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你们快别在这站着了,我看兄长和嫂子已经有些不痛快了……”一想到这,那许冬月的脸上顿时又露出了笑容,她远远的已经瞧见了刘家前姑父这会子正站在柳氏身边。
那柳氏这会子正抱着滚圆的肚子缠着他淌眼抹泪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呢。可那姓刘的却只是不耐烦的将她推到一边,反倒是深情款款的盯着自己看,那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对自己有多深情似海呢!
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可脸上却没有半点露出厌烦和不屑:“柳家妹妹的肚子实在是不小了,估摸着也快临盆了吧……”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让刘家老两口抬不起头来。说实话,他们家为了个外头的女人跟许家和离的事早已传遍了全村。
那家家户户的谁不在背地里骂他们一家子愚蠢啊,尤其是许家如今这般富贵,更是有人跑到刘家当着老两口的面直接奚落他们有眼无珠,为了个不知道哪来的女人丢了金珠般的儿媳妇。
如今他们是瞧那柳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若不是看着她要给刘家添丁了,他是真的恨不得立马把这个贱人给赶出去。
“伯父伯母……”许冬月却故意装作没瞧见他们的脸色,笑呵呵的说道,“柳家妹妹如今这样,你们怕是也忙不过来,刘大哥也要劳作,所以这会子我便将大宝小宝先带到我那多住些日子……”
“这……”刘婆子一听她这话,顿时急了,“这怕是不合适吧,不是说好了就住几天的吗?你这……”
“哎呀,您多心了。”许冬月慌忙解释道,“我说接他们回去多住些日子,也不过是瞧着柳家妹妹快生了,怕你们忙不过来,这才这般说的。”
她眉眼含笑道:“大宝小宝都是刘家的孩子,我虽然是母亲,也没那个资格直接抢了他们回自己身边去的。”
“你们也了解我的,我许冬月虽是个农女出生,但也是知道礼义廉耻,知道王法规矩的……”
“这……”刘婆子愣了愣,她和许冬月做了十几年的婆媳了,哪里能不了解她的性子,当初红玉和红秀,即便是跟她离了刘家,她也没说不让孩子们回来,“这怕是不妥吧!那亲家……”
“哦不……”眼看着许冬月轻咳了一声,那刘婆子赶忙改了口,“那你兄弟他们不会嫌麻烦吗?”
“无妨的。”许冬月呵呵笑了笑,“不瞒您二位,如今我们许家的临江仙要开分铺了,我是要去那边帮忙打理和经营的。”
“这回来接大宝小宝,一则是想着柳家妹妹若是生了孩子,你们家里必然是要忙着她的生活起居,月子饮食什么的,所以想着把几个孩子都接我那去过些日子,也好叫你们松快松快……”
“二来,我们这会子去的县城也是个不错的好去处,便想着带上孩子们一块去见识见识,免得以后只知自家门前这一亩三分地。”
“哦……我那外甥儿今年也预备要考童试了,那孩子出息的不行,我便想着这两个小子以后,也还是读写书,识点字更好,便是不能跟他们表哥那样有出息,日后有了产业,也能好好打理不是……”
她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尤其是最后那一句,产业要打理更是惹得刘家两口子眼都红了。
谁不知道许家如今多有钱,许冬月又说自己马上要去打理新浦子去了,她可是许冬年的亲姐姐,那他能亏待了许冬月不成。
大宝小宝又是她亲生的儿子,这日后她手里的银钱家业,岂不是都要归大宝小宝所有……
一想明白这点,刘家老两口立马没了意见,直接叫来了柳氏生的那两个小丫头,让她们赶紧把大宝小宝的东西收拾出来,好让他们跟着许冬月一块回去。
可怜那两个小丫头,年纪和刘红秀差不多大,但一身的衣服却打满补丁,人也瘦小干瘪,勾肩驼背的。
再瞅瞅红玉红秀姐妹俩个,一水的银红雪缎刺绣小袄,配上白玉般娟秀的容色,只把那两个衬的和烧火丫头似的。
刘家前姑父看在眼里,悔在心里,他远远的看着连照面也不愿直接和他打的许冬月,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他知道许冬月是一点机会也不肯留给他了,若不是为了几个孩子,别说是上门了,便是他们村,只怕许冬月也都嫌脏了,不会再来这里驻足的。
他在这边难过着,那许冬月却开心的搂着两个儿子,又是亲又是抱的,等把他们的东西收拾好了,便跟刘家人打了招呼,再带着他们姊妹四个上了马车,由许冬银一扬鞭子,便离了这破地方回镜湖村去了。
当晚,她便是住在许冬银家里,并带着两个儿子一块睡的,母子三人许久未见,两个小家伙黏她黏的紧,说什么也不肯松开她的手,就连夜里睡着了,也是紧紧的攥着许冬月的衣角的。
等第二天一早,许冬银又套了马车,将他们母子几人送回了县里。
沐烟见红玉她们回来了,那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的,姐妹几个拉着手叽叽喳喳说了好半天,这才想到把书房里的从风从云喊出来,让他们带着两个小表弟去他们院里玩去。
这边小哥俩的屋子也收拾了出来,就在许冬月住的厢房旁边的报厦里添了一张大床,床单褥子也都是洗的干干净净晒的暖暖和和的。
许冬月睡得大床便在正屋那里,和小哥俩的床铺间只隔了个碧纱橱,万一那两小子害怕,这边一叫唤,那边许冬月便能立马赶过去哄着他们。
等把东西都收拾妥当了,沐烟又喊来胡之孝娘子,让她拿了钥匙开了库房,选了些上好的缎子绸纱,再让花娘带着小哥俩去量了身形,做几身衣服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