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祖翰刚刚下班回家,他随手打开了客厅里的灯,黑漆漆的客厅里顿时亮堂了起来。
“回来了?”伴随着电灯的开关声,客厅的沙发上响起一个疲惫的声音。
“爸,你怎么在沙发上躺着啊?”张祖翰惊讶地问道。
“我没睡着,就想在沙发上躺一下。”老爷子边起身,边说道。
“那你怎么不开灯啊?”
“不开灯,我感觉还挺好,正好一个人静静!”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说道,“饭都已经做好了,你去洗手准备吃饭吧!”说完,他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嗯,好啊。”张祖翰应道。
餐厅里,气氛显得有些很闷。爷俩静静地吃着饭,谁也没有说话。
“梦骊已经回上海了?”老爷子打破了寂静。
“是啊,下午回的。”张祖翰回答道。
“唉,可惜你们有缘无份。回去就回去吧……”老爷子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张祖翰抱怨。
“爸,我吃完了,我先上楼了!你慢点吃,我一会过来收拾碗。”张祖翰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
“碗筷我来收拾就好。你没事的话,就先别急着上楼,你陪爸爸聊聊天,行吗?”老爷子说道,语气近乎祈求。
从小就缺失母爱的张祖翰一直变得很独立,尽管父亲对他的教育比较严厉,但是他始终保持着自己的个性。或许是因为从小在国外念书,受到西方教育思想的影响,张祖翰和父亲之间却始终保持着一种相对平等的“对话”关系。以至于张祖翰大学毕业后,不顾父亲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回到了江北市创业成立自己的公司。
时间回到十多年前,奥地利的一幢公寓里。
张祖翰和父亲俩人面色铁青,他们才刚刚结束一场激烈的争吵。
二十岁刚出来的张祖翰,长相帅气俊朗;父亲拥有一头乌黑的头发,还挺年轻。
“儿子,爸爸不是非得要你接手我的中餐厅,你也可以在这边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你要答应留在奥地利,爸爸一定全力支持你!”爸爸换了个口吻说道。
“爸,我还是喜欢国内的氛围,而且江北市是我们的老家。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不要你一分钱支持,我可以靠自己!”张祖翰满脸硬气地说道。
“你这死小子,你怎么说不听呢!我们从国内已经搬出来多久了,你回去未必就适应得了国内的环境与气候。哪里不能创业啊,你就非得回江北啊?”爸爸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
“不适应的是你,我觉得我在那边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我懒得跟你说,反正我就是不允许你回江北!”爸爸软的不行,便来硬的。
“爸,我都已经二十多岁了,我能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啊?”张祖翰烦躁地说道。
“是啊,你二十多岁了!翅膀已经长硬了,就可以不听爸爸的话,对吧?”爸爸气得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
张祖翰无奈地摇了摇说道:“爸爸,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答应!”爸爸意志坚决。
“我已经买了去北京的国际航班了!”张祖翰淡淡地说道。
“你说什么?”爸爸忍不住抬高了自己的嗓门,他惊讶得近乎失声。
“我说我已经买了去北京的机票了!爸,你就不要阻拦我了,好吗?我知道你养大我不容易,你希望我能够我能够留在奥地利,但是我喜欢国内。”张祖翰说着,眼圈不由得红了,他压抑着情绪继续说道,“爸,你还记得你曾经带我去北京看万里长城、去西安看兵马俑,去江北看古城吗?我跟你说,自从我回国之后看到这些,我就暗暗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回国,因为我喜欢中国文化,我只有去了中国我才感觉自己回到了家乡。而在奥地利,我永远都觉得自己是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外国人!我想回到中国,我想回家!”说完这些,他眼角一颗眼泪悄然滑落……
爸爸沉默了,良久他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那你回去吧!不过你得答应爸爸,如果你去了国内,遇到任何困难,一定要告诉爸爸!”
”谢谢爸爸!“张祖翰说道,他嘴角不由得上扬……
沙发上,张祖翰和老爷子面对面地坐着聊天,他们父子俩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起聊天了。
“儿子,其实爸爸一直都很相信你的选择!就像你当初想从奥地利回江北,爸爸是反对你的。但是看到你的坚持,爸爸最终还是答应你了!事实上也证明,你凭自己的能力也能够干一番事业。不过,儿子啊,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爸希望你在感情上面也能够有正确的选择。梦骊,这孩子爸瞅着就挺喜欢,你们俩个共事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没有走到一起!当然,这事情爸不能怪你,感情这东西不能强求,爸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可是,儿子啊,你都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婚姻大事你不能一直拖着啊,时间过得很快的,一晃就是四十了!”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张祖翰笑了笑说道:“爸,您就不用操心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啊!我都快七十了人了,也想早点看着你结婚生子。”老爷子说道。
“爸,你天天操心,那我也不能就到路上去拉个女的就结婚吧?“张祖翰说道。
“臭小子,我是这个意思吗?”老爷子生气地说道。
“爸,你就不用操心我了!你就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
“你不找对象,我能不操心吗?”
“爸,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张祖翰冷不丁地说道。
“你说什么?你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是谁啊?”老爷子开心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张祖翰笑了笑说道,“你还见过她!\"
爸爸指着自己的鼻子,高兴地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说我见过她?是吗?难道是奥地利的女孩?”
张祖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江北的。”
“江北的?”老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不会吧,我来江北也没待多久啊,我见过她!我什么时候见过她啊!”
张祖翰站起身,他凑到老爷子面前低声说道:“爸,她很特别!等我追上她了,我自然会跟您说的,您就不用操心了!”
“好!好!好!爸爸不催你!”老爷子高兴地连说三声好,欢喜得就像小孩子一样。
“爸,那我先上楼了。您也早点休息。“张祖翰说道。
“嗯,好啊,你去吧,赶紧去吧!”老爷子爽快地答应道。
张祖翰点了点头,他转身朝楼上走出,脸上露出一丝惬意的微笑……
一大早,白雪纯便来到了自家楼下那家房产中介所应聘工作。
她刚刚走进店里,里面一位正坐着刷手机的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慌忙迎上来满脸堆笑地问道:”大姐,您是看房吗?“
“哦,不好意思,我不看房,我是来面试的。”白雪纯连忙礼貌地笑着回答道。
小伙子见她不是来找看房的,立马换了一副冷脸,他不耐烦地指了指里面说道:“面试,往里面走。”
“好的,谢谢啊!”白雪纯笑了笑说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整理下自己的情绪,便微笑着朝里面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