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人一猫都没有工作,难得的休息日。
不过,一大早顾时卿就接了个电话,阮糖看着他嘀嘀咕咕说了半天,也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
讲完电话的顾时卿转头,就看见蹲在他脚边的小猫咪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点儿疑惑。
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挠了挠糖豆(阮糖)的下巴,“小家伙,今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喵呜~”糖豆(阮糖)摇晃着尾巴,表示同意。
“走吧。”顾时卿抱起她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昨天给司机也放了假,今天只能他自己开车了。
一路上,阮糖都扒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顾时卿很少主动带她出去,所以,她也很好奇,今天是带她去哪里。
眼看着车子越开越偏,人流越来越少,
糖豆(阮糖)终于忍不住了,抬头叫唤了两声,然后用爪子拍了拍座椅。
到底要去哪里?不会是想把我卖到深山老林去吧?
顾时卿低眸看向一旁的小东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眯眯地问:“怎么了?马上就到了。”
终于,车速减慢,阮糖看向外面,居然是一座巨大的庄园,复古华美的大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车子缓缓驶入庄园大门,茂密的树林与翠绿的草地牢牢缠绕在路边。
随着车速的不断加快,一座巨大的宅邸渐渐出现在了视野中。
大宅呈u字型,两侧挑出的楼房如雕塑般高耸,面前的花园与水池静静地伫立着。
修剪整齐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车子径直开到别墅前,车还没停稳,就早已有人候在一旁等着开车门。
“少爷,欢迎回家。”
开门的是一位年长者,两鬓斑白,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着顾时卿时脸上带着温柔慈爱的笑容。
“钟伯,和您说过这些事交给佣人做就行,您怎么又亲自来?”顾时卿从车上下来,语气中满是无奈。
“我闲着也没事,少爷不用担心。”钟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眼糖豆,又看向顾时卿,“少爷什么时候喜欢养猫了?”
糖豆(阮糖)仰着脑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钟伯,一双小耳朵竖起,像是在认真倾听。
“这可不是普通的猫。”顾时卿摸了摸糖豆(阮糖)毛茸茸的背部,语气宠溺。
说不定真是只小猫妖呢?
钟伯看着这样的顾时卿,微微有些诧异,少爷年少老成,平时都不苟言笑的,现在居然……
钟伯收敛心绪,“少爷先进屋歇歇,老爷和夫人已经在等着了。”
“嗯。”顾时卿点头,抱着糖豆(阮糖)率先迈步走进客厅。
阮糖被顾时卿抱在怀里,眼睛滴溜溜乱转,看看这里,瞅瞅那里,显然是被这低调奢华的庄园震惊到了。
她一直都知道顾时卿家世非凡,但今天这一看,果然还是她太保守了。
走进客厅,还没看清,就听见一道温婉的声音:“时卿,你回来了?快过来让妈看看。”
阮糖在顾时卿怀里探头探脑,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两人,一男一女。
男人五官俊朗硬挺,一身合体的灰色西装衬托的男人愈发的英武逼人。
而坐在他身边的女人虽然四十岁左右,却依旧保持着姣好的面容,举止优雅端庄,浑身透露着一股雍容之感。
原来这就是顾时卿的父母啊,难怪顾时卿长得这么犯规,现在看来都是基因遗传的缘故。
“哟,这是哪儿来的小家伙啊?好漂亮啊。”
走得近了,顾夫人才看见儿子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猫,毛发雪白,一双蓝宝石似的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就能爱上。
“爸,妈。”顾时卿走到沙发旁,把糖豆(阮糖)递给坐在一旁的顾夫人,“这是我几个月前捡到的,顺手就给养了,名字叫糖豆。”
顾夫人和丈夫对视了一眼,自家儿子什么性格做父母的最清楚,这孩子从小早慧,又是跟在老爷子身边长大,他们夫妻椋对于继承家业都不感兴趣。
所以,儿子从小就被老爷子当作继承人培养,性格冷淡沉默,也没有什么爱好,别人家的孩子喝酒飙车看画展,在他这里就是玩物丧志。
一心只扑在工作上,自从前两年老爷子走后,就越发变本加厉,对着家里人也少有笑模样。
这突然间,他说养了一只猫,还取了一个这么软萌可爱的名字,这简直是破天荒啊!
顾夫人接过糖豆,仔细看了看,笑道:“好可爱啊,看着就很机灵。”
“调皮捣蛋还差不多。”
顾时卿嘴里调侃道,望向糖豆(阮糖)的眼神却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和。
顾夫人手中摸着小猫,心里却有些开心,不管原因是什么,这次回来看见儿子好像不像以前一样冷淡,周身的气质都软和了不少,作为母亲她只感到欣慰。
若这些变化全都是这只小猫带来的,那他们顾家便是把这只小猫供成祖宗也不为过。
而顾时卿的父亲顾清明,做为顾老爷子唯一的儿子,却不喜经商,唯独钟爱艺术。
当时可把顾老爷子气了个半死,强迫儿子去相亲,没想到才一次就和顾夫人看对了眼,两人飞速闪婚。
本以为结婚之后能收收心,结果,顾夫人居然全力支持自己的丈夫,婚后携手共同去追求所谓的艺术。
直到一年后,两人回国还抱着个孩子,顾老爷子这才知道自己有了小孙孙,对着两人又是好一顿数落,但好歹是彻底放弃了改造自己儿子。
转头将目光放在了小孙孙身上,从小就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对其给予厚望,所幸,顾时卿也不负所望,年纪轻轻便撑起了整个顾氏。
年轻时,顾家夫妇两人整日天南海北的跑,这里采风,那里看展,很久才回来一趟,等意识到对儿子的疏忽,想要弥补时,儿子却已经长大了,也不再需要他们。
于顾时卿而言,他是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顾家夫妇却一直心怀愧疚,总想着能做点什么弥补儿子,却苦于找不到方法。
双方的关系也就只好这样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