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在出这么多事前是没有名字的,在一个又一个踏足进去的人失踪后,天山城的人将它们取名为危山,一个危险的危字。
早织一行人到了山下后,她转身看向他们说道:“危山的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今日我会带一半人上山,然后留在一半汇报情况,你们,可有自愿与我前往的?”
凡是上了危山的人都消失了,对此侍卫他们都知道,但是没有人面露犹豫,他们异口同声,“全听家主安排。”
早织见此微微抿唇,看向一众人,“前三排跟我上山,后面的全部原地待命。”
以9人为一排,三排也就是27个人,而今日早织整顿的侍卫足足有上百人,他们都是高口家武场实力最出众的百人,而最为前的27个更是最强。
家主安排他们不敢有异,但是对此。
站在第四排的一个侍卫上前一步,单膝跪下,用清脆响亮的声音道:“禀告家主,前来的侍卫队有百人,您说的一半应该是有50人。”
…
早织眼眸微垂,看向那个说话的侍卫,正是二十来岁的年纪,此时挺直着背说话的样子干劲十足。
她懂他的意思,他想要一同上山。
高口家武场的侍卫都是由原主一一挑选,然后亲手训练出来的,虽然平日里会有身份之别侍卫们不敢造次,但同在武场时,原主却也是可以和他们打成一片的。
摆着架子的脸微收,早织慢慢走向他,在长达数秒的凝视后早织才看向其他人说道:“说实话,我原本是准备独自前来。”
此话一出,原本就安静待命的侍卫队这下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危山中到底有什么我并不知晓,今日把你们带出来能否全身而退我也不知,就算是这样,你们还愿意跟我上山吗?”
没有犹豫,他们还是异口同声道:“愿意!”
得到这样的信任让早织心底有了些触动,她缓缓的看向他们,“既然如此,原计划不变,前三排随我上山。”
对于家主的话,侍卫不敢再造次了。
带领27人踏足山上时,早织只觉空气似乎有了浮动,等她回头看去时原本紧跟她步伐了侍卫全部消失了。
什么情况。
早织双眼一眯,快速往上山的方向跑去,等她一脚踏出山时场景一变,她又面对的进入山中的那条路。
转身抬脚,场景再变,她还是在山上。
这情况很像鬼打墙,早织不明白什么情况,在脑海中问着黑雾:“小黑子,这是鬼打墙吗?”
然而以往基本有问必答的黑雾此刻并没有声音,大脑的沉重似乎也变轻了许多,她又呼喊了数遍小黑子,还是没有反应,然后她又尝试打开任务面板,平日里一滑便会出现的任务面板也没了。
沉思了片刻,早织确定了,系统脱离了。
这下是实实在在就她一个人了,她轻轻伸出手往前探了探,很轻的阻碍感传来,下山的路出不去,她只能往山中走去。
这次没有再回到原处,早织每走一个地方便会做一个记号,等走了一段距离后她又往回走,只见那些记号还是在的,就连顺序都没有变。
“不是鬼打墙…只是不能下山么。”早织轻声喃喃,只有下山的那条路会无限回到原处,其他的地方就跟正常的山无差。
暂且不知道什么情况,她只能往山的更里面走去。
山的每一处看着都是一样的,早织从天亮走到天黑,一直到了一棵巨大的树面前停下,山上的大树很多,之所以会在这里停下因为这棵树上挂满了许多白色的绸带。
一跃而起跳到树上,伸手拉过一条绸带。
上面写着三个字,三森淳。
这是在上山前,那单膝下跪的侍卫名字,还未搞清楚这上面为何会有那侍卫的名字时,眼前白光一闪,早织周身的场景变了。
望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武场,是她白日里整顿侍卫的地方,但是到处都是斑斑血渍。
武场中央,三森淳双肩被反绑在身后,跪在地上似乎在说些什么。
他所看着的方向似乎是坐了一个人,但是在早织看来那人就是一团模糊的身影。
微微蹙眉,搞不清状况。
在她垂眸思考时,原本面露悲色哽咽着讲话的三森淳突然神色一变,嗓音也不自变大,而也就是这时候早织听到了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尔等绝不可能背叛家主!’
噗。
模糊的身影用一把刀刺入三森淳的胸口,三森淳瞪大双眸满是不可置信,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唇微动,然后咚的一声倒地。
三森淳死了,死在了高口家的武场。
画面散去,早织回到了现实,手中的绸带缓缓松开,猛地看向其他垂在空中的绸带。
高口霖,高口夏明,再加上城主与其他侍卫的名字,早织发现这树上所挂的绸带名字,都是原主所熟识之人,探出的手微微一顿。
她在最上方看见了一个名字,那是她的名字。
高口早织。
跃身来到最高点,轻轻拉开绸带。
画面一变,早织来到了高口家,高口早织的屋中,一眼望去屋中整洁,角落处却蜷缩着一个长发遮住脸的女子,看着那熟悉的身形和衣物,早织知道了她是谁。
女子缓缓抬头,露出了一张明媚又带着鬼纹的脸。
口水打湿了她面前的地板,一双发红的眼死死盯着前方,早织顺着她的眼睛看去,微微一愣。
是人,是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
女子一边吞着口水一边伸出手,然后像是恢复了清明她猛地把自己手收了回来紧紧抱住,‘不可以,不,可以。’
‘我是人,我是高口家家主,我怎可食人,我怎么可以吃高口家的人!’
她不能吃人,绝对不能吃人,女子脑海中只有这个认知。
但是…
鼻尖挡不住可嗅到的香味,她好饿,真的好饿…反正他已经死了,死了…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吃掉了。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她紧闭双眸,曾经在武场中所说只话一一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