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止住哭，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傻柱道：“哥，没有欺负我，我是高兴的。”


    傻柱借助微弱的亮光，莫名地望着妹妹，“你高兴个啥，至于高兴到哭？”


    雨水不知锋哥给傻哥删除了哪些记忆，也不想提起往事，便摇摇头道：“没事，就是突然很高兴，哥，你好了，就好了！”


    傻柱狐疑地望着妹妹，怎么这话听来莫名其妙的，女孩子大了，心也大了，尽说些人听不懂的话。


    兄妹俩聊着聊着，雨水说肚子饿了，傻柱便拉着妹妹回屋，要给雨水做好吃的，全然忘记了中院这里正开着全院大会呢。


    全程注意着傻柱和雨水情况的少剑锋，见傻柱没有啥不良的反应，便收回了神识。


    全院大会正在进行着。


    刘光齐已把街道办副主任赵青山请到了四合院。


    见人到齐了，刘海中抢着主持会议起来。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茶缸重重地敲了几下八仙桌，清了清嗓子，喊道：“安静了，安静了，现在开始开会了！尊敬的少主任，尊敬的许副主任，尊敬的赵副主任，亲爱的邻里们，今天是1961年的元旦佳节，我们齐聚在这温馨友好和谐的四合院里，共同欢度这美好的节日。在这里，我代表四合院三位管事大爷，向各位领导，各位邻里乡亲，恭贺新禧！祝愿新的一年，我们祖国更加繁荣昌盛，祝愿我们四合院笑声常伴，邻里互敬互爱！祝愿各位领导身体健康，仕途猛进！祝愿各位邻里，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新年新气象，在新的一年，让我们携手共进，迎接更加美好的明天，大家元旦快乐！”


    刘海中这番讲话还挺顺溜的，大家不禁对刘胖胖刮目相看。


    待他讲完话后，各位邻里不禁为他送上热烈的掌声。


    殊不知，这时的刘海中已憋得满头大汗，终于一字不落地背全了刘光齐给他准备的讲话稿，唉，背诵文章真是一件累活，比他锻造一件七级工件还要累人，真不是人干的活，好在没有出啥差错，听这热烈的掌声，效果还不错。


    刘胖胖压了压手，掌声渐渐稀落起来，停下来了。


    一脱离了讲话稿，刘胖胖说话立即露了原形，“同志们，现在，这个，这个，请赵副主任传达上级文件！大家呱唧呱唧！”说完，带头鼓起掌来，院里大家也跟着鼓掌。


    对于刘胖胖老是抢夺会议主持人的行为，易中海虽然黑着脸，但似乎也习惯了，但对刘胖胖的新年祝词，却是有些惊异，这个官迷，还真是下了功夫的。


    赵青山微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两只手扶着桌沿，他个子不高，微胖，比刘海中矮了一个头，比刘海中瘦了些。


    他朝四周摆了摆手，示意掌声可以停下来了。


    然后从放在桌上的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先说了一通新年祝词，然后才开始念文件。


    文件有市里的，区里的，还有街道办的，大体的内容是总结1960年的得失，展望1961年的大好形势，号召全体居民，新年要有新气象，要奋勇向前，排除万难，去争取更大的胜利！


    赵副主任传达完上级文件，就要离开。


    离开之前，特意与少剑锋和许大茂握了握手，表示了节日的祝贺，然后才离开四合院。


    赵副主任在的时候，四合院全字大会中规中矩，没有发生什么幺蛾子。


    赵副主任一走，易中海就抢回了会议主持人的权力，开始大谈邻里有互帮互助，敬老爱幼，扯了一大通后，话锋一转，便又是老调重弹，为院里的困难户捐款捐粮。


    少剑锋一见全院大会又跑题了，便带头撤了。


    院里的人一见少剑锋离场，顿时也跟着纷纷离场。


    没一会儿，还留在中院会议桌边的就只剩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围在他们三位大爷身边的是一大妈、二大妈、刘光齐、三大妈、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贾家一家人、孙奶奶、聋老太太等人。


    易中海气得胡子根根竖了起来，转头望着这些人，似乎少了谁？


    “柱子？对，柱子人呢？”易中海这才想起，今天全院大会，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见傻柱，往常开全院大会，傻柱都是挨着秦淮茹坐在最前面，好看他眼色，随时帮助他掌控会议方向。


    今天竟然一反常态，不见了踪影。


    奇怪！


    贾张氏想开口说话，易中海立即狠狠地说道：“既然大家都散了，天气也太冷了，还是回家吃晚饭吧，有事，以后再说！”


    说完，背着双手，径直往自己屋走了。


    聋老太太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让一大妈搀扶着，也跟在易中海后面，她晚上的新年饭还要着落在易家呢。


    贾张氏气得骂骂咧咧带着一家也往易家走，他们事先商量好的，新年饭在易家吃，新年新气象，他们贾家新年也要在易家吃出新气象来了。


    阎埠贵也是黑着脸，领着一家人往家走，别人都对新的一年，抱有强烈的希望，而他却觉得看不到一点希望。


    阎解成也是，情绪低落，去年一年，工作都没有落实，至今还在街道办的企业打零工，街道要安排他成为街道企业的正式工，每一次他都打理由拒绝了，他是铁了心要去国营大厂工作的，没指标，他可以等，他是绝不去街道那些小企业工作的。


    说是不愿意去街道小企业工作的，但是打零工时，又求着人家给他一份活儿干，真不知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后来，街道办的领导都烦他了，不再去关心他的工作。


    易中海、一大妈、聋老太太和贾家进了易家，易中海对贾东旭道：“东旭，你去柱子家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一晚上都不见他的人影？”


    贾东旭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告诉易中海，“师傅，傻柱正在给雨水煮晚饭哩！”


    易中海不相信地望着贾东旭，道：“柱子在给雨水煮饭？不是雨水在给他煮饭？他抖手的毛病好了？”


    贾东旭道：“不知道，反正我过去时，是看见傻柱在炒菜，闻起来还蛮香的，就是不知道盐放得多不多？”


    贾张氏和秦淮茹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有聋老太太没有笑。


    她让一大妈搀扶着，说：“中海家的，你扶我去柱子那里看看，要是我大孙子手真的好了，那真是烧高香了！”


    一大妈本是要去弄晚饭的，看了易中海一眼，易中海只好说道：“你扶老太太去柱子家看看吧，晚饭让淮茹去做，快去快回！”


    一大妈只好脱下围裙，交给秦淮茹，搀扶着聋老太太去傻柱家。


    傻柱的确在给雨水炒菜。


    食材是雨水从少剑锋家弄来的。


    傻柱自从手出事后，就没有正经在家煮过饭，除了吃食堂，就是在易中海家蹭饭，家里有的没的基本上被秦淮茹搬空。


    没办法，何雨水为了试试傻哥的手有没有好利索，特意跑去魁意那里要了些食材回家让傻哥弄。


    傻柱抖手不能控制调味品用量的记忆已被少剑锋删除，相反的，还给灌输了高级厨艺，他自己并不知道他在厨艺方面还有这么一段黑历史，见妹妹央求给她弄吃的，正想试试脑子里莫名获得的厨艺，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家里竟然会穷得没有一点食材储备，又去翻看了床底下暗格里藏着的储钱盒子，明明记得盒子里自己存有几百块钱和各种票据的，盒子里竟然是空空的，难道是家里遭了老贼了？不应该啊！或许是棒梗那臭小子拿的，这可不行，得空时得好好地说说他！


    何雨水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不愿意提起傻哥那些破事，以免引起傻哥刚修改的记忆的什么不适，便道：“没事，哥，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这就是雨水跑去东跨院向魁意讨来食材让傻哥试艺的缘由。


    傻柱用新得的厨艺炒了几个大菜，雨水尝了，色香味俱美，味道比傻哥手没出事之前更好，雨水心中大喜，心里对锋哥的感激之情更盛。


    兄妹正兴奋地说着话，一大妈搀扶着聋老太太来了。


    傻柱还保留着聋老太太和一大妈关怀他的各种记忆，自然非常热情地请一大妈和聋老太太一起吃新年饭。


    “柱子，你的手没事了？”一大妈问道。


    “我的手？我的手会有什么事？”傻柱对一大妈没头没脑地一问，有些莫名其妙。


    何雨水连忙喊道：“哥，你快来，要不锅里就糊了！”


    “哎哎哎，奶奶，一大妈，你先坐，还有两个菜，我去弄好后，就来陪你们吃饭。”傻柱丢下聋老太太和一大妈，就又往厨房去了。


    何雨水趁机端上一盘炒好的菜来到房间，悄悄地对聋老太太和一大妈说道：“奶奶，一大妈，我哥的手好像好了，不信，你们先尝尝这些他炒的菜，还有，我哥似乎有些失忆，好些以前的事都忘记了，等下吃饭时，你们就别提我哥抖手的事了，免得他又引起什么不好的想法来！”


    聋老太太惊喜道：“柱子，我的好乖孙，他的手真的好了吗？那真是谢天谢地哟！”


    说完，迫不及待地尝起桌上的菜，边尝边点头，“唔，真的好了吔，而且炒的菜比以前更好吃哩！”


    一大妈也坐下，拿起筷子夹起菜尝了尝，真的，这些菜再也没有死咸死咸而且杂七杂八的怪味也没有了，柱子抖手的毛病真的好了吔，不知老头子抖手的毛病好了没？


    一大妈想起老伴的手，也像柱子那样，一加工比较高级的工件，手就发抖，控制不住工件加工的参数，技术就停留在四级工的水平，再也无寸进。


    或许，过这个新年，新年新气象，老伴儿的手也会像柱子一样，自然就变好了。


    本想问问柱子手是怎样好的，但想起刚才雨水的交代，强忍住没有问出口。


    等下回去再问问老伴儿。


    何雨柱最后两个菜弄好端上来，雨水也将主食大白面馒头端了上来。


    此时，见柱子弄了一桌六菜一汤，聋老太太与一大妈虽然已吃得满嘴流油，仍然嗔怪道：“柱子，你和雨水就两人，整得这么丰盛，吃得完吗？太浪费了！”


    傻柱乐呵呵地道：“就六菜一汤，七大碗，寓意七星高照，新年新气象，吃了这顿新年饭，祝愿我们大家来年吉星高照，奶奶您福寿齐天，一大妈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我家雨水，学业……哦，忘记了你已参加工作，那就工作顺利，早日给我找个好妹夫回来！”


    聋老太太笑呵呵地道：“柱子啊，果真是新年新气象，我的好大孙吔，你突然开窍了，会说话了，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大孙！”


    一大妈也惊喜地望着傻柱，感觉傻柱今天跟以往真的不一样了，脸上虽然仍然是那么丑，但似乎多了些阳光，少了些痞性。


    “谢谢柱子，你的嘴变得更会说话了！”一大妈真诚地笑道。


    “是啊，柱子的嘴变甜了！”聋老太太补了一句。


    “是吗？我一向不都是这样的吗？”傻柱面对雨水问道。


    “对，我哥向来嘴巴就是这样甜！”雨水连忙接过话，并朝聋老太太与一大妈眨眨眼，让她们说话时，尽量不要提起过去的事。


    聋老太太与一大妈见雨水朝她们眨眼睛，明白雨水的意思，点点头，笑笑，继续挥动筷子吃东西，傻柱子的厨艺恢复了，她们又有口福了。


    东跨院里，元旦晚餐也是非常丰盛，一点也看不出灾年的景象。


    晚餐仍然是分成两种，一种是修炼者的膳食，一种是普通人的膳食。


    因为是庆祝新年的晚膳，普通人这边多摆了三桌。


    雷大柱家6口、陈木匠家5口（已扣除陈小兰1 人）、李老爷子一家6口，许大茂两口子，赵大鹏家4口，林路乙家4口，加上刘光福、颜紫玉、徐秀莲、颜希陶、唐玘凤一共32人，在院里的空坪上，一共摆了4张八仙桌。


    颜希陶本来是在厂里面加班的，是少剑锋让孙小磊和刘光天去厂里接他来的。


    唐玘凤正与刘光天热恋着呢，在少剑锋家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在红星制药厂又是新药研发小组的副组长，与颜紫玉亲得很，庆新年晚宴自然少不了她。


    少剑锋照样是两边跑，哪一桌都不会被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