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来到李飞身前,轻轻道:“都护...都护大人?”
“啊...!”
李飞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哦,老刘啊,你们都来了?”
“嗯,刚到!”
“都护大人!”
“李都护!”
众人向他拱手施礼,眼中的表情各有千秋。
李飞起身,仆人递过来一杯浓茶,他抿了一口,问道:“大军什么时候到?”
老刘道:“估计最多再有个三四日也就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
老刘尴尬地笑了笑,道:“不过这危机您都给解决了,这大军来不来都一样,我看还不如干脆打道回府算了!”
李飞神秘地说道:“哎,此言差矣,这事还差得远呢!”
老刘等人惊奇地问道:“啊?难道吐蕃军队还要反攻?不会吧,之前的那两万军队应该就是他们在西北地区的精锐了,短时间内不太可能再组织起来新的兵力啊!”
李飞一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老刘,你可算是说着了,所以我们才要乘胜追击啊!”
“您难道还要南下?”
“当然!”
亲兵等人全都瞠目结舌,有点磕巴地问道:“多...南?”
“很南,很南的那种呗!”
他们听完以后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李飞这家伙疯起来真是没边啊!
孤军深入,骄兵必败,似乎都是专门形容他此刻所作所为的成语,这样玩下去有可能玩脱轨啊,为什么不见好就收呢,到现在为止已经是泼天的战功了。
不废大唐一兵一卒就干掉吐蕃一万多人马,这是什么战损比,可是再打下去就得大唐的军队上了......
万一损失惨重,或者点背一点,全军覆没,这可...
虽然跟李飞接触的时间不太长,但他们都知道这小子一旦打定主意,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只能默默祈祷吧!
.....
三天后,
王参军带领的八千安西铁军终于赶到了。
相互之间一直有书信联系,李飞的事迹他们也早就知道了,但军中多数将领是不信的,虽然他们路过了连云堡烧毁的木栅栏,但战火肆虐他们见得多了,这算不得什么,直到他们看到阿弩越城倒塌的城墙,还有上面斑驳的交战痕迹,地面上坑坑洼洼无数的深坑,还有草地上至今犹存的鲜红血色......
仿佛听到了人命逝去时的呐喊和嚎叫!
足见前几日战斗的激烈!
吐蕃两万多军队居然没能拿下这座城?难道真是李飞一个人挡住了大军,还击杀了那么多士兵?
阿弩越城北门,李飞和小勃律的众臣列队相迎,大军人数太多,只能在城外驻扎,王参军率众将相见,自有一番叙旧,分别短短几日,竟有如此大的变化。
众人亲眼所见,交谈中也了解到确实是实打实的战绩,没有半点虚假,王参军建议即刻上报安西都护府,然后速报长安,获此大捷,朝廷必有重赏。
李飞讲了几句场面话,随后在王参军耳边耳语了几句。
王参军点了点头。
中午大摆宴宴,上百人齐聚皇宫,一顿胡吃海塞,这帮将领在大漠了走了半个月,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此刻大败吐蕃,这酒肉得好好吃喝一顿才是!
新继位的大王不过是个小孩,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李飞也不客气,居中而坐,频频举杯,下面的人也不含糊,一个一个轮流地敬酒。
王参军倒还好,知道李飞是什么样的人,但他手下有些将领看不惯李飞的作派,几个人一商议,此刻李飞已经喝了不少,干脆等下用酒坛敬酒,让他酒后失言,好好出出他的洋相!
几人借着酒劲来到近前,先是当面吹捧了一番,说什么李飞万人敌,神勇不可挡,随后吵吵着要跟李飞对坛吹才符合他的豪迈性格。
李飞不漏声色,瞟了一眼他们的表情,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朗声道:“好,用坛子喝才对,酒杯太小家子气了,不过一个可不行,你们要想跟我喝,就得连喝三坛才行!”
几人本就纯心找茬,一听要喝三坛自然满口答应,心想我们四个人那你一共要喝十二坛酒,就算是不醉死你也能把你撑个够呛了!
而且他们打算先派出酒量最好的人先出战,没准喝到一半李飞就先倒了。
哪知李飞吩咐下人,在长桌上一字摆开十二坛酒,微笑道:“一个一个喝太他娘的麻烦,咱们一起喝才痛快,来啊!”
其中两人面露难色,喝一坛他们就基本到位了,三坛真是够呛,不过到了这地步再退缩也不可能了!
小勃律的人都在旁边看着呢,岂不让他们笑话?
李飞动作干净利落,单手拿起酒坛就喝,眨眼间一坛酒已入肚,倒悬酒坛没有一滴落下,而他的肚子并没有明显的变化。
几人暗道不好,看来低估了李飞的实力了,没办法,干吧!皱着眉头仰头喝了第一坛酒,酒气翻涌,脸色腾地一下就红了!
其中一人已经开始摇头晃脑,脚步不稳了。
李飞毫不停歇,按照固有的节奏已喝了三坛了,小勃律的众人早就见识过他的酒量,此刻并不稀奇,只是看着那四个人微笑不语,心想你们也真是心大,这也敢随意挑战吗?
李飞喝到兴起,随兴所至,剑诀随手一挥,飞剑从身后的剑鞘中飞出,在半空中来回飞舞!
大唐的将领见此大惊,
飞剑.......!?
李飞居然会此秘术?
难怪......
反而小勃律的众人见怪不怪了,这算什么?比这神奇的多得是呢,真没见过世面啊!
李飞道:“有酒无歌,甚是无趣,我来班门弄斧一首!”
他沉吟了片刻,朗声道:“望江湖,问谁匡正道,谁堕歧途。叹屠龙猛士,只供财驱。心易碎,天常哭,热血任涂污。石栏杆,独拍遍,奈何风雨城都。”
“买醉长亭外,怜他老树堪扶。笑彼时明白,此刻糊涂。几多事,几多志,误信了圣贤书。不欺人,也唯有,手中这个酒壶。哈哈,爽快!”
谈笑间,他已喝完十二坛酒,对面的四人已不见人影,多半是醉到桌子底下去了,李飞一笑飘然而去,走之前还向王参军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