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弟弟回来了,许冬银那叫一个开心,慌忙叫家里下人去准备酒席,说要和兄弟好好喝上一杯。
许冬年自然也不会拒绝,但他表示,今儿来除了要商议事情外,还有个要紧事,便是接他大舅哥回家。
一听他这话,许冬银立马安排好手里的事情,跟王来娣打了个招呼,便跟着许冬年一块往后山去了。
他俩说说笑笑的赶着车往后山去了。
靳老爷子家就在后山的瀑布后头,是个极为安静清雅的神仙住所。
几间茅屋看似简陋,可家里的家当却并不糊弄,样样都是低调但不失雅致的。
门外的空地也用竹栅栏围成了个院子,种了不少稀奇古怪,异香异色的花花草草,和新鲜时蔬。另外一边靠近竹林子那也圈了一大块地,里面则养了不少鸡鸭家禽。
邱健宏在这已经修养了几个月了,他体内的毒素早已被老爷子利用特殊法子拔出,脸上那道吓人的疤痕,也在沐烟用玉溪水调制出的祛疤膏的修复下,只剩一点淡淡的痕迹了。
如今他整个人都活泛了起来,每天在院子里,养养花草鸡鸭,和下人们聊天散步,倒也颇为惬意。
这不,许冬年他们到的时候,他正捧着一个竹扁,正在给小鸡小鸭们喂食呢。
“哎呀,冬年,他三哥……”远远瞧见他们二人,邱健宏那叫一个高兴,“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家里开了新铺子,你们去了庄县帮忙吗?”
“也不能一直待在庄县不回来了啊!”许冬年也满面笑容,他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邱健宏,满眼都是欣喜,“大哥,您的身子果然大好了,雨梅要是知道了,也不知道该多开心呢!”
“是啊!”邱健宏也是笑容满面,他如今眼睛里满满全是幸福的光芒,“靳叔实在是个好大夫,我能有今日多亏他老人家妙手回春,也靠着几位大嫂姑娘们的照顾啊!”
“建宏,你如今这身子骨实在是好得太多了。”许冬银也很开心,“今儿我们便来接你回家了……”
“回家,这?”邱建宏愣了一下,然后疑惑道,“不是说县里最近有些麻烦吗,怎么,如今解决了……”
许冬年哥俩互视了一眼,方才叹气道:“是啊,这件事说起来,还都是大哥您的功劳呢!”
说罢,许冬年便把卫晋安便是当初捉拿赶考的读书人回去练毒人蛊的元凶一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邱健宏。
“原本,靳叔他们是一直没能寻到线索的。”许冬年叹息道,“没想到的事,大哥您居然福大命大,竟逃了出来,还回到了家里……”
“也就是寻着你给的线索,靳叔和林将军他们才锁定了做此事之人便是卫晋安……”
“这……”邱健宏脸都绿了,他不敢相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呢?卫大人……他……我,我并不知道他便是……是那……”
“你是不知道,但这也已经不重要了,要紧的是,这毒人蛊的法子,便只有与北疆有接触的人才能炼制……”许冬年给他解释道,“你体内的毒素和卫晋安的女儿所中之毒有七分相似……”
“照理说,靳叔可以治好你的毒,自然也可治好那丫头的。”他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卫晋安那畜生,为了拿捏靳叔,每次在她的毒快被解除时,便会再次给那丫头下更重的剧毒……”
“大概是老天爷也瞧不上他这般恶毒,让他因这份狠心而露出了马脚,被林将军查出来他的作为后一举将其拿下了。”
他抬起头笑着看向邱健宏道:“大哥,这可不就是你的功劳了吗,若是你没逃出来,只怕这秘密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被人揭穿呢!”
邱健宏听得那叫一个激动,他反手握住许冬年的手:“冬年,那,那些……那些人都救出来了吗?”
“唉!”许冬年一听他问话,叹了口气摇头道,“那些新被抓去的和似大哥你一般心智坚定的倒是救出来不少,多半都送到了回春堂救治。”
“但更多的人……”他微微蹙眉,满脸都是遗憾的说道,“都已经不在了……”
“因为那里毒气冲天,听靳叔说,由林将军做主,一把火连将那山洞,连同那些人的尸身一齐烧了干净,也免得日后为祸乡邻……”
邱健宏听了他的话,也是微微一愣,然后落下泪来:“应该的,这才是应该的……”
他在那里待了多年,若不是遇到了好心人相救,只怕也已经如那群人一样变成一捧黑土了。
一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邱健宏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
许冬年和许冬银都明白他心中的苦楚,便双双站在一边陪着他,任由他用眼泪洗刷掉心中的痛苦。
约摸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许冬年才上前劝慰道:“都过去了,大哥,都过去了……”
“如今卫晋安落网,被押送至京城问罪去了,就他犯得这些罪过,按我们大夏律法,定是要判斩首的……”
“以后的日子,便都是好日子……”他轻轻的拍了拍邱健宏的肩膀,“今儿我便是奉了你妹妹的命令,接你回家里去住的……”
“回家?”邱健宏的情绪也稍稍好转了些,他抬起头看着许冬年,有些迟疑。
“就回咱们自己家里。”许冬年笑道,“我们都收拾妥当了,在府里单独给你准备了个院子,独门独户的,还有一道门可直通外街,很是方便。”
”西南角还有个角门,外头有个夹道,直通你妹子和我住的院子,以后咱们一家人便能一块亲亲热热的住在一块了……”
“这……”邱健宏脸上露出犹豫之色,“这不方便吧,我怎能继续去你家叨扰呢……”
“嗨,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许冬年一挥手道,“我们可都是至亲骨肉,你要是不肯去住下,只怕你妹妹便要闹翻了天了……”
“大哥,如今她可是双身子的人了,您和我可都不能硬跟她对着干,万一要是把她给急到哪,啧啧,那我们可就是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