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别的意思。”
左陆笑了一下，淡定解释：“就想着她一个人在家，可能会有点无聊。”
“是吗。”
周维然也笑了笑，紧张的氛围一扫而空，“行，那我问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左陆应了声，安静地等在玄关。
周维然没招呼他进来坐，那么大一只狗，毛又多，打扫起来是很麻烦的。
星洲天城的房型大相径庭，左陆慢慢看了一圈，听着周维然的脚步声停在二楼。
“笃笃”敲门声再次响起。
盛夏里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
“周维然，又要干嘛？”
她本来在和班里女同学聊八卦，文学院有个女孩脚踩四条船，差点翻车，被四个男朋友约到咖啡店逼她做出选择。
正听到精彩部分，被打扰了。
周维然倒是习惯她翻脸比翻书快的行径，中午还夸他茶好喝，现在又一脸想杀了他的表情。
“左陆的狗病了。”他转了转车钥匙，“我送他去医院，你去不去？”
“不去。”盛夏里说完，又反悔了：“去。”
周维然：“到底去不去？”
“去！”
宠物医院，那岂不是能看到很多可爱的猫猫狗狗？
她是有养宠物的心的，可也知道自己懒得打扫，她只想享受被猫猫狗狗贴贴。遛狗，还有铲屎什么的，碰都不想碰。
于是这个念头就断了，抱着男朋友也挺好。撸撸顾栖风就行，还让她摸头。
两人一起来到楼下，盛夏里看到左陆，跟他打了个招呼，视线落在艾利克斯身上，“他怎么啦？”
左陆摇摇头，表明自己不清楚：“上午遛弯还好好的，中午睡了一觉起来就这样了，没什么精神，小零食也不吃了。”
“好可怜。”盛夏里摸摸萨摩耶脑袋，“会不会是年纪大了？”
“艾利克斯才两岁。”
“……好吧，排除了一个因素。”
出门前，周维然眼神一凛，“你就穿这个出门？”
卫衣、牛仔裤。
盛夏里被他看的一愣：“有什么问题？”
“你昨天晚上穿得可没这么随意。”
“……你有毛病啊！那能一样吗？
盛夏里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不很日常的装扮吗？又来了，这个神经病又犯病了。
“呵呵。”周维然蹦出四个字：“区别对待。”
盛夏里：“……”
左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这套衣服有什么不对吗？”
“她昨晚跟男人约会穿的裙子，还露肩膀。”周维然不惜揭她底。
左陆：“约会？跟男朋友？”
“神经病！你昨晚还被带到警察局了呢，要不是我捞你，你都有案底了！”
左陆震惊：“……”
又是约会，又是警察局的，怪不得说睡得晚，原来成年人的夜生活竟是如此充实。
“我进警察局是为了谁？”周维然不想跟她吵，他是有点过激了，“算了，抱歉，你就穿这身吧。”
“蛤？”他突然退让，让盛夏里的火气梗在半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十分难受，“你故意的吧！”
周维然：“没有，我们走吧。”
“慢着。”盛夏里遭受到了挑衅，深深地看了周维然一眼，“我上去换衣服，你们给我等着。”
“艾利克斯，再等姐姐一会儿。”
她对狗狗比对周维然温柔多了，说完，跑上楼。
艾利克斯被勾得来了点活力，“汪”的一声想跟上去，可惜绳子还在主人那儿，于是又闷闷地趴回地上。
左陆：“……”
还是没明白，怎么就突然燃起来了。
十分钟过后，一道靓丽的身影从楼梯上款款而来。
她穿着短至大腿的黑白蛋糕裙，上衣是白色的紧身无袖，外面披着流苏披肩，脚踩五厘米珍珠白粗跟鞋，趾高气扬地下来了。
跟要去宠物医院走秀似的，两个男人一时之间都看呆了。
左陆忍不住说：“维然哥，你惹她干嘛。”
周维然眉头夹得死紧，“盛夏里，你看看现在几月份了？”
“怎么了，还是不合你心意啊？”
盛夏里转了个圈，轻盈灵动，每根头发丝里都带香气，“左陆，好看吗？”
左陆默默点头：“……嗯，好看的。”
周维然没心情去拉拢他了，感觉自己脆弱的神经在寒冬腊月被盛夏里牢牢牵住。
他才是趴在玄关的那条狗。
“是我错了，你换回去吧。”他揉揉眉心，“你会冷的。”
“不要，就这么出去。”
今天不把这事解决，下次周维然还会跟她烦。穿衣自由，顾栖风都管不了她，更何况区区一个继兄。
“那你把裙子换了。”周维然看不得两条腿在他跟前晃，要不是不妥，他都想把左陆跟那条狗的眼睛都遮起来，不给看。
“我说，不、换。”
盛夏里嘚瑟完，两手叉腰，“是你要我跟你出去穿得好看现在我穿得够正式了吧你又要我换掉周维然你把我当什么了布娃娃吗我警告你别管太宽！”
左陆碰了碰助听器，面露茫然，只有当他在电视里听到欣赏不了的rap时，才会露出这种神情。
周维然深知自己斗不过她，双手举在胸前做投降状，“好好好，我以后不管你这些了，快把衣服换了。不然……”
他没说下去。
盛夏里狐疑地看着他：“不然？”
他冷静地吸了一口气：“我就把你抱回房间了。”
“……那倒不必。”
盛夏里后退一步，粗跟鞋撞到楼梯，她往后一倒，直接摔坐在了第二节台阶上。
她愣了一下，随后“呜”地忍住了。
好丢脸。
然而没人想要嘲笑她。
左陆担忧地看着她，“没摔痛吧？”
是不是要送医院了，那是先送盛夏里，还是艾利克斯……
周维然不忍直视，再次揉揉眉心，彻底没了脾气，放柔声音，“来来来，我抱你上去。平时都没见你穿那么高的跟，等会出去又要摔了。”
盛夏里意识到他想对自己使用公主抱，身子已经覆盖上来了，忙伸手拍他后背，吸吸鼻子，“你走，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