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琳到主楼的时候,焦亦驰已经站在外面了。
他这一次连伞都没心情撑,像是匆匆忙忙跑出来的一样,看到许琳的身影,小跑着过来。
很明显是有人给他发了消息的。
许琳早就明白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焦亦驰的双眼,所以也没有过多理会这件事,只是在看到焦亦驰的时候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你给我打电话就行了的。”
很快焦亦驰便来到了她面前,他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伞,撑开,将许琳遮得严严实实的。
“抱歉,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许琳低声说道,她慢慢往前走,同时还不忘询问焦亦驰。
“听说有个人一直出现,查到了吗?”
焦亦驰点了点头,他还没开口,许琳便自顾自地说道。
“我之前一直怀疑那人是王丹,但这一次不一样,那赵景纶是她丈夫,她这样做那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说完她便抬头看向焦亦驰,像是在问那个人到底是谁。
“确实不是王丹。”
焦亦驰扭过头去,浑身上下充满了各种小动作,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谁?”
许琳眉头微蹙,看焦亦驰这个表情,该不会是蒋从言吧?
刚刚他们还详细聊过这件事,自己的很多对策可都是蒋从言帮忙想的。
我方军师竟然是敌方boss,刺激!
犹豫片刻后,焦亦驰缓缓抬起头来,他清澈的眼神中带着些许为难与担忧。
“是她丈夫赵景纶。”
“嗯?”
许琳目瞪口呆地看着焦亦驰。
“赵景纶?他有病啊?被甩了很高兴吗?还是劈腿让他觉得有理了?”
许琳扭过头,深吸了几口气,思索片刻后又使劲摇了摇头。
“不可能,绝不可能,肯定有其他人。”
焦亦驰默默地看着许琳,他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你怎么那么确定不是他?”
焦亦驰努力平复着情绪,但他依然能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就他?在学校大礼堂当着那些人说话都得吓得半死,现在惹了这么大的事,那么多人关注,他怕是已经躲在被窝里哭了。”
许琳冷笑着说道,怨气十足。
原来是嫌他窝囊……
焦亦驰看着她又气又恼的模样,顿时便松了一口气。
再想起之前自己的担忧,他就觉得好笑。
“他要真敢做这种事,我把姓倒着写。”
许琳说完便摇了摇头,完全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真的是赵景纶。”
白瑛看了一眼焦亦驰,把屏幕递到了许琳面前。
“喏。”
还真是。
许琳震惊地看着这一切,但很快这种震惊便被愤怒所替代。
她的眉毛拧在一起,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上去扇赵景纶几巴掌。
但最终她还是深吸一口气,没有爆发出什么激烈的情绪。
“许琳,这里交给我处理就好,你先回去休息。”
焦亦驰上前一步握住了许琳的手,他心疼地看着许琳,之前坚定的想法也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到现在还没别的消息,想必这件事对你们来说也很棘手吧?”
许琳反问道。
焦亦驰没有吭声,这件事确实不好处理。
他找过之前的校友和老师,也已经找到了愿意出来澄清的人。
甚至包括赵景纶。
但这样也有一个很明显的弊端,以他焦亦驰的身份,威胁几个普通人太简单不过了。
这样不仅不能澄清这个事实,还很容易越抹越黑。
许琳见他没有吭声便已经明白了过来,她笑了笑,从兜里掏出手机。
“这是我准备的资料,因为我本来就是学财会的,有注意记录各种人情往来。”
许琳一边拨弄着手机,一边跟焦亦驰说道。
很快一个文件便传送到了剧组的群里,白瑛点开看了看,里面清楚地记录着许琳和赵景纶恋爱期间的各种明细。
甚至还附带了发票。
“你们不用惊讶,我刚也说了,我本科是学财会的。”
“我和他谈恋爱是几乎是在大二下和大三上这段时间,那时候我已经学完了会计学原理,便开始练习做账来了。”
焦亦驰的心底咯噔一下。
“而这就是现成的资料。”
许琳靠坐在桌上说道,她静静地看着屋里的工作人员,甚至比他们都还淡定,仿佛是个局外人。
“如果还需要其他佐证,我也有近几年的账本,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可以一起看。”
许琳耸了耸肩。
焦亦驰平静地翻看着账本,上千的西服和香水,大几百的火锅和日料,最贵的还有一台三四千的游戏机。
许琳比不得赵景纶家境富裕,这一笔笔的开销都是她省吃俭用,外加勤工俭学来的,也真是难为她了。
“另外他之前送的包包等礼物,我也是在分手的时候还给他了的,至于原因也很简单,毕竟我和王丹有过节,天知道他们俩会不会抓着一个把柄一直说我。”
许琳说完便长叹一声,这种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愿被别人说三道四的性格实在太累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就在其他工作人员准备离开的时候,许琳猛然想起什么,再一次开口说道。
“当初也是他先追我的,追了差不多一整个学期。”
“动静闹太大了,又是在宿舍门口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又是在图书馆外面撒花瓣玩天女散花的,我都怀疑在这么下去他迟早都得被开除。”
许琳耸了耸肩,眼神中有些许无奈。
她当时也只是刚刚进入大学的学生,面对一个高富帅这样的攻势,确实很难招架得住。
“这件事我暂时还没找到,但我记得之前我们学校的贴吧和告白墙都有,想必对于你们来说,找起来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
负责搜寻信息的工作人员朝着许琳笑了笑,有了明确的范围,一切都简单多了。
焦亦驰看着许琳,她坚强的模样让他敬佩。
原以为她是需要养在温室里的鲜花,结果没想到她这样坚韧,几乎完全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他凝望着许琳,看着她一步步走进。
“那人是赵景纶对吧?呵,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许琳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