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狞挥挥手，挥散被掀起的灰尘。
等看清对面的女人时她开心的笑了，“是你啊，好吃的食物。”经过一段时间，她已经忘记了这个女人的名字了。
只是这个女人似乎变了。
就是眼中所见之变，她的外貌似乎有了变化。
早织身着粉色和服，如瀑布般的长发披在脑后，细看发尾带着一缕缕鸢尾蓝，精致到如同洋娃娃般的脸轻歪，一双极深的眼眸凝视着朱狞。
早织微微一笑，提着刀冲了上去。
朱狞弱吗？
她虽只是十二鬼月的下弦，却被鬼舞辻无惨特别赏识自然也是有些能力的，但是仅几分钟，在她还很茫然的目光中，早织砍下了她的脑袋。
等她回过神看向早织手上的刀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用的！不是日轮刀，就算被砍下了脖子我也不会死！”被砍了脖子又如何，她还是把头给安上去！
对于朱狞的嘲笑，早织只是勾了勾唇，并未上前补刀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如同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朱狞挣扎。
朱狞费力的蹦跶着，头一点点往身体靠近，她想要用手把自己的头捡起来，可是动啊！为什么动不了，她的身体动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朱狞回不去了，她甚至是感觉有点冷，这样的感觉曾经似乎也体验过，这是…死亡的感觉？
早织一步一步走近她，然后蹲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黑死牟怎么不来救你？”她还记得那一晚，如果不是黑死牟的出现，朱狞早就应该死在阿乐的手上，而不是现在，她把阿乐吃了。
朱狞现在很慌张，她要死了。
她不敢置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腿已经开始消失，口中弥漫出淡淡的火的味道，好一会儿像是已经接受了事实一般，她恶狠狠的瞪向早织。
“就算你杀了我又能怎样，你的夫君他变成鬼了，他亲手杀掉了你重视的人，等下次见面他还会亲手杀了你！”朱狞不停的刺着早织的伤口，她自嘲的在想，原本想要解决掉这个女人看看黑死牟是什么反应，没有想到现在要死的竟然是她。
朱狞死死的盯着早织，不由回想起那日黑死牟防备的神情加下意识的保护，她心中冷笑，现在想想还是很不顺眼啊！
不过没关系，黑死牟现在是鬼，再次相见他必定也会杀了她！
“放心，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的。”早织摩擦着朱狞的手臂，在她惊恐的注视下轻轻咬了一口。
血腥的气味，像是嚼蜡般的口感让早织呸了一声吐了出来。
鬼，不止味道是臭的，就连肉也是臭的。
伸手拍了拍朱狞的脑袋，像是在安抚她一样，然后悠悠的说了句：“记得等等黑死牟。”或者，等等我。
朱狞的身体随风散去，而她的头也在一点点的消失。
先是下巴，再是嘴，再到眼睛，最后是额头。
等她彻底消失，早织才慢慢的站了起来，用手背摸了下唇上的血。
握着的刀再次变成镜子，早织看着里面属于自己的倒影她轻声说了一个名字。
‘黑死牟。’
早织跑到目的地时先是听到了细流的水声，等她停了下来后看见了正赤着上半身背对着她的黑死牟。
外人者的气息让黑死牟缓缓的偏过头，在看见来人时六目微微放大。
“是你。”
早织没有讲话，只是转身退到一边，意思很明显了。
因为背对着黑死牟，她先是听到了他从溪水中上了岸，然后再是嗖嗖穿衣服声音。
“好了。”黑死牟开口。
早织转了过来，“只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那个鬼杀掉阿乐？”
她很清楚大多数的鬼并不会集聚在一起，就算集聚在一起了也不会互相帮忙，所以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想杀就杀了，没有原因。”黑死牟淡淡的回答，鬼舞辻无惨的名字不能说，就算是有任务也没有说的必要。
黑死牟看了早织一会，身为人类时和她的相处他还清晰的记得，但是也仅限于记得而已。
早织了然，然后对他仰了仰头。
“就在这里打吧。”
早织拔出自己的刀，双眸一凝，慢慢从刀尖散发出如深海般的蓝色光芒。
而黑死牟见此六目微凉，抽出那印着眼眸的刀。这是虚哭神去，是以他的肉穴铸造刀，刀刃、刀柄、握把皆布满了眼睛。
黑死牟虽然已经变成了鬼，但他还是使用着月之呼吸法。
“说实话，我并不想杀你。”黑死牟平淡的说着，如果真的想杀她那么当日她根本就逃不掉，炎之盾而已，他还是有这个能力拦下的。
“那我是要觉得荣幸吗？”早织嗤笑。
率先冲上去攻击的是早织，她毫不手软的一刀砍了下去，目标就是黑死牟的脑袋，只是被黑死牟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在避开的同时黑死牟反手一刀逼退早织。
“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宫。”速度快到看不清刀身的居会斩，这和身为人类时的技能大同小异，唯一多出的是那轨迹上会留下许多圆月刃，黑死牟微弓着腰身，慢慢抬眸。
早织飞快的往后撤，避开居会斩后用倪光之境把圆月刃一一打散。
一波攻击结束后，早织跳到一旁大口大口的喘气着。
仅是一击，已经让早织疲惫不堪。
“你很强。”刚才那一击虽是壹之型，但他是抱着取她性命去攻击的，可是却被完美的避开了，这和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不强怎么能干掉你。”
黑死牟闪身来到她的身侧，单手握住她拿到的手腕，“想杀了我，还差得远。”
他淡声说道，强，只是比他印象中的她要来的强上许多。
被看不起的早织微微用力，想要抽回被他紧握住的手，只是很可惜他的力道很大，早织挣扎了一会还是丝毫不动。
“我从来不知道你竟会如此轻敌。”早织停止了挣扎，双眸轻闭再睁开。
“倪光之境·缩。”
倪光之境从刀身变成镜子，早织手腕一翻挣扎开了黑死牟的控制，她跳起落入溪水中，右手一甩，倪光之境再次变成了刀。
幽蓝的光微亮，凉风掀起了早织的长发。
“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宫。”除了没有飞出的圆月刃，早织打出了和黑死牟一模一样的居合斩。
也许是因为震惊，黑死牟竟站在原地被他所熟悉的居会斩砍伤。
胸前出现数道被刀砍伤的痕迹。
滴答，滴答，是鲜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黑死牟慢动作的垂眸看了眼胸前所受的伤，然后又机械般抬头看向溪水中的女人。
“你，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