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已经完全鬼化了，面对早织的阻拦她开始进行疯狂的攻击，身为刀却没有刀的早织可以险险避开小凌的攻击，但是却无法能让小凌停下。


    眼见小凌飞速往黑死牟的方向靠近，早织双眸闪过一丝蓝光，右手也慢慢凝固出若隐若现的刀。


    「宿主停下！」察觉不对的黑雾连忙开口制止，「宿主，如果你在这个世界使用非正常能力会受到严重的惩罚，到时候别说救黑死牟了，你自身都难保！」


    黑雾的声音又急又大，早织脑子一痛，凝出来的刀也瞬间消失，但是眸子中的蓝却并未完全消散。


    回过神后没有想其他，以自己想象不到的速度冲向小凌，但是小凌更快，她变异的鬼手马上就要刺入黑死牟的身体里。


    黑死牟已经找到了杀的破绽，在他单手握住杀时另外一只手掰断了小凌探过来的鬼手，然后一脚把她踢飞很远。


    “咳。”小凌捂住疼痛不已的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被控制住的杀，这…是她费尽全力修炼出来的血鬼术，竟然就这样被破解掉了？


    黑死牟见小凌暂时没了攻击力时垂眸看向自己抓住的杀，红色的刀身里似乎是流转着什么，掌心微微用力，杀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发出咔的响声，然后化为红烟随风飘散。


    心底的威胁感散去，黑死牟寒这一张脸慢慢走近小凌。


    而一旁的早织见此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就是真正的上弦壹么，哪怕在面对对自己生命产生威胁的东西，还能如此冷静思考和判断，从而解决…


    这一刻，她和黑雾的担忧好像是一个笑话。


    黑死牟他，根本就不可能轻易死在一个下弦鬼手上，哪怕鬼的血鬼术是专门为了黑死牟修炼而成。


    小凌看着黑死牟的逼近，似是已经感知到了死亡，原先虚伪的笑和玩弄消散，她面露恨意，一声声质问：“我与远山不过想要相守到白头，为何，你为何要出手干涉，为何要拿走远山的性命。”


    泪如同珍珠般一点点从小凌眼眶中滑落。


    黑死牟脚步停下，居高临下俯视躺在地上的小凌，听到她的话轻哼一声冷笑道：“何为干涉，想杀便是杀了又如何？”


    黑死牟杀人有原因吗？


    肯定是没有的。


    那么他不杀人有原因吗？


    也是没有的


    不过是看他想不想罢了。


    小凌一怔，然后看向眸中没有丝毫情绪的黑死牟，突然又大笑了起来，眼神怜悯的看着他道：“真可怜啊，就算是上弦壹，也不过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罢了。”


    小凌从食人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鬼开始，便把远山二字藏在心底最深处，如果不想起她还能坦荡食人变强，但每当想起时她便开始处于自责和悔恨的状态。


    身为人类时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淡了，小凌想迟早有一天她会完全忘却。


    所以，就到这里吧，就到现在她还能记得的时候。


    没有让黑死牟动手，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不带一丝犹豫插入自己的身体，等待死亡的来临时小凌整个人是放松的，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看着黑死牟道：“黑死牟大人，望这世间你所珍爱的全部离你而去。”


    这是小凌此刻唯一能说出的诅咒，偏过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少女，触及到她面露的神情低声一笑。


    是在可怜她吗？可是她不需要啊，她马上就能去找远山了。


    紫藤花的毒在一点点吞噬小凌的身体，从一开始的不能动弹到合上眼只用了几分钟。


    小凌死了，死在了她自己准备的紫藤花的毒上。


    早织慢慢走向黑死牟，见他看着前方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黑死牟，你在想什么？”早织开口问他，心想黑死牟难道有所感悟？毕竟事情悲剧的开始就是他杀掉了一个完全没有必要杀的人。


    听到早织的声音黑死牟缓缓收回目光看向她，淡淡说道：“光是紫藤花的味道便会使鬼厌恶和惧怕，她竟然能把紫藤花的毒随身放着，还真是坚定的意识。”


    对于让他身陷危险的小凌，黑死牟说不上他有什么感觉，严格上来说应该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是她的胆识和决绝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


    从黑死牟平静的脸上来看，早织发现他的关注点是认真的，实在忍不住发出灵魂质问：“小凌说你是没感情的怪物你不生气？她诅咒你所珍爱的全部离去你也不生气？”


    “她说的有什么问题吗？”黑死牟反问。


    “……”


    ？


    黑死牟不准备在此停留了，依然是寻找青色彼岸花失败的一天，几百年了黑死牟常常会想青色彼岸花真的存在吗？


    “等等我！”早织见黑死牟转身离开，连忙小跑跟上，在离去时她还回头看了眼面部发黑的小凌。


    “对了，有个问题差点忘记问了。”见早织跟上来，黑死牟开口问道：“为什么我会用不了虚哭神去了？”


    这是他的刀，可是在刚才的打斗中，除了可以挥出的刃风便无其他。


    “啊？”早织呆呆的啊了一声，大脑快速转动着，这个…这个她该怎么回答呢？


    “嗯？”


    就在早织还纠结要怎么回答时，脑海中突然想起黑雾的声音，那两个又急又紧张的「小心」二字。


    匆匆回过头，只见小凌的身体爆出一束紫色的光芒，在她回头的那一瞬间以极快的速度向黑死牟袭来。


    “黑死牟！”早织对黑死牟大喊，明明和黑死牟只有几步只远，可是她根本就快不过光束拉开黑死牟，大脑的反应跟不上身体，等她察觉时她已经侧身挡在的黑死牟的面前。


    侧身时，她是面对黑死牟的，她注意到了他原本暗红的眸变得更加深了。


    肩膀突然被扣住，身体来了个大弧度的旋转。


    下一秒，光束打入她的身体。


    在黑死牟难得异样的神情下，早织缓缓垂眸，看向刺入她胸口处的匕首，竟然是…拥有着与紫藤花同色的杀。


    “我…原本就是想要帮你挡的…”早织艰难的抬起手，在黑死牟的目光下身体一下透明一下实体，她在咬牙坚持，似乎是想要等他一个解释。


    一直到身体彻底透明化，变成一把刀掉落在地。


    消散的太快了，早织没有注意到黑死牟那微动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