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唤宫中乐师等人过来的功夫，夜云霆吩咐其他节目先进行审查。


    楚南璃便带着新莲等人去偏殿候场休整了。


    “主子，您放心，姑娘们不会让你失望的。”新莲道。


    楚南璃轻笑:“我当然不会担心。”


    话落，看向苑秋等人，眸光温和，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这是我们第一战，要打的漂亮。”


    回答她的，是笃定的一声应和。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下人过来传唤了。


    楚南璃带着人重新回到正殿后，便听见林芙盈好心提醒道:“瑾南公子，其实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楚南璃淡淡道:“不必，在下对姑娘们有信心。”


    林芙盈轻笑，眼底快速闪过一抹不屑。


    “那我和王爷便拭目以待了。”


    夜云霆看向两旁的乐师和舞娘，沉声道:“宫宴上的节目不容马虎。”


    这既是警醒，也是警告她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不要放水。


    楚南璃置若未闻。


    片刻后，明月楼所有姑娘站定位置，在院中摆好古琴，起舞。


    随着第一声曲调响起，乐师表情变了。


    随着苑秋领着舞姬起舞，袅娜的身段，柔软却不失风骨刚烈，宫中的舞娘表情也变了。


    尽管这一段没有飞天，也没有以舞展示书法，但依然足够惊艳。


    林芙盈惊愕地愣在座位上，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心。


    怎么可能……


    这些贱蹄子怎么可能表现得比刚刚那几个舞乐团还好？


    直到琴声断，笛声收尾，舞姬们站定身姿，林芙盈才恍然惊醒。


    之前打好腹稿的那些话再也说不出来。


    她扭头想找夜云霆说些什么，却见男人眸光落在苑秋脸上，神色微变。


    王爷莫非是看上这领舞的舞姬了？


    夜云霆看向了乐师等人:“你们觉得如何？”


    乐师和舞娘几人垂着头，小幅度地看了看彼此，由于摸不准夜云霆的心思，便不敢吭声。


    林芙盈见状，打算出声“引导”一番。


    楚南璃将她神色看在眼里，知道她要作妖，当即开口道:“还请各位姑姑如实告知你们的意见，此次是明月楼姑娘的第一次演出，若有不精，还望指教。”


    这番话进退有度，让乐师舞娘等人心生不少好感。


    只林芙盈脸色不太好看。


    这时，资历最长的乐师终于下定了决心，如实说道:“明月楼姑娘们的演出，无可挑剔。甚至，奴婢不敢说自己的乐理比她们更精通。”


    有了乐师率先出声，舞娘也敢开口了。


    “姑娘们的舞蹈功底扎实，虽比不过宫中经验丰富的舞姬，但她们身上的风骨气度独具一格，让奴婢眼前一亮。这个节目，足以作为大轴入殿表演。”


    事已至此，结果已经很明白了。


    林芙盈脸色一变再变。


    楚南璃看向夜云霆，笑问道:“王爷，这赌约，在下是否赢了？”


    夜云霆眸光沉沉看了她一眼，片刻后，才道:“本王无异议，回去好好准备，莫要出纰漏。”


    楚南璃彻底放下心来。


    “王爷放心。”


    夜云霆没再看她，眸光落在了苑秋身上，神色不明。


    楚南璃见状，心思微转，出声道:“王爷一直盯着我们明月楼的领舞姑娘看，莫非是心动了？”


    不等夜云霆回答，便笑道:“明月楼的姑娘个个才貌双全，王爷好眼光。”


    林芙盈和夜云霆齐齐脸色一黑。


    楚南璃看在眼里，却假装不知。


    这狗男人看不起她们家姑娘，现在却盯着瞧，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觉得膈应。


    希望这座别院里的下人嘴都不严，这样的话，过两天都城就会传出战神看上明月楼姑娘的绯闻了。


    有战神这名号在，明月楼姑娘们的身份地位还能再往上抬一抬。


    “你们可以回去了。”夜云霆并未多解释，只冷声吩咐了一句。


    楚南璃目的已达到，便见好就收，带着新莲等人离开了。


    林芙盈攥着手帕看着他们出去，眼中闪过一抹嫉恨。


    她改主意了，明日没必要让楚南璃去表演。她只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楚南璃连区区一个勾栏院的舞姬都不如就行了。


    一个舞姬这般出色，她倒要看看不学无术的楚南璃脸往哪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