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星期三，霍书记继续找许大茂谈话。


    许大茂按照少剑锋的交代，勉强地答应道：“我不敢保证，霍书记，先让我试试看！”


    霍书记鼓励道：“大茂同志，你一定行的，我很看好你！”


    许大茂装憨厚地嘿嘿地笑，心里却暗道，但愿你不像锋哥说的那样，给我画大饼。


    不过，他也明白，霍书记想把他推上副处的位置，阻力也是非常大的，霍书记对他的承诺，多半是带有鼓励性质的画大饼，他虽然很馋那个副处的位置，但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不然的话，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倒不如平平淡淡地顺其自然，不是有句话说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争其必然，顺其自然”。


    不过，既然霍书记作出了承诺，他也得做出些成绩来，就当帮助霍书记把大饼画得更像些了。


    许大茂确实进步了，这份从容的心态，之前是没有的。


    环境很能改变人啊！


    许大茂的变化，娄半城作为他的老丈人，当然时时关注着。


    既然女婿想进步，又有贵人相助，他作为老丈人，自然也愿意添一把火，以助霍书记将这张大饼画圆画实。


    娄半城找到少剑锋，一方面是感谢少剑锋对他的傻女婿大茂的扶持，一方面表示，他也愿意提供一部分支持，将他的一部分生意，转成购买轧钢厂的生产材料，落实在轧钢厂采购三科的采购名下，看看少剑锋要怎么操作。


    少剑锋对娄半城道：“老娄，哪里要那么麻烦，你的生意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大茂这里不用你操心，他好歹也是我的记名弟子，帮助他也是我作为师傅应尽的义务，倒是霍书记那头，你可以做做工作，将他对大茂的承诺落实，别让他把大饼画糊了！”


    娄半城道：“这个自然，厂办的几位领导我也会去做做工作，凭我之前的几分薄面，厂里通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到了部里，我就无能为力了！”


    “部里这边应该问题不大，等厂里确实将大茂的任命报上去时，我会出面去给部里有关领导打招呼的。”少剑锋道。


    “你能出面，那最好了！”娄半城感激地道，凭少剑锋如今的能量，大茂的副处是板上钉钉了。


    至于许大茂如何调拨计划外的生产材料，霍书记如何将许大茂的副处大饼画圆画实，娄半城如何在杨光明、谭浅夏、李怀德、安副厂长等人面前替许大茂游说，当然，根据这些厂领导与娄半城的交情深浅，娄半城也是出了些血的，这些就不细说了。


    总之，在许大茂为红星轧钢厂调回大批的计划外生产材料时，关于许大茂同志任红星轧钢厂后勤处副主任的提名，于12月12日星期一的厂办例会上通过了。


    少剑锋也因此跑了一趟冶金部。


    当然，他不是空手而来的，而是拿了一份军工订单，通过老丈人颜希陶，来见王成福副部长的。


    这份代号为8430的军工件，全是特种钢材加工件。


    要想加工完成这份军工件订单，可以消化红星轧钢厂一个月的特种钢材的产量。


    凭红星轧钢厂的加工能力，至少要生产加工三个月才可完成。


    既能消化轧钢厂特种钢材的产量，又能得到一大笔的加工费收入，还能为新夏国的国防建设贡献一份力量。


    这是少剑锋给冶金部送名送利的大好事啊，王副部长岂有不欢迎之理。


    立即拉上部里的几位领导与少剑锋展开洽谈。


    洽谈非常顺利。


    关于订单放到哪个厂加工比较合适，少剑锋提了一嘴红星轧钢厂。


    原因是他对红星轧钢厂比较了解，毕竟他是从红星轧钢厂调出去的。


    这份订单也是针对红星轧钢厂生产和加工能力向军部要来的。


    于是几位领导权衡了一下部里的几个直属钢铁企业，确是红星轧钢厂的条件较好，商量后，确定这批订单交给红星轧钢厂生产加工。


    之后，便聊起了红星轧钢厂，又聊了少剑锋以前在红星轧钢厂做出的贡献，几位领导恭维了少剑锋一通，而少剑锋不经意地顺嘴提了一下许大茂，只是话赶话地说起红星轧钢厂调拨计划外生产与生活物资的事，顺嘴提了一句，不是刻意的。


    部里的几位领导当然对少剑锋是熟悉的，不说他以前就是红星轧钢厂后勤处的副处长，是他们的老部下，在担任后勤处副处长期间，可是很出风头的一位干将，有计划外物资调拨的大拿称号，还是药界古方研究的大能，一手创办了红星制药厂，生产的疗伤膏、烫伤膏和断肢再续丹，被军方定为特级军供，整个红星制药厂也被军方划归军部直管。


    在业界，两膏一丹千金难求。


    红星轧钢厂保留的1%的采购份额，多少患者挤破脑袋，为的就是向红星轧钢厂求得一张疗伤膏和断肢再续丹。


    少剑锋如今更是担任了新夏国超能局政委，成为一颗冉冉上升的将星。


    少剑锋的事迹，其他人或许了解不多，但作为曾是少剑锋的上级——冶金部的领导，了解得就比其他人多了。


    何况，少剑锋还是他们冶金部的姑爷呢。


    对于少剑锋闲谈中顺嘴提了一句许大茂，部里几位领导可没有将其当作闲谈，而是很注意地听进去了“许大茂”这个名字。


    副部长范东明是李怀德的老丈人，许大茂，之前也听李怀德说了一嘴，不过，不是说的是好话，而是反映红星轧钢厂党委书记霍敏德违反干部选拔原则，将一个普通的职员违规提拔为干部，短短的一年时间不到，硬是将一个普通的职员提拔到后勤处副主任的位置，那位普通的职员就是许大茂。


    现在听到少剑锋提到许大茂，听话听音，似乎这位新晋上将很欣赏许大茂这位同志呀，看起来，以后对李怀德这位女婿的话，不能轻信，不然，什么时候就得罪一位大佬而不自知。


    王成福是新调来的副部长，红星轧钢厂正是他分管的直属单位，也在刚站队过来的轧钢厂厂长杨光明向他汇报工作时专门提到许大茂的事，由于许大茂工作出色，厂里拟破格提拔许大茂同志担任后勤处副主任。


    破格提拔，这个词王副部长喜欢听，他就是中央破格提拔上来的干部，不破格提拔，他一个破师长转业到地方，能担任冶金部副部长？能担任一个司局长都算提拔了。


    所以他是支持红星轧钢厂提拔许大茂的，年轻又怎样？是普通职员又怎样？只要他确有实才，德行又不亏，工作又需要，就可大胆使用，大胆提拔嘛，我党选拔干部的原则不就是按照德才兼备，以德为先的原则吗？许大茂同志敢挑重担，不畏困难，有能力解决轧钢厂急需的生产和生活物资，这就是德才兼备的最好表现嘛，对这样的同志，不重用，要重用怎样的干部？


    所以杨光明与李怀德比起来，还算比较实在，最起码他收了娄半城的好处，会公正地向上汇报。


    而李怀德收了娄半城的好处，却是向领导打小报告。


    当然，他好像也没有说许大茂的不是，而是说霍书记违规提拔干部，其实，这样的人最阴的了。


    不过，好在少剑锋及时地来到了冶金部打招呼。


    大家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听话听音，锣鼓听声，领导闲聊，看似废话，其实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有所指的，你要是听不出来话外音，那你在官场上前途也就有限了。


    红星轧钢厂在年底前突然接到部里下达的一大单军工任务。


    1961年元旦这天正好是星期天休息日，红星轧钢厂部分车间为赶军工任务，却没有放假休息，而是继续加班加点地干。


    车间没有放假，后勤自然也不能休息。


    许大茂作为采购三科的科长，当然可以根据自己的工作情况安排作息时间，只要将工作安排好，不耽误车间的生产，他是不必天天到厂里点卯坐班的，行动比较自由。


    但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地早早到办公室上班了。


    因为，今天他的任命，部里终于批了下来了。


    十点钟，一辆冶金部的小车开到厂办的楼下，车门打开，从车里走出四个人，一人赫然是王副部长，王副部长的身边自然是他的秘书邱镜清，另两人一位是冶金部干部局人事处处长郝金南，一位是冶金部建设局技术处处长颜希陶。


    颜希陶这次是空降下来担任红星轧钢厂技术副厂长来的，与分管轧钢技术的原副厂长分工不同，是专门负责这一批军工件的技术工作的。


    少剑锋已跟冶金部表态，只要这批军工件能够保质保量按时完成，他还会继续向冶金部追加订单的。


    所以冶金部为了保证这批军工件订单能保质保量按时完成，特意让建设局技术处长颜希陶下去轧钢厂担任技术副厂长，专门负责这批军工订单的生产。


    霍敏德、杨光明率领厂领导班子等候在厂办楼下欢迎冶金部的领导。


    王副部长等与厂班子领导一一握手寒暄过后，众人便上了二楼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里已坐满了红星轧钢厂处级以上的干部，许大茂竟然也在其中。


    部领导与厂领导在主席台上就座后，霍敏德主持会议。


    冶金部干部局人事处处长郝金南宣读了颜希陶、许大茂等人的任职通知，并做了此次轧钢厂人事调整的说明。


    颜希陶任红星轧钢厂技术副厂长（专门负责8430号军工件生产技术）。


    原启明副厂长今后不再分管8430号军工生产技术。


    李怀德副厂长分工调整为分管人事。


    谭浅夏副厂长分工调整为后勤与财务。


    许大茂同志任命为后勤处副主任。


    王副部长最后做了总结发言。


    会后，王副部长专门找了许大茂谈话，霍敏德作陪。


    许大茂善于察言观色，又能说会道，自然深得王副部长的欢心，暗暗点头，这位同志确实不错，有觉悟，又有能力，确实算德才兼备，又对霍敏德一通夸，说霍敏德慧眼识英才，不拘一格为党选拔人才，是个好党委书记。


    快下班时，厂里的广播喇叭响了，厂里新来了一个副厂长和许大茂担任后勤处副主任的消息顿时全厂都知道了。


    第三食堂的傻柱听了广播，脸上的表情不知用什么语言才能形容，总之，很难看，又显露出一丝深深的无奈，昔日的死对头，如今一骑绝尘，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他是拍马也追不上了。


    他看了看他洗菜的双手，怎么会一炒菜，就抖个不行？真的是自己以前动不动为工人们打菜时抖勺的报应？他看着双手，恨不得将其斫了，一了百了！


    马华在一旁看着，看见师傅听了广播后，脸色很不好，安慰道：“师傅，你别生气，总有一天你的手会好起来的，那时，你还是咱们第三食堂的一流大厨！”


    傻柱叹了一口气道：“马华，你也别安慰我，我自己的手我自己知道，我没有生气，要怪就怪我以前对工人兄弟抖勺太过分了，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我认了，不怪谁！”


    马华心里嘟囔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师傅肯教自己炒大锅菜了，以前可是不让自己上灶台的，甚至连偷看都不行，成天就让自己洗菜切菜，啥也不肯教。


    东跨院。


    今天是新历年，新历年也是年，也得好好地过一过。


    女孩子们相邀着去逛大街。


    颜紫玉和娄晓娥也想跟着去，被徐秀莲阻止住了，骂她们两人真是不懂事，颜紫玉怀孕八个月了，娄晓娥也有六个月了，挺着个大肚子逛街，也不怕挤着肚子里的宝宝？


    被颜妈妈说了一通，两人才脸红红地安静下来。


    男孩子们没有事，干脆跑去给魁意帮忙了，他们也想向魁意学厨艺，以后自己也可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呀。


    少剑锋也没啥事，便来陪岳母和老婆说话，跟她们聊一些灵界的奇闻轶事，她们跟听神 话一样，既好奇又神往，便问：“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和妖怪吗？”


    少剑锋肯定地回答道：“真的有，这不是封建迷信，万物皆有灵，只是只有极少数的人和东西能修炼成神仙和精怪。《西游记》你们看过吧？虽然有许多夸张的成分，但那些精怪也不全是凭空臆想出来的，还是根据一些原型进行艺术加工成的。”


    “真的吗？”颜妈妈和娄晓娥还是半信半疑的。


    颜紫玉则知道此丈夫的神奇，对少剑锋的话，相信的成分居多。


    对岳母大人和娄晓娥的怀疑，少剑锋也没有强调什么，神仙志怪，普通人，信则有，不信则无，没必要强迫他们相信，他们又不会介于修炼者的生活。


    少剑锋不再说修炼界的事后，她们便又聊起带孩子的事，娄晓娥与颜紫玉都认真地向徐秀莲请教起来，特别是颜紫玉过一两个月就要做妈妈了，听得特别认真。


    少剑锋笑笑，便离开她们，回到后院的花园里，坐在凉亭里，静静地感悟这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