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agnes,席墨轩眼中明显闪过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可能是……恨。
“你一直在找的agnes,就是我。”
看着他不可思议的神情,安念之忍着自己内心的疼痛,继续戳着他的痛处,“你还记得五年前吗,在华尔街,你和你的那些心腹,全军覆没。”
“……”席墨轩沉默着,可他的脸色越来越沉,眼底渐渐浮现出恨意。
安念之看着他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深,心就像开了个口子,血流不止。
“为什么是你呢?!”席墨轩双眸变得猩红,语气充满狠戾,“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
“那你杀吧。”安念之闭上双眼,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席墨轩看着她那副样子,只觉得心里好像有团火,越烧越旺,根本压不下去。
“安念之!”席墨轩怒吼一声,手握成拳就冲着安念之过来。
安念之闭眼,欣然接受。
“砰!”
一声巨响从安念之耳边传来,预感的疼痛没有降临。安念之睁开双眼,却只看到她旁边的墙壁硬生生地凹了回去。
“我们,就此别过,不再相见。”安念之最后望了他一眼,然后决绝地说出了这句话。
这一次,她彻底摆脱了他。她与席墨轩……也彻底结束了。
席墨轩听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席墨轩,我爱你。”
安念之看着他的背影,动了动唇,没有发出声音。
即使他靠近她是为了查出white swan和agnes,即使他带着目的接近她,即使他除掉她的双亲让她只能依靠他一个人。他内心如此阴厉可怖,可她还是爱他,是真真切切地爱上了他。
可她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父亲的死,总该有个交代。
直到席墨轩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夜幕之中,安念之才拖着自己快要散架的身体,艰难地扶着墙往回走。
她谨慎地换了一个住处,防止席墨轩再次找到她。
“小姐,这里不能随便出入。”门卫拦住了她,一脸警惕地盯着她。
“我住在这里。”
“请出示您的入住卡。”
安念之有些窘迫,摸了摸上衣口袋,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她急得脸都红了,只得歉意地说道:“抱歉,我没有带。”
“那请您出示您的证件来证明您的身份。”
安念之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是我姐姐,今天出门走的太急,忘了带证件。”
只见chris从之前住处的方向走来,将安念之的证件也一齐拿了过来。
门卫仔细地看了几遍,才将东西还回,“请进。”
安念之这才被放了进去。
chris看着一身狼狈的安念之,走过去扶着她回家。
“我……”安念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狼狈的自己,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不用说。”chris摇了摇头出声打断了她,然后沉默地扶着她走回了家。
到家后,安念之换了鞋就坐到了沙发上,她已经腿软的有些站不住了。她的双腿间叫嚣着疼痛,让她越发感受到自己的狼狈与不堪。
“先喝杯水,然后去洗个澡吧。”chris接了一杯热水递给安念之,就离开了。
“谢谢。”安念之接过,仰起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觉得一股暖流在胃中淌开。
chris是怕她自己觉得难堪吧。
安念之在楼下休息了一阵,才上楼去了浴室。
走进去,脱下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径自去按开花洒,冰冷的液体直接洒到了她的身上。
身体上的疼痛越发剧烈,但终究敌不过心底的痛。
安念之在浴室里待了很久,直到将她身上所有关于他的痕迹都洗干净,才换了衣服出去。
餐桌上早已摆好饭菜,chris坐在桌前,那双好看的像琉璃一样的眼睛盯着桌上的饭菜,没有动作。
直到安念之走到餐厅并坐在了他的对面。
“吃饭吧。”chris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可安念之却觉得心里的痛苦减少了几分。没了席墨轩,她也不是孤身一个人。
“先生,医生来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仆人走来在chris耳边小声说道。
chris有些不悦地摆了摆手,然后刻意将声音压低,“让他等着。”
安念之并没有留意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是吃完饭就打算回房间休息了。
“姐姐。”chris出声叫住了她。
“怎么了?”
“医生来了,还是做个检查再去休息吧。”chris很担心安念之的身体,并且他也得更加注意安念之的情绪波动。
“好。”安念之没有拒绝,顺从地配合医生做了检查,听到一切无碍以后,才回了房间。
房间里只有隐隐月色透过白色帷幔,安念之跌坐在床上,情绪低落。
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甚至连个能够思念他的物件都没有。
脑海中不断回想起与席墨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论是甜蜜还是苦涩,都一帧一帧在她脑海中慢放,席墨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记忆中也是格外清晰。
不过现如今,一切皆已成过往。而她,也的的确确失去他了。
安念之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涌出,心脏的疼痛是那么的真切,好像她的心,被硬生生地剜下了一块肉。
最终安念之崩溃到放声大哭,直到自己哭累了,才渐渐睡了过去。
在梦里,她梦到了席墨轩。
梦到了他们在菲律宾的时候,席墨轩陪她海边玩,她在水里闹,席墨轩在岸上温柔地看着她笑。
梦到了席墨轩会亲自为她下厨做饭,在她洗过澡后会从她手里夺过吹风机,然后熟练地为她吹头发。
梦到了席墨轩陪着她去抓何景川,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自己的身前,为她挡住那致命一枪。
梦到了席墨轩在自己失去孩子心如死灰的时候,他是那么在乎自己的感受,甚至愿意忍痛放开自己的手,只愿自己能够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