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他发现自己手里握着的玻璃水杯竟然被捏碎了,掌心中渗出鲜血来。
他收起心绪,拿纸简单的擦拭了手上的血迹,然后随手拿了一件外套穿在身上,将胸口的伤遮掩起来,然后朝门口走去,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从j察局回来已经有两小时之久了。
“这个点来敲门……”
他的朋友不多,知道他家住址的少之又少,况且他得罪杜世成的事情人尽皆知,早就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和他有交集。
吴敌壮着胆子打开门,漆黑的屋外却没有半个人的影子,一阵阴风吹过,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疑惑地关上门,转头却看见阁楼上闪过一个黑影,他迅速操起角落里的棍子警惕起来。
他紧了紧手中的棍子,小心翼翼地接近阁楼。
刚想走上去一探究竟,就听一声闷响传来,一个人影从他的头顶飞过然后重重的砸在了他身后的地板上,直接落地成盒,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只见一个硕大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从楼梯上滑了下来,差点砸中吴敌。
吴敌有些懵圈。
正想着,一抹修长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竟然真的是神明。
“wc,什么情况?”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猜到了来人可能是他,但是他到现在也没想通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刚刚。”
神明示意了一下吴敌的房门,紧接着抽出别在腰间的那把匕首,朝躺在吴敌身后的那两个早就已经不省人事的家伙走了过去。
“你别冲动,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是犯……”
吴敌以为他要对那两个家伙动手,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神明的刀锋突然一转,一个甩手将匕首朝自己甩了过来。
尖锐的匕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吴敌眼前,害得他以为下一秒就要见到奈何桥。
好在那匕首只是从自己的脸颊边擦肩而过朝他身后的窗户飞了出去。
一声闷哼从窗外传来。
这时的吴敌才反应过来,窗外有人。
他迅速追了出去,但等他冲出屋子时那人已经跑远了,地面上只剩下一滩腥红的血渍。
看着缓缓走来的神明,吴敌眼中充满了惊喜。
“哥们儿,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不是人,当真是神明啊!”
联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再结合眼前发生的一切,吴敌对神明的崇拜瞬间拉满。
神明并没有理会吴敌,而是转身进了屋子,走到倒在楼梯口的那个陌生男人身边蹲了下来,正准备将他翻转过来,却似乎在那男人的脖颈处看到了什么,于是伸手将那家伙的衣领扒拉开来。
一块凸起的皮肤引起了两人的注意,上面还有一个特殊的图案,看起来像纹的一棵树。
“一个纹身而已,你看这么久干什么?”
神明并没有说话,而是摸出腰间的匕首将那个凸起的皮肤划破了一个口子,然后用刀尖抠出了一个金属制的东西。
吴敌微微一愣。
“这是什么?”
“不知道。”
说着,神明又将那男人翻转了过来, 伸手在他怀里摸出了一个信封,然后递给了吴敌。
吴敌接过信封,在神明的示意下将它打开,这时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勾肩搭背的男人,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花盆。
他一眼就认出那个左边的那个男人正是他的父亲,而另一个个子稍微矮一点的抱着花盆的男人则面孔陌生,他没什么印象。
“这东西是他们在阁楼上找到的?”
他看了一眼神明,见对方点头,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一层。
这张照片看上去年代久远,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年,而且看起来非常的奇怪。
照片里除了父亲和那个抱着盆栽的男人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两个人勾肩搭背的站在一堵发黄的白墙前,墙上贴着一张老旧的地图,看不出来有任何特别之处,唯一让吴敌觉得奇怪的是那个陌生男人怀里抱着的那个花盆。
“你说他为什么会抱着一盆儿干枯了的盆栽照相?”
他看向一旁的神明试图从他口中得到答案,但只能是徒劳。
此时的神明就像一尊高冷的神像矗立在他身边,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能当摆设。
“算了,问你还不如问屁股,至少屁股还时不时能蹦出一个屁来。”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吴敌大底已经了解了神明的性格,就是个活脱脱的闷葫芦,大冰块。
吴敌将照片放在一边,拿出了信封里装着的一个指尖大小的印章。
“你眼神儿好,快帮我看看这上面刻的是什么字?”
由于那字刻得实在太小,他将印章递给了神明,后者只是远远地瞅了一眼。
“仁海饭店。”
得到答复的吴敌一脸震惊,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6。”
看着手里的那印章,吴敌陷入了沉思,他坚信,父母的失踪一定不是偶然。
一方面有可能是杜世成在背后搞鬼,另一方面可能和这东西有关。
他当即做了一个决定。
“反正你说你是来保护我的,不如明天陪我去趟仁海饭店?”
“好。”
得到神明肯定的答复后,吴敌就开始思考该处理地上那两个家伙。
“这两个家伙来历不明,很明显是冲着这个信封来的,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套出点有用的东西。”
“先把他们绑起来,等他们醒了再盘问……”
吴敌的话还没有说完,身旁的神明突然开口道:“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