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啥??”
年初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文清清,像是自己刚刚产生了幻听。
文清清一脸无奈地摇摇头,趴在自家男朋友的怀里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这两人太搞笑了。
陆望按下自己幸灾乐祸的笑容,一字一句道:“他说‘不、许、玩、游、戏’。”
“可怜的小初哦~我说,这种男朋友要来干嘛,甩了他,找个小奶狗不好吗?”
年初还沉浸在不能玩游戏的巨大悲痛之中,没有听清陆望说的什么,下意识地点头。
“好!”
陆望嘴角笑容凝滞。
“啊,不。我开玩笑的小祖宗,你别当真啊,待会儿老大回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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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宴不知道宿舍里已经闹得鸡飞狗跳。
他来到宁司令员的办公室,卫兵敲了敲门,听到“进”后,为他打开了门。
宁司令员和纪竹都在,两人一脸严肃,黑盒子和一份文件正摆在桌子上。
宁司令员把文件递给他,“坐下慢慢看吧。”
谢泽宴接过文件,一行一行看下去,脸色严肃。
“这里面是异能源?!”
纪竹伸出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是,这个黑盒子是由特殊材料合成的,其中元素复杂,大概有三十多种。”
“盒子可以使异能源在里面不消散的同时还能发挥作用。”
宁司令员听得心头怒火迸发,他“砰”一声敲在桌子上。
“这游荡者联盟简直是欺人太甚!”
众所周知,异能源在异能者死后会立刻消散,如果要取出异能源,必须让异能者保持生命体征。
而末世后,麻醉剂本就是稀缺药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游荡者联盟不会好心给异能者打麻醉药。
这活生生从人体内剥出异能源,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比外面的丧尸还令人发指!
谢泽宴面色沉沉,“在丢了这个屏蔽器之后,宁清淮完全没有想要找回来的意思……”
“你是说……”宁司令员想到什么,脸色愈发难看。“屏蔽器对于他来说并不是稀有物品,他手上还有?!”
“他去哪里找那么多屏蔽系异能者?!”
至少在得到这个黑盒子之前,他们都不知道有这种异能的存在……
宁司令员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一般,鬓边的白发显得愈发刺眼。
“之前忽略游荡者联盟,任其发展,是我们最大的一个失误!”
谢泽宴放下手中文件,“宁司令员,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向各大基地说明,务必要让华国每一个角落的人都知道游荡者联盟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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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声惊呼划破寂静的夜空。
年初连忙把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你想把全宿舍楼的人都喊来揍你一顿?”
果然,年初话音刚落下,楼上就有人打开窗户怒骂:“大晚上的不睡觉催命呢?你不睡劳资还要休息呢!”
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地看向陆望。
陆望讪讪笑了一下,压低声音:“我不是太震惊了嘛,谁想到宁清淮那丫的居然拿异能源做屏蔽器?!”
想到自己还和他同处了那么久,陆望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我是不是得感谢他的不杀之恩?”
年初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你下次见他记得感谢他。”
陆望:“……”
谢泽宴揉了揉眉头,“别闹了。”
想起那个黑盒子,陆望又问道:“屏蔽器我们带走吗?”
谢泽宴点头,“我有一个想法——”
谢泽宴停顿了一下,见几人都好奇地看着他,旋即道:“既然这种盒子可以储存异能源,那我们可不可以把异能存储在里面,制作成类似炸弹的武器……”
文清清震惊,陆望一脸若有所思,“这是个好想法……”
年初跟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笑眯眯地看着谢泽宴。“阿宴,你好厉害哦。”
谢泽宴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别卖乖,我知道你刚刚打游戏了。”
年初震惊,她瞪大圆溜溜的眼睛,满眼不可置信。“你、你怎么知道的?”
谢泽宴笑,“诈你的。”
年初鼓着腮帮子,气哼哼地跺了跺脚,“再见!”
看着年初跑开的背影,陆望憋笑。
“老大,你还不追?”
谢泽宴冷冷地看他一眼,陆望立刻收敛起笑容,拇指和食指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所以。”谢泽宴看了看他们,“我们明天出发,尽早将东西带回西北基地。有问题吗?”
文清清看了看赵立衡,摇摇头。“没问题,我们随时都可以走的。”
她一开始就跟谢泽宴说过,他救了他们俩,她和阿衡的命就是他的。谢泽宴去哪儿,他们就跟着去哪儿。
……
谢泽宴离开后,并没有立刻回房间,而是在陆望揶揄的目光里,敲响了年初的房门。
屋内响起了拖鞋打在地板上的“嗒嗒嗒”的声音,在年初开门前,谢泽宴把陆望赶走了。
他真是怕了这只小美人鱼,生怕她再穿着什么奇奇怪怪的衣服就跑来开门。
“咔嚓”一声,面前的门打开了一丝缝隙。
年初伸着小脑袋从门缝里往外挤,看到是谢泽宴,眼神闪烁了一下,笑嘻嘻道:“阿宴,你怎么来啦。”
谢泽宴看她,“不让我进去?”
“咳……”年初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谢泽宴,声音软糯乖巧道:“阿宴,你看都这么晚啦,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谢泽宴眯着眼打量她的表情,突然道:“你在玩游戏?”
年初吓了一跳,磕磕巴巴道:“我、我没有啊!”
谢泽宴突然笑了。
年初呆呆地看着他。
年初认识谢泽宴之后,就没见过谢泽宴笑得这么温柔的时候,他平时老是绷着一张脸,冷冰冰的,虽然年初不怕他,但他偶尔昙花一现的浅笑,也足够令人惊艳,更别说像今天这样的笑容。
就像是凛冬的雪,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渐渐融化,伴随则花香沁人心脾。
等年初回神时,谢泽宴已经站在屋内,盯着她还亮着的手机屏幕。
年初:“……”
“阿宴,你耍赖!”
谢泽宴;“我怎么了?”
年初嘟着嘴,“你使美男计!”
谢泽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还是面无表情。
“我走之前是不是说过,不能再玩游戏了?”
年初低着头,声音闷闷不乐的。“可是就很想玩啊……为什么不许我玩。”
谢泽宴按下手机的锁屏键,叹了口气。
“偶尔玩一玩可以的,但是玩久了你的眼睛会累,长久以后,你就会看不清东西,严重甚至变成一只小瞎鱼,你想那样吗?”
年初震惊地看着谢泽宴,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小、小瞎鱼?!”
谢泽宴点头。
年初连忙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不要,我才不要变成一个小瞎鱼!”
“那你还玩不玩游戏了?”
年初连忙捧着手机塞进谢泽宴怀里,“阿宴,你帮我带着,我怕我晚上忍不住玩游戏。”
谢泽宴满意地把手机装进衣袋里。
年初想到什么,又好奇地问谢泽宴。“阿宴,你之前说女孩子要注意点,注意什么呀?”
谢泽宴沉默。
就算他之前在商场叱咤风云,他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年初解释这些。
想了片刻,谢泽宴打算先暂时放下两.性教育的事情,他叹了口气,“以后不许穿裙子了。”
年初不明所以,“我本来就不会穿了呀,今天是因为不会出去杀丧尸了嘛,我才想穿一穿。”
她歪着头看谢泽宴:“你说的女孩子要注意点,就是不能穿裙子?”
年初回想了下,恍然大悟。“好像是没有看到有人穿裙裙诶。”
“那你们做这种衣服出来是摆着好看吗?”
谢泽宴:“……”
谢泽宴看着越说越离谱的年初,连忙打断:“阿鱼,我们明天要回西北了,你的水晶球我们回西北基地再找好不好?”
年初果然很快被转移注意力。她乖巧地点点头,“好呀,我都可以的。”
临走前,谢泽宴想了想还是把手机还给了年初,教她定了一个闹钟后,还不放心地叮嘱了几遍。
年初垂着脑袋,有气无力道:“知道啦,知道啦,阿宴你好啰嗦。”
谢泽宴顿住,没好气道:“现在嫌我啰嗦了?以前在海岛上谁缠着我天天讲故事的?”
年初:“……”傻住。
谢泽宴没再逗她,揉了揉她的脑袋。“快去休息吧,晚安。”
年初:“晚安。”
-
第二天清晨,久违的阳光从云层中洒下。
床头的手机如同不知疲惫似的扯着‘喉咙’唱歌,深蓝色的大床上,女孩儿浓密的睫羽轻颤,在金黄色的阳光中缓缓睁开。
她嘟囔了两句,细长白嫩的手臂微抬,一巴掌拍在手机上。
“啪嗒”一声,手机翻身落在床底,依旧尽职尽责地执行自己的任务。
“啊……”年初扯过蚕丝被盖住脑袋,两秒后,又猛地掀开。
“烦死啦!”
她翻身下床,从床底下捞起手机,关闭闹铃。
——世界清净了。
年初正想爬上床继续睡觉,外面又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