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寡妇脸色惨白,看到刚挤进来的陈榆树,更加面无血色,想要解释什么,可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话是她说出去的,她以为胜券在握,她笃定白妮只能吃哑巴亏。
即便陈家不同意他们的婚事,那她同样有信心能让陈榆树接纳自己。
陈榆树会喜欢自己,她有信心。
不成想白妮不按常理出牌,她怎么敢把事情说出来。
刚到白雪的身边,陈榆树就听到白雪的哭诉,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下他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村民越聚越多,村民们开始愤慨七嘴八舌指责起陈榆树和张寡妇来。
“可怜的闺女,这张寡妇和陈榆树太不是人了,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
“不能这么算了,要叫村长来主持公道。”
“就是,陈榆树想和张寡妇好,把张寡妇娶回家就是了,干嘛还要祸害人家姑娘,太缺德了。”
“狗男女勾搭在一起是要陈塘的。”
“不能放过这对狗男女,太不像话了,在人家进门当天闹事,早干嘛去了。”
村民的声讨声一声比一声高。
张寡妇此刻后悔不迭,她没想到白妮会如此做。
见到白雪哭成个泪人,陈榆树深感无力,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只能大声解释道:“我和张寡妇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相公是我的好友,她又被婆家分了出来,我只是帮张寡妇挑了几次水,仅此而已。”
罗大娘道:“榆树啊!大娘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一个好孩子,可你怎么能做出此等事情出来。”
“罗大娘,我没有。”
可陈榆树看罗大娘的眼神,就知道罗大娘压根就不信他的话。
陈榆树指着张寡妇骂道:“我是念在榔头哥是我好哥们的份上才帮你挑水,到头来你竟往我头上泼脏水。”
张寡妇把心一横,如今她没有了退路,只好赖上陈榆树,她才有一线生机。
不然自己真的会被沉塘。
于是张寡妇哭着道:“榆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认账我该怎么办,我错了,我不该找白妮的麻烦,可你不娶我,我该怎么办。”
“你,你胡说,你比我大上好几岁,我怎么可能喜欢你。”陈榆树指着张寡妇,不知说什么了。
张寡妇委屈道:“你哪里是喜欢我,分明是馋我的身子。”
“你,你。”
陈榆树百口莫辩。
这时有人喊道:“让让,村长来了。”
村民们一听主动让出一条道。
白雪抽噎着,打量着刚来的这位大约四十岁左右的老头。
这老头大概就是村长了,只听村长道:“发生什么事了。”
张寡妇先发制人道:“陈榆树都把我睡了,他必须对我负责。”
说完掩面哭泣起来。
“呜呜呜。”
把陈榆树气的想要上前打人,“你胡说,我何时碰过你。”
村里有名的大喇叭潘氏不解,“张寡妇,既然你和陈榆树都这样了,为何陈榆树成亲前你不说出来,那样嫁给陈榆树的人不就是你了吗?何苦还要伤害人家姑娘。”
谁都知道,无论新婚夫妻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只要女人成亲了,那么女人就从姑娘行列变成已婚妇人。
这时有个男人调侃道:“张寡妇不会是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吧!一天一个新郎也是不错的哦!”
此人是村里有名的人送外号李黑子,从他的嘴里没有说不出口的话。
“李黑子,你别胡说。”张寡妇气急败坏。
如今的事哪怕是事实,他李黑子也不能说出来不是。
可李黑子哪里管那么多,“我胡说,这事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都是和当事人商量如何解决此事吧!而不是把这事说给新媳妇听,大家伙说是不是这个理。”
“就是,这事你和新媳妇说的啥劲,只能说你心虚,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想让新媳妇给你腾地吗?在人家进门之前你为何不说,早干嘛去了。”
“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嘛!”
众说纷纭,张寡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变换莫测五彩斑斓。
听众人如此说,陈榆树送了一口气,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不知何时陈家人站在了陈榆树的身侧,谁都没有说话。
这时村长看向白雪,“榆树媳妇,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村长叫自己榆树媳妇,白雪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可这个时候不是较真的时候。
她知道,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她立马化身成为一只可怜的小白兔,无辜又可怜。
未曾说话白雪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她是真的伤心,为自己到古代来的茫然失措而伤心,为死去的白妮伤心。
“村长大叔,昨日张寡妇到我的新房内,同我说,她早已是陈榆树的人了,今日在路上又不让我走,和我说,陈榆树只喜欢她这种老玉米,啃着香,让我识趣点,我真的不明白我是哪里得罪了他们,两个人合起伙来欺骗我。”
白雪故意把话说的如此严重,说到欺骗就有些耐人寻味。
张寡妇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新媳妇白妮麻烦,说是欺骗不为过。
张寡妇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解释,“我们哪里有欺骗你,是陈家不喜欢我,才娶你的。”
白雪毫不退让,“既然陈家不喜欢你,你三番四次找我麻烦是何意,是想让我识趣点,不要耽误你们这对狗男女继续苟且,让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是吗?你们太恶毒了,我要去官府告你们骗婚。”
一听说去官府,张寡妇瞬间懵了。
她的脸上呈现出惶恐不安的表情。
白雪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寻求法律保护是每个公民都知道的,她自然不例外。
可她忘了此刻是在古代。
不管咋说,她还是成功吓到了张寡妇。
此刻陈榆树站在白雪面前,忏悔道:“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寡妇门前是非多,家人劝我离张寡妇远着些,是我一意孤行,才酿成此祸。”
此时的陈榆树除了后悔还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