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伊莫夫先生，这就是我们东方，您可以看到，我们的首都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奥迪车上，秦川指着外面灯火辉煌的城市，笑呵呵地介绍道。


    “是啊，我听设计局里五十年代到过东方的老人说过，你们这里很破旧，这些年来，你们的国家变化真的很大！”


    “是吗？那他们说起来过咱们首都的老莫餐厅吗？”秦川说道：“当年这餐厅就是为了你们而建立的，接下来咱们去老莫吃饭，吃完了就住在附近的宾馆里，明天带你们去爬长城。”


    “秦工，我们是来工作的。”拉伊莫夫说道：“还是带我们立刻去找你们海军负责人吧。”


    “拉伊莫夫老兄，这件事哪里有那么容易的，我先得去找我二叔，让他找机会向海军上级领导传递这个消息，咱们得一点点来，顺便等一等那船货，等到货到了咱们来阳钢铁厂，再正式推销也不迟。”


    “那我们岂不是来早了？”


    “不早，提前适应一下，前面就到老莫了，我二叔也来了。”


    老莫外观漂亮，充满了莫斯科风情，门口的大柱子，圆弧顶，让拉伊莫夫等人一下子就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进去之后，大厅很宽大，门口一侧还有老毛子的乐队，他们拉着手风琴，唱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拉伊莫夫等人也跟着哼了起来。


    秦建泰则是目光复杂地看着秦川，你小子这么有本事，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环境高贵典雅，菜肴精致浪漫，老莫的拿手菜都被端了上来，很快，拉伊莫夫等人就喝多了。


    秦建泰结账之后，送老毛子们住宿，安排完这一切，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二叔，也给我和建设开一间房。”秦川说道：“我们都累了……”


    “你累了？海军一大堆领导，已经等了你们一整天了。”秦建泰说道：“现在赶紧去公主坟！”


    “等我们？干啥？”


    “你说呢？你发个消息回来，整个公主坟黄楼都震动了！刘老都没休息！”秦建泰说道。


    秦建泰说起刘老，秦川也动容了：“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公主坟，黄楼。


    “各位领导，非常抱歉，我来晚了。”


    “没关系，秦工，你给咱们海军雪中送炭，我代表海军感谢你！”刘老开口：“接下来，咱们讨论一下这批燃气轮机的分配问题。”


    “咳咳，那个，刘老，这批燃气轮机是我花钱买来的，我还顺带买了一些废铁回来，先付了一半的资金，另一半需要用农产品和轻工业品来交换，希望咱海军能给帮个忙。”


    “没问题。”刘老点头：“你们出外汇，咱们出农产品和轻工业品，不能让你白干！”


    下面，刘志杰忍不住开口了：“秦工，关于燃气轮机的分配问题，能不能给咱们冰城汽轮机厂一台？咱们厂要是能仿制出来先进的燃气轮机，那就能给海军解决心脏病的问题了！”


    “冰城汽轮机厂？”


    “没错！”刘志杰点头：“你知道冰城锅炉厂吧？咱们厂是他们锅炉厂同步建设的，他们负责烧蒸汽，咱们负责把蒸汽变成动力，咱们建设于1956年，是一五期间156个重点项目之一，不，之二！”


    冰城汽轮机厂是辉煌的，在一五期间，发电站用的汽轮机和船用汽轮机两个重点项目都是他们的！


    大型火力发电站，核电站，军舰……只要用汽轮机，几乎就是他们的，他们创造了东方几十个第一，属于关系到国家安全和国民经济命脉的大型骨干企业。


    刘志杰一番介绍，吐沫星子飞溅，目的只有一个：这燃气轮机该交给咱们，咱们最有经验！


    刘老也没有说话，秦川没在，他不敢给承诺，现在怎么决定，就看秦川的了。


    “好啊。”


    秦川两个字，让刘志杰心花怒放，这项目就得交给咱们冰城汽轮机厂！


    当初的航母锅炉，冰城锅炉厂想要，结果秦川没给，毕竟锅炉的技术含量低，来阳钢铁厂就能造，自然不给，但是这燃气轮机不一样，这需要高精端的加工技术！


    刘老有些好奇地看向秦川，这好像不符合秦川的一贯作风啊！


    “你们厂应该有高温度梯度液态金属冷却技术吧？”秦川开口。


    刘志杰顿时一愣，啥意思？这些词单独说的话，他懂，但是综合到一起，他就听不懂了！


    “秦工，这什么意思？”


    “老毛子的这款燃气轮机上，需要定向结晶叶片来做涡轮叶片，只有这种技术才能满足需要，你们汽轮机厂……对了，你们是蒸汽轮机，也用不到高温涡轮技术啊！”


    蒸汽轮机全部都是叶片，直径从小到大，蒸汽进入之后不断推动叶片旋转，体积也不断扩大，到最后一级叶片结束，完工！


    燃气轮机可就不一样了。


    前面是压气机，叶片直径从大到小，后面是涡轮，叶片直径从小到大，前面还好说，进来的空气是冷的，后面的叶片需要承受高压燃气的冲击，需要耐高温材料！


    蒸汽轮机要承受蒸汽高温，但是最多也不过五百度，而燃气轮机需要承受上千度的高温！


    他们冰城锅炉厂造了几十年的汽轮机，也没接触过高温合金！


    “这种叶片制造起来非常困难，要突破抗热冲击模壳，低熔点金属污染控制等诸多关键技术，运气好了三五年，运气不好了十年八年，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也只有你们冰城汽轮机厂能接下来了！加油！”


    刘志杰一脸懵逼，几分钟之后，才终于反应过来，继续开口：“秦工，咱们国内航空发动机部门能做出来吗？”


    燃气轮机是从航空发动机上改进过来的，所以，他们冰城汽轮机厂生产不了的部件，可以交给航空发动机厂生产！


    “我也不知道，老毛子的这种燃气轮机上用的是750毫米长度的涡轮叶片，你可以打听打听航空发动机厂。”


    不用打听了，听长度就知道不可能！国内制造的航空发动机，两百毫米的长度就已经很逆天了，这么长，还要高速旋转，万一质量有缺陷断了，飞出来那是要出大事的！


    “是啊，咱们搞斯贝下海，就是因为没有办法造出来大直径的动力涡轮叶片，所以发动机的输出功率才仅仅达到十兆瓦。”潘老开口：“这种技术，只有西方才有！”


    刘老目光中充满期待，看向秦川：“秦工，你们来阳厂能造吗？”


    “这个……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