勒出了一片汪.洋,将殷冥困在其中,他的眸,绽放着璀璨的神芒,恍似能望穿铜炉。
这一瞬,他看到了铜炉中的情景:殷冥盘膝疗伤,神姿挺拔,古井无波。
“好,很好。”夔牛怒到癫狂,一脚踩碎了铜炉,一掌按向殷冥头颅,欲将其生擒。
铮!
危急时刻,一声嗡隆,自殷冥元神体处传出,乃一道仙芒,一路蔓延至铜炉,斩断了夔牛的右腿,而后,又斩在了夔牛身上,鲜血飞溅,夔牛胸膛,险被剖成两瓣儿。
夔牛吃疼,蹬蹬后退,捂着胸膛,蹬的虚无炸裂。
待稳住身形,他这才抬眸,望向铜炉深处。
入眼,便见一个血衣少年,正静静站在那里,一步一步,从容走来,眉心有一轮太阳印记,璨璨生辉,眉心有九道神纹,交织环绕,勾勒出一道秘纹,一道漆黑的魔煞血雾,随着他步伐,缠绕周身,一缕缕魔煞气息,肆意流溢,席卷着滔天煞气,让空间扭曲,给人一种错觉,仿佛,这是一尊自地狱爬出的恶魔。
“帝道法则身吗?”夔牛咬牙切齿,双目凸显,满目凶残之光。
“洪荒麒麟。”殷冥淡漠一声,眸光深邃无比,一眼窥的夔牛真身,他曾遭洪荒追杀,对麒麟族颇是熟悉,那个大块头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洪荒之气,必是麒麟无疑了。
“你倒是识货。”夔牛冷哼,一掌凌天盖落。
嗡!
殷冥遁出了铜炉,一路避过了夔牛攻伐,躲过了他的偷袭,一剑风神,隔着浩宇苍穹,刺穿了夔牛脊背,金色的毛发,染血飘摇,淌溢的鲜血,触目惊心,若非有铠甲护佑,他的整条脊椎,都会被洞穿。
夔牛勃然震怒,施了帝道神通,一指洞穿了殷冥,却被殷冥避过,一剑直逼丹海,将夔牛的丹海戳出了大窟窿,而殷冥,却趁机遁逃。
吼!
夔牛嘶吼,震颤星穹,堂堂一代帝子级,竟被一准圣打的重创,这是奇耻大辱,他如疯狗般追杀,一副势要将殷冥诛灭。
殷冥不语,只顾拼命遁逃。
此刻的他,并无巅峰状态,纵使斗败夔牛,也难屠戮准帝。
不仅如此,他还被封了修为,被困在铜炉中,一旦出去,必被围攻,更遑论,外面还有数千皇境和几百尊大圣,那一尊尊洪荒人,可不是摆设,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
他这边,夔牛的咆哮声、怒骂声,甚是刺耳。
他也想不明白,殷冥为嘛能避过他的攻伐,这是什么秘术,竟连圣王都无用,该是有帝兵守护,才免受他攻伐。
但,纵殷冥拥有帝兵,也难挡帝子级的威严,纵他不敌,也得镇压。
这片山林,彻底陷入宁寂,因二人的大战,方圆百丈皆化作了焦土。
轰!
夔牛与殷冥斗的热火朝天,两尊帝子级也杀的昏天黑地,一座座山峰,一座接着一座被夷平。
殷冥的伤,愈合的缓慢,伤口止不住的淌血,每逢他动秘法恢复伤痕,便会被洪荒帝兵的杀机斩裂,纵有铜炉护体,依旧难挡准帝威,帝威太霸道,他终究只圣王境,差了一个大境界,纵有帝兵助威,也难挡帝道法则的束缚,纵有不灭仙炎护佑,也难抵帝道法则。
他的神色凝重,神色忌惮,夔牛之强,远超他预料,同样是帝道法则,他比夔牛弱太多了,帝道法则的交织,太过密集,饶是他的圣体本源,也难尽数抗下。
轰!砰!轰!
两人斗战,轰声不休。
夔牛虽强,奈何,殷冥有帝兵庇护,他虽强横,却破不开铜炉。
如此局面,饶是他都懵了。
他不傻,相比先前的嚣张跋扈,此刻的他,已变的胆怯了,纵他是帝子级,可与准帝对战,亦没把握拿下殷冥,更莫说诛灭殷冥了。
所谓的洪荒麒麟,不过徒增笑话罢了。
这边,殷冥已遁出百万里。
夔牛穷追不舍,锲而不舍,哪能甘心,好歹是一帝子级,今日若抓不住一准圣,他洪荒麒麟,也太窝囊了。
啊....!
伴着他一声嘶嚎,他一次次扑杀,一次次被轰退,他的伤,也越发惨烈,帝道的伤痕,纵有帝兵防御,也难完全祛除,殷冥的圣体血继限界,可是有缺憾的,需付出惨痛代价,才能短暂借助圣体本源的力量,譬如此刻,借了准帝级的本源,但,并未完全融合,还需时间,而这段时间,便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