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本名黄牛,家中独生子,年幼时父亲在农田里劳作被收割机卷进身亡,从小被母亲一个人拉扯着长大。
所以哪怕黄毛在其他方面如何混,在孝顺老妈这方面没得话说。
黄妈本来在东边邻居家打牌,看到黄毛的车子立马散了桌回了家,抄起了放在院子里的棍子准备大展身手,却在见到从副驾驶下来的陈邺后立马扔掉。
神色变得飞快,满脸笑容迎上去。
“小徐今天怎么也跟着过来了?诶哟,怎么瘦了,今天留下来吃午饭,阿姨给你好好补补!”
黄妈对陈邺很好,就像亲生的。若不是陈邺,黄毛不知道还要当混混到什么时候,哪像现在找了门正经生意,连车都买起了!
黄毛从车里拿出东西,见自家老娘变脸样,不满地说道:“妈,到底谁才是你儿子?”
黄妈见着他那一头头发就来气,翻了个白眼:“我可没一个屌丝儿子。”
黄毛:......
黄头发怎么了?这是潮流好不好?他哪里像屌丝了?
不过,老人家嘴上骂着,心里却是顶高兴的,不然哪能看到车影就从牌桌上撤下来。
没说几句,黄妈就进了厨房开始准备午饭。她让黄毛去后院里抓了个鸡。
黄毛杀完鸡,一边处理鸡毛一边吐槽:“我去,陈哥你一来我妈眼里就只有你了,我回来可没有这待遇,宝贝得不得了的鸡说杀就杀。”
陈邺皱着眉往旁边挪了点,虽然看得了这场面,却闻不得这气味。
瞧着陈邺的动作,黄毛一笑:“陈哥,你也有怕的,要不要来试试?”
“滚。”
说完,陈邺进了旁边的菜园,帮着黄妈摘蔬菜。
大少爷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刚摘了一个就被黄妈给撵出了菜园。
“小徐,你就安心坐着,做饭这小事交给阿姨。”
陈邺便不强求了。
黄妈很能干,不仅养了很多鸡鸭,一大块菜地也整理得井井有条。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做了六菜一汤,满满一桌。
还没吃完饭,黄妈又开始在屋里头整理。
老人家就是这样,子女从外头回来了,总得要让他们带点东西回去。
黄毛咬着鸡腿哼哧:“妈你就别瞎忙活了,我们啥都不缺,什么东西你都自己留着。”
“我上周做了一坛小菜,就面就饭吃都好,你们带两瓶回去。”
黄毛还想拒绝,却不想陈邺突然出声。
“那就麻烦阿姨了。”
黄妈听到这话,脸上笑得全是褶子,就连收拾的背影都欢快了不少。
黄毛一脸疑惑地看着陈邺:“陈哥,你什么时候吃小菜了?”
男人懒懒抬眸:“不行?”
黄毛抬手揉了揉头发,摇头。
没有不行,就是觉得奇怪啊。
回去的路上,见陈邺手里一直拿着那两瓶小菜,像是怕路上颠簸洒出来。
黄毛突然聪明:“陈哥,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小菜跟着我回来的吧?”
以前陈邺也跟着黄毛回去过,只不过就一次,那一次黄妈也要他们带好些东西走,那时陈邺并没有要。之后黄毛再回家,陈邺都没有跟了,只是让他从超市里挑了东西回去。
“是吧,陈哥,你就是为了小菜跟我回去的。”
黄毛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这样。要不然实在是太奇怪了,完全没有办法解释陈哥这样的行为。
可是陈哥不吃小菜,要这小菜做什么呢?
陈邺不搭理他,等到了家,提着两瓶小菜就下车。
黄毛张了张嘴,没能说出给他留一瓶的话。
颜牧没在家,想来还在隔壁。陈邺扫了眼时间,回了密室处理了一些事情后,又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有些久,是颜牧回家的动静吵醒他的。
男人顶着乱发睡眼惺忪出了门,颜牧睁大着眼睛问:“哥哥,你中午是在哪里吃的?”
陈邺这才慢慢清醒,走到冰箱前喝了瓶冰水清了清嗓子:“你黄牛哥哥家。”
颜牧哦了一声,又小声埋怨:“怎么都不说一声。”
害得姐姐跟文姨等了他半个小时。
陈邺拧瓶盖的动作一顿,这倒是他忽略了。
“你们等了我?”
颜牧点头,还加重语气提醒:“半个小时,哥哥你这样不太礼貌。”
陈邺抬手拍了拍颜牧的头:“是哥哥的错,现在是要准备吃饭了?”
“嗯,你快一点。”
陈邺穿好衣服,随意拨了几下头发,出门前带上了那两瓶小菜。
进了院子并未发现往常坐在石桌旁品茶的身影,颜牧出声。
“姐姐衣服脏了,她现在在洗漱。”
闻言,陈邺看了颜牧一眼:“我没问。”
颜牧眨了眨眼睛,指着石桌:“那你怎么一直盯着姐姐坐的位置看?”
“......”
男人抬头轻拍了一下少年的头。
“进院子看到的不就是石桌?”
“可是.....”
陈邺没再管少年,进了屋子,找到在厨房劳作的文姨,将小菜放在桌上。
“文姨,这是我朋友妈妈做的小菜,她做小菜的手艺在镇上出了名,您试试。”
小菜用的是透明玻璃瓶装的,文姨一眼就看到了瓶子里头是前些天别人送她的那种小菜。
味道极好,小姐很喜欢,只不过分量不多,前两天已经吃完了。
文姨眼里闪着笑意:“多谢小牧哥哥了,我们家小姐很喜欢这个小菜的口味。”
说着,文姨心里暗叹男人的细心。
先前她还被他那懒散漫不经心的模样影响,以为他是一个不正经的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越是觉得以前是自己以貌取人。
他是一个好哥哥,听说小牧是他半道带在身边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面对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弟弟,他能够如此用心地照顾着,足以见他的本质善良。
想着,文姨看着陈邺眼里的善意更明显。
“饿了吧?先去院子里坐一会儿,饭菜马上就好。”
陈邺回院子里玩了会手机,林也也便从屋里头出来了。
她刚洗完澡,穿了一条素白的裙子,头发吹得半干尽数撒在肩头,眼上蒙着淡青色丝带。
陈邺看过去,大概是知道了一些东西,他总觉得林也也太过消瘦,宽松的素白的裙子更是衬出凄楚美人的意味。
就好像,风一吹,就能够碎掉。
明明知道这不过是她外表的假象,可还是止不住的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