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老道和军部的办事效率非常快，少剑锋的报告上午10点左右才送上去，下午3点钟超能局和军部的批文就下来了。


    少剑锋也不拖拉，立即在红星制药厂的大礼堂召开全体职工大会，欢迎新加入的新同志，欢送调离的老同志，传达军部指示。


    军部的批文有：《关于划转红星制药厂为超能局直属企业的通知》《关于批准梁秀芹等26位同志入伍的通知》《关于颜紫玉等人的授衔令》等。


    超能局的批文有：《关于红星制药厂人事调整暨有关工作交接的通知》《关于颜紫玉等人的任职命令》等。


    少剑锋在大会上宣读了这些文件。


    从今天起，梁秀芹等26位新加入制药厂的同志正式成为一名现役军人，享受军人的一切待遇。


    随着红星制药厂改为超能局直管，根据能力与岗位确定待遇，红星制药厂的干部同时享有现役军人包括军衔与工资的一切待遇，不过，授予他们的军衔是虚衔，只享受有关待遇，不领实职。


    红星制药厂是正团级单位。


    颜紫玉担任厂长一职，属正团级，被授予上校军衔；梁秀芹被任命为副厂长，享受副团级待遇，被授予中校军衔；陈小兰挂职技术副厂长，享受副团级待遇，被授予少校军衔；宋海瑛担任办公室主任兼财务科科长，享受正营级待遇，被授予少校军衔；陈小冬是车间主任、陈木占是后勤科长，享受正营级待遇，都被授予少校军衔；其他人员根据他们的岗位，也分别授予了相应的军衔。


    连小丫头孙月红这样的超能局编外人员，也被授予了中尉军衔，享受排级待遇。


    红星制药厂的职工除了与军人一样发放军装（包括礼服与常服）外，也发放工装。


    庆典与大型集会等重要场合，着军装，平时工作着工装。


    国家对超能局的人员，待遇都是往高里套，可见超能局在国家职能机构中的重要地位。


    李怀德、曹爱国的排挤和打压算什么，他们这些紧跟少剑锋步伐的人，转身加入红星制药厂，地位比在红星轧钢厂更高，待遇更好！


    不知李怀德与曹爱国知道他们现在的待遇，会有何感想，表情一定是很喜人吧？


    不过，很快人们就看见他们怪异的表情了。


    当天下午，军部《关于批准梁秀芹等26位同志入伍的通知》同时也下发到红星轧钢厂，跟着通知，还有这26位同志的调令。


    轧钢厂霍书记接到文件看后，心里还有些莫名其妙，怎么无缘无故地军部就突然批准了梁秀芹等26位红星轧钢厂的职工入伍了，而且调令还是那国家特殊部门发出的。


    让秘书去了解一下梁秀芹等人是何许人也后，霍书记心里有些明白，让秘书找来李怀德问话，李怀德的记忆被少剑锋的神念删除了一大块，被霍书记问话，李怀德并不在意，说这是根据工作需要，进行的一些内部岗位调整，梁秀芹本来只是一个统计员，根本没能力胜任协作办主任一职，当时是少剑锋副主任分管协作办，有少副主任帮衬，梁秀芹勉强把工作干了下来，现在少副主任调走了，我让曹爱国去分管，毕竟原来就是曹副主任分管的部门，曹爱国更熟悉协作办的工作，而且协作单位也愿意与曹副主任合作，没了少副主任的帮衬，梁秀芹对协作办工作不适应就暴露出来了，很不适应，而且对分管领导阳奉阴违，这很要不得，曹爱国提出让更有经验的叶三涛调回来接手协作办的工作，经我同意，就把梁秀芹这个主任换了，这是工作需要，绝没有排挤同志的意思。


    “书记，这是怎么啦？”李怀德说了调整梁秀芹工作岗位的前因后果后，问道。


    “你看吧！”霍书记将手里的文件推给李怀德看。


    李怀德越看越惊诧，这些人都是曹爱国和叶三涛调整掉的人，有些被他打发到部门去打杂，有些是让他暂时坐坐冷板凳，反思反思，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再安排适当的工作，大部分是被他调整到生产车间去劳动的，怎么一转身，一次性地全部入了伍，都调走了！


    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就是换成他的老丈人也办不到啊！


    等等，超能局？这是什么单位？新单位？


    联想到这些人当时都是少剑锋重用的或是他亲手招募的，他不是调去红星制药厂当技术副厂长了吗？


    这“超能局”又是怎么回事？


    霍书记点点头，又摇摇头。


    李怀德疑惑地望着霍书记，怎么回事？


    超能局的成立，只是内部通知到县以上的有关部位，红星轧钢厂属于冶金部直属企业，相当于司局级单位，霍书记相当于正司级领导，当然属于知情者之一，这个超能局全称就是“超能力者管理局”，与之前的特勤局一样，都属于国家的特殊部门。


    也知道少剑锋二次入伍，就是调入这个超能局工作。


    至于少剑锋在超能局担任什么职务，他并不知道，但凭少剑锋的资历与功勋，职务应该不会太低。


    只是将梁秀芹等26位普通职工调入超能局，让霍书记有些懵，他们这26名同志，有什么超能力，值得超能局费这么大的劲，将他们全部调走？


    这不科学嘛！


    霍书记懵，李怀德更懵，而且隐隐的感觉到一丝不好，至于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总之，感觉不好！


    他突然想起，少剑锋调离红星轧钢厂就是因为红星制药厂，会不会因为红星制药厂正好缺人手，所以少剑锋把这些人调走，安排进红星制药厂，红星制药厂不也是保密军工企业吗？让超能局出调令，似乎也说得过去。


    两人猜来猜去，都猜不出个所以然，所提的问题，只能勉强自圆其说，稍微一推敲，便又破绽百出，于是干脆不猜了，又聊了些当前工作方面的问题，李怀德便告辞走了。


    临出门时，霍书记突然问了一句：“协作办那边没出什么问题吧？”


    李怀德一愣，但随即回道：“协作办那边，一切正常，能出什么问题？”


    霍书记摆摆手道：“正常就好，正常就好！”


    红星轧钢厂后勤处，曹爱国副主任办公室，叶三涛正在向曹爱国汇报工作。


    “曹主任，今天不知怎么了，我脑子有些乱，好些事情都记不起来了，按照笔记本的记录，联系了一些协作单位，崔他们给我们发货，但对方一再用话术敷衍我，不是最近没有计划外物资，就是最近这批计划外物资没有咱们轧钢厂的份额，情况有些不妙啊！”


    “怎么会这样？你昨晚没有睡好？老叶啊，岁月不饶人啊，要多注意一点啊，那方面不要太操劳！嗯，你都联系了哪些协作单位？那个，那个……嗯，怎么我也一时记不起来那个协作单位，你联系了没有？”曹爱国感觉脑子里似乎缺少了好些东西。


    “你说的是那个军垦农场吧？我按照笔记本上记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打不通，是不是我把号码记错了，你有没有记，我们对一下，看是不是我记错了？”


    “打不通？不可能啊，那可能是你把号码记错了，我也没记啊，李主任那里应该有记，除了那什么……军垦农场，其他协作单位你都联系了？”


    “除了我笔记本记的单位，其他我不知道还有哪些协作单位，就近的几家单位，像肉联厂、粮食局、二钢、纺织厂、供销社、百货公司、蔬菜公司，我派人跑了，除了计划内的物资，计划外的基本空手而归，仿佛一夜间，这些单位计划外物资都不对我们供应了！”


    “会有这样的怪事？会不会你给他们的好处没有送上？”


    “我也记不清了，应该不会吧？我们不是每月月头送一次，今天才7号，月头刚过，送礼应该早就送过了，我记不清了，仓库那边应该有账，可以查到的。”叶三涛也不敢很肯定。


    “职工食堂的计划外物资没有问题吧？”


    “我现在找你，就是为这个问题来的，郊外的几个公社，都去跑了，采购回来的物资寥寥无几，大头的应该在军垦农场那边，现在军垦农场那边联系不上，现在库存差不多见底了，如果没有及时采购回来，光靠计划内的那点供应，职工食堂的工作餐是供应不上了，万多人的大厂，工人没有饭吃，是要出大事的！”叶三涛心惊胆战地道。


    曹爱国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不知怎么的，也完全忘记了有军垦农场这么一个协作单位，连忙拉上叶三涛，出了办公室，往厂办找李怀德去了。


    李怀德离开书记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给自己泡上一杯香茶，慢慢地品着。


    这茶真香，真提神，这还是当初少剑锋送给他的。


    一边品着茶，一边想着少剑锋，超能局三个大字在脑海里一直转着，时不时闪着一个大大“？”号，和少剑锋的面容一样，怎么都不能从脑海里抹去。


    少剑锋都调离轧钢厂两个多月了，自己今天是怎么啦？怎么老想着他？他那可恶的面容，在脑海里怎么抹也抹不去，我跟他有那么亲吗？


    怪事！


    他忽然又想起霍书记刚才突然问他的话，协作办的工作还正常吗？


    有什么不正常？


    难道离了梁秀芹他们，协作办的工作就开展不起来了？没了协作办，轧钢厂就办不下去了？


    岂有此理！


    不过，心里面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一定是该死的茶叶，让自己想起了少剑锋，是他在自己的脑子里，让自己感到了一丝不安！


    为啥会这样呢？


    是那超能局，特殊部门这些字眼让自己感到不安吧？


    该死的少剑锋，都调离了轧钢厂，还在影响着自己。


    他都调走了，还能把自己打压排挤的人，通通调走，还安排得好好的。


    “该死的少剑锋！”李怀德嘴里嘟噜着，他隐隐地想着，霍书记那句话不会无缘无故地问吧？


    这时，秘书曾祥德敲门进来，说曹爱国和叶三涛要向他汇报工作，问李有没有空？


    李怀德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他莫名地有些恼火地道：“让他们进来吧！”


    曹爱国和叶三涛进了办公室，李怀德问他们有什么事？


    曹爱国和叶三涛互相补充着汇报了协作办最近的工作，特别是今天出现的情况，除了笔记本上记录的协作单位，轧钢厂还有没有其他协作单位，他们真的是记不起来了，特别是最重要的协作单位，某部军垦农场，笔记本上记着联系电话号码，可是总打不通。


    “你们也是，这么重要的协作单位电话号码也会记错？”李怀德一边说着，一边翻开自己的记事本，寻找到军垦农场的电话号码，与叶三涛记的号码一对比，一模一样，李怀德不信邪，当场在办公室里拨起这个电话号码，话筒里竟然传来接线员的声音，“同志，对不起，你拨的这个号码不存在，请认真核对电话号码再拨！”


    啥？这个号码不存在？


    自从在本子上记下这个号码，自己有没有拨过，他现在脑子里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于是道：“电话打不通，你不会亲自上门走一趟呀？”


    “是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李厂长英明，我这就亲自去跑一趟，嗯，这个，这个……军垦农场是在哪里啊，我怎么不记得往哪里走了呢？瞧我这脑子，今天怎么啦，从早上一起来，就如一团糨糊一样，懵懵的！曹副主任，你记得路么，要不，带我走一趟？”


    “呃？”曹爱国努力回想一下，脑子里竟然也没有这个军垦农场的印象，摇着头说，“我脑子里也没有这个农场的印象，李厂长，我们有这样的协作单位吗？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个，好像有吧，要不，我的记事本上怎么会记住这个单位和电话号码呢？嗯，奇怪，我也没有印象，那我这个号码是不是叶三涛报给我的？”


    叶三涛摇摇头道：“我也不记得了，难道是我胡乱记上去的，不可能啊，我工作历来都很小心的，怎么会把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单位和电话号码记在本子上？”


    曹爱国眼珠转了一下，对李怀德说：“李厂长，要不，你给少剑锋打个电话问一问，这个军垦农场当初我分管协作办时，绝对没有这样一个协作单位，应该是少剑锋分管时才建立的协作单位。”


    李怀德听了，觉得曹爱国说得有道理，便找到少剑锋在红星制药厂办公室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一阵，没人接，李怀德放下电话，重新又拨了过去，这次有人接起了电话，问道：“这里是红星制药厂，请问你是谁，哪个单位的？”


    李怀德一听不是少剑锋的声音，而是一位女同志，便应道：“我是红星轧钢厂李怀德，有事找你们厂技术顾问少剑锋同志，麻烦你给叫一下，让他来听电话！”


    “哦，是李副厂长啊，我是宋海瑛，少处长现在不在红星制药厂这里办公了，他已在气象研究所那里上班了。”接电话的正是红星制药厂办公室主任宋海瑛。


    “啊，是海瑛同志呀，你已调到制药厂工作了？我怎么不知道呢？工作还好吧？”李怀德故意装糊涂道。


    宋海瑛对曹爱国对她的排挤和打压，让她回到财务处打杂还在生气，对李怀德也没有好印象，对李怀德的关心根本就感冒，冷冷地道：“李副厂长，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挂了！”


    “唉，这事与你也说不着，这样吧，你见到少顾问，给我传个话，让他来轧钢厂一趟！”


    “少处长不在我们这里上班了，我也很难见到他，要不，你自己去气象研究所找他？”


    “那，他在气象研究所的电话，你知道吗？”


    “不知道！”说完，宋海瑛就挂了电话，心道，还传个话，让主人去轧钢厂走一趟，你的脸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