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朝的娱乐事业发展的其实算得上很不错了,什么麻将牌九叶子牌,都是民间赌坊最爱的把戏。
许家人不是赌棍,对这些靠着手气做局的手段一夜暴富的把戏没什么太大兴趣。
不过过年的时候,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倒也还是可以消遣一番的。
这不,饭堂那边,许家弟兄四个围着大桌,开了一局牌九,许冬年作为主人,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先做了庄家。
许冬银的二女婿谢二军在六叔这住的久了,早已和许冬年打成了一片,所以这会子也抛弃了自己的老丈人,跟在六叔身后,替他“看堆子”(地方土话,两人合伙,一人负责上场,一人负责收钱付钱。)
许如慧和许如萍的男人,也都跟在他们这桌,看着谁家手气旺,便往哪边下注。
而且不止他们,连许家的下人胡之孝他们几个,也都乐呵呵的跟过来凑了热闹。
许家人虽是主子,但对于主仆尊卑什么的,倒是没那么讲究。
再说了,上了牌桌无大小,管你是什么人,赢了只管收账,输了也不能哭丧个脸觉得委屈。
许家是自家设的局,彩头定得小,每把桌面下注,一文不嫌少,十文上封顶。超过十文钱便没人肯带你玩了。
这个规矩是许冬年定的,毕竟大过年的一家人在一起玩闹,少些彩头是助兴,家里便是连下人都玩得起。
可要是为了玩闹彩头过大闹得不愉快的,那就得不偿失了。
也就这样的规矩,大家玩得都很开心,基本没人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邱雨梅她们妯娌姑嫂那边也热闹的很,亲戚们好久没见面了,一见面自然是家长里短的聊的热火朝天。
可今儿是年三十,需要守岁到子时,光这么吃着瓜子花生的干聊天也还是急人的。
所以她们几个想了想,便拖着许如勇和许如钧哥俩的媳妇,然后又喊来了花娘,八个人摆了两台麻将,也哗啦哗啦的打起了麻将来。
三十夜,也没什么要紧的大事,各房各院的烛火盆子什么的也都灭了,家里的男下人和婆子们两个一班,半个时辰换岗一次,守着夜,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所以大家伙都玩的极为尽兴。
这边沐烟按照大夏朝的传统开了一局狼人杀,把里面很多角色都改成了这个年代稍稍能接受的名称。
比如上帝就改作了鹿仙娘娘,女巫改作巫仙,预言家改成先知,守卫改作衙役,猎人还是猎人。
她本想开的是预女猎白的板子,但考虑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游戏,而白痴这种稍微需要理解深刻一些的角色,会对新人不太友好,所以她把白痴换成了守卫。
因为是十二人局的板子,所以她又让人叫来了锦雀和燕儿。这样刚好凑了一桌。
大家伙都是新人,自然没人知道这个游戏如何进行,于是沐烟便亲自做了“鹿仙”,教导大家先试了一局。
说起来坐在桌上的那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理解能力都是杠杠的,除了许如意因为怀孕的原因反应稍慢了,其他人在试过一局后立马明白了这个游戏的玩法。
经过几局试玩,大家立马都上了瘾,姐妹弟兄们挤在一起,又是吵又是笑,嘻嘻哈哈的好不开心。
没多大会连另一边屋里的两个嫂子也被他们欢乐的气氛吸引了,也都纷纷忍不住往这边看着探头探脑的张望着。
“瞧瞧,这两丫头,心都不知道飞哪去了。”许冬贵的娘子姓辛,是老许家的四嫂子。
她是个性子急躁,大大咧咧的渔村妇人,做姑娘的时候便极有一把子力气,做起事来那叫一个利落,更是远近闻名的能干婆娘。
只是因为她是家里的老大,爹娘又没得早,拖着几个弟妹一起生活,那脾气自然要比有父母的姑娘家更泼辣一些。
不过四娘性子烈归烈,但人还是很讲道理的,对待媳妇也并不苛刻,只是偶尔喜欢在外人面前摆摆做自己做婆婆的威风,显示自己有御家之道似的。
妯娌姑嫂们都知道她这个毛病,所以一般也都会笑着应和几句,只要她不过分,大家伙也不会多说什么话,毕竟大家都是做过媳妇的,哪家的儿媳妇在公婆面前不得毕恭毕敬呢?
不过今儿却不一样,大年下的,孩子们都在玩,连下人们都热热闹闹的挤在一块说笑耍乐的,没得只指着两个媳妇儿在跟前伺候干嘛呢!
“行了行了,嫂子,大过年的,她们也都还是孩子,也叫她们去玩玩好了!”邱雨梅是妯娌间年纪最小的,按照俗理说,这话不该她来说。
可如今许氏一族全靠着许冬年他们一家子帮衬这才过得如此红火,所以这会子她开口说话,大家伙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哎呦!雨梅,你这话就不该了。”四娘哈哈一笑道,“你啊,还年轻,哪里知道,这做儿媳妇的就得在婆婆跟前站规矩,才是正理。”
“说是这么说的!”许冬月也笑了,“可咱们自己也是当娘的,这要是我的姑娘以后嫁了人,她婆家一大家子都在玩乐,就叫她们做媳妇的伺候着站规矩,我肯定也会心疼的。”
“是啊是啊!”许二嫂吴氏也点头称是,“往年我家如萍在婆家过年,也是这么站规矩,姑爷全家都在吃饭玩闹,就她一个人忙里忙外的。”
“唉!我想想就心疼!”吴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如今自己当了婆婆,便想着自家人闺女自家心疼,人家的闺女,人家也心疼!索性就叫她们出去玩乐好了!”
“是啊!是啊!”王来娣她们也帮腔说道,“咱们几个这又没事!干啥要她们搁着白站着受累呢!”
四娘见妯娌和小姑子都说话了,也不好再反驳,只得回头看了眼她的儿媳妇笑道:“既然你婶子和姑姑这么说了,你就去玩会吧!”
许冬勇的媳妇一听婆婆的话,立马喜笑颜开,又是道谢又喜欢,然后便拉着她堂嫂子一块往沐烟她们那边去了。
眼瞅着她们那么开心,四娘总觉得不得劲,张嘴又想说些什么。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许冬月说道:“行了行了,四嫂,你啊!就是喜欢瞎操心,来来,咱继续打牌!”
“她啊!”王来娣笑着道,“老四媳妇这只有一个儿子,没有闺女,那自然是与我们这些有丫头的想法不同啦!”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