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边。


    码头。


    顾斯霄开着车到的时候，极其安静，夜色如水，他一身休闲衣服，西狗儿从一个货箱上跃出来，翻身跳到他面前，顾斯霄负手扫了一眼宽大的码头，无数的集装箱堆积。


    非常适合藏人，像极了港片黑帮干架的好地段。


    “老大，这是本市最大的港口，不过因为城市开发的项目问题，如今这边没有船运，反而造成了，近几年地下涉黑产业利用这块在运营。”


    “小五这次冒着暴露身份给我们消息，是应该是发现了张军更黑的产业链。”


    西狗儿沉着脸，“我总觉得小五不会轻易暴露自己，能让他不惜暴露卧底身份，张军的生意恐怕……不止涉黑那么简单。”


    顾斯霄眉梢冷厉，俊雅的容颜闪着从未有过的戾气，“人到齐了？”


    西狗儿点头，“藏着呢！”


    顾斯霄危险的看着平板上的红点，“小五的位置离这不远，让人聚拢，引张军的人出来。”


    顾斯霄语气如冰，眉目紧锁的盯着平板，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耳畔的蓝牙耳麦闪了闪，顾斯霄接通电话，“瑾言？”


    周瑾言坐在车上，隐匿于黑暗，高大的身影未动，手里拿着电脑，上面闪烁着码头的地图，“斯霄，张军的人在刻意拖你我时间，让东虎把人逼出来，小五肯定有后手，不用太担心他们对他下手。”


    顾斯霄冷静的转身上车，西狗儿立马明白了他们的用意，立马上去开车远离，两人刚一离开。


    远处，黑暗里，东虎扛起一枚小型火箭筒，直接对准一个地方轰了去……


    轰的一声，红色炸开在夜色里，如一幅血色的画。


    张军蹲在一辆监视车上，盯着画面，脸色铁青，“动手，尽量拖时间。”


    “是！”


    夜色码头，每个集装箱旁忽然窜出大批手持棍棒的黑衣人，朝着顾斯霄的方向奔去。


    西狗儿挑起脚边一根棍子，转动了一下肩膀，“兄弟们，干活了。”


    看着打成一片的码头，顾斯霄深呼吸，捏了捏手腕，目光沉沉的扫过这片区域。


    “瑾言，找到小五位置了吗？”顾斯霄一边下车，一边拎过车上的棒球棍，随意的在手里颠了颠，快速的砸向扑过来的人。


    码头上硝烟弥漫，喊打喊杀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对，”周瑾言捏了捏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又对着耳麦里的人道，“斯霄，小五应该跑了，张军没留住他，引我们过来只是为了拖时间。”


    顾斯霄侧身避开一个攻击，一拳挥出去，一边动手一边回话，“按小五的性子，肯定会想尽办法给我们留线索。”


    “如果没有……”


    周瑾言眯起眼睛，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把我们引来这里，不仅仅是张军的套，小五也有这个目的。”


    南猫儿蹙眉，插了一句，“小五有什么理由？”


    周瑾言摇头，还没说什么，忽然远处海面上，开来一批船，张军的人瞬间停手退了回去。


    “头，有大批的船来了。”一名男子立马给张军报信。


    张军看着监视器里出现的船，脸色沉了下去，“我不是已经传话，今晚不做交易？怎么会有船来？”


    他身边一名下属瞬间站了起来，“不对头，船上可能已经不是边境线那群地头蛇了，他们……”


    盯着电脑屏幕的人沉声，“被抓了，”


    他放大画面，船上的人清晰可见。


    一排清一色绿色作战服，他们配着枪械，脸上化着迷彩妆容，那是部队的人。


    张军脸色铁青，“那是作战部队的人，那个叫小五的……”


    “走，赶紧走。”一名男子扯过张军，“头，我们干的事被抓了是要吃枪子的。”


    张军转身就要跑，今晚的局，看来不止他做了。


    周瑾言挑了挑眉梢，船缓缓靠岸，军队的人行动迅速，瞬间包围了这片区域。


    两名男子从船上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作战服，神情冰冷，整个人如一座冰雕，一名少年身形纤瘦，脸色微白，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模样。


    周瑾言淡淡看着来人，“他竟然带着小队行动了，张军犯的事不小，猫儿你躲车上。”


    他推开车门，从暗处大步走过去，顾斯霄看着来人，眼神冷凝，神情有些凝重，眼眸落在少年身上，西狗儿惊喜的看着他，拎着他左看右看，“小五！”


    小五脸色还很苍白，“哥哥哥……轻点，我这满身的伤，可被张军他们折腾的不轻，我活下来不容易的……”


    西狗儿慌忙放开他，小五走到顾斯霄面前，“老大……今晚的行动，回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顾斯霄点头，“张军触碰什么线了？值得你暴露抓他？”


    小五苍白的脸沉了下去，一旁的军官开口，“拐卖人口，贩卖器官，他把窝点成立在了国内，长青边境线那块已经有一条完整的供应链了。”


    “今晚的船上至少有十多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有的是被朋友迷晕，有的人是被高薪广告骗，有的孩子根本不知道是往边境线。”


    顾斯霄眉心一沉，西狗儿瞬间怒了，“他还是人吗？”


    “难怪你会插手。”顾斯霄看向穿着部队作战服的男人，伸出手，“好久不见，秦少校。”


    秦钰回握他的手，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你和周瑾言此事过后，最好回总部和我们军部一起开个会。”


    “夜幕虽然是特殊部门，但至少和特情应该共享一下信息。”


    周瑾言淡淡一笑，从顾斯霄身后走上前，“少校不要忘了，当年我接手夜幕的时候就说过，它不能出现在编制上，更不能让内部人知道它，而且它的体系很复杂。”


    秦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不过这几年形势与政策越来越复杂，我个人建议夜幕最好重新选择一个方式，不要再当如此极端黑暗的刀。”


    周瑾言想到政治体制的改革，蹙了蹙眉，与顾斯霄相似一眼，秦钰挥手，属下很快来报，“队长，张军想跑，被我们扣住了。”


    秦钰点头，跟顾斯霄，周瑾言打了个招呼领着人就走了，来去匆匆。


    顾斯霄和周瑾言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转身快步上车就走，“上车，立马去温泉酒店。”


    “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