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事情安排妥当后,大家伙第二天便各自行动去做事了。
靳子晗家当年是做镖局的,父亲武功高,为人豪爽大度,着实是在江湖上上结交了不少奇人异士。
当年靳父靳母离世后,镖局里的镖师们有的一起被害死,有的却隐姓埋名离开了福威镖局,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可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靳家爷孙俩身边,其实还是有不少武功高强,神秘莫测的帮手的。
只不过这些人平日里都安稳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从不会轻易露面的。
椿芽的事,在沐烟他们看来,着实是件棘手的大事,但对于靳子晗而言,却不值一提。
在沐烟拜托他此事仅一日后,他便已经把此事查的清清楚楚了。
“那村长没有骗人……”许家正厅花园里,靳子晗喝着沐烟亲自替他泡好的茶,淡淡的开了口。
“椿芽的相公,确实是个断袖……”
“……”沐烟听了他的话,直接气的浑身发抖,脑子也嗡嗡的和炸开了似的。
“他好像也是个读书人,不过书念得一般,只是个童生,平日里也只能在县学挂个名,不太受重视。”
“不过,不受重视归不受重视,但他的名气却一点也不小。”靳子晗继续说道,“因为他总爱和严青待在一起。”
“严青?严青是谁?”沐烟皱着眉头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一边的锦雀却偏偏在这时插了嘴。
“前几日我和燕儿去奶茶店里帮忙,就看见一个衣衫朴素,身材高大的男人带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去了咱们店里,点了两杯奶茶。”
“那男人长得倒是挺不错的,可好像很穷,连奶茶钱都是那姑娘付的。”锦雀皱着眉头一脸鄙夷道,“我和燕儿当时都觉得这人真没用,有些瞧不起他。”
“然后一边的胡大娘瞧见了,便小声和我们说,这人是附近有名的软饭男,名叫严青。”
“胡大娘还说,他家里穷的叮当响,还有一个瞎了眼的老母亲要照顾,而且他又是个秀才,最是喜欢摆架子的。可摆架子是需要银子的,他除了会读书之外,啥都不会,所以他只能在外面每天招摇,勾搭勾搭大姑娘,小媳妇什么的。”
“居然还有这样的废物。”沐烟听的眉头直皱。
“他就是椿芽相公心里喜欢的那个人。”靳子晗浅浅的抿了一口清茶,然后继续说道。
“什么,这东西居然还男女通吃?”沐烟大吃一惊,适才喝下去的油茶也在这一刻因为听见了这腌臜恶心的事后,差点没吐出来。
说实话,她并不觉得断袖之恋有什么问题,人性本就复杂,心中挚爱是同性是异性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你既然是这样的人,便不该为了所谓的面子,粉饰太平糟蹋别人啊。
“椿芽的相公与他在一起似乎已有两三年了,他们家境不错,比那严青家境要强许多。”
“而且他也愿意为严青花钱,所以严青与他始终保持着那种关系。”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对不起椿芽,所以平日里倒也还愿意维护椿芽几句……”
“维护椿芽几句。”沐烟越想越生气,椿芽的相公生的文弱纤瘦,看起来确实是个需要人保护的。
“我呸,什么东西,若不是因为他,我们椿芽会落到这个地步?他自己无法和椿芽在一起,却不敢多话,害得椿芽一直被他父母嫌弃打骂,这也叫觉得对不住,愿意维护她?”
“呵!这样的黑心肠的畜生,我许沐烟是绝对不会放过他和他的家人的。”
她拍着石桌,怒火中烧。
靳子晗慌忙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生气,可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子,却是不值得的。”
“如今事情已经弄清楚了,齐隽也按照你的话,去了季家,想来应该也是把此事和季家人说明白了。”
“季家伯父和婶子向来疼爱椿芽,季家几个兄长也是拿她当掌上明珠看待的。”沐烟点点头道,“想来此事他们定是蒙在鼓里的。”
“如今齐掌柜把此事捅破了,只怕季家要有好一番闹腾呢!”
“怎么说?”靳子晗愣了一下,总觉得沐烟话中似乎有话,便开口问道。
“椿芽这门亲事……”沐烟皱着眉头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是她二嫂子保的媒……”
“她相公,正是她二嫂娘家舅妈的外甥……”
沐烟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好,于是她慌忙站起身来,一把拉住靳子晗的手道:“子晗哥哥,你现在有空吗?不如你陪我去一趟季家吧!”
靳子晗看着她一脸焦急的样子,毫不犹豫的便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备车……”
说完,便一秒钟也不曾耽搁,立马转身出去了。
沐烟站在院子里,左右打着转儿。
沐烟和迎儿打小便在季家玩,那季家的二嫂,是个极其温柔和善的女人,对她们这些小孩子也是极其亲切的。
若要是说她是故意陷害椿芽,把她送进虎狼窝受罪这种事,沐烟是绝不会相信的。看这情况,想来她应该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可此事既然捅了出来,只怕季家人气急攻心,定会把季家二嫂当做出气筒,狠狠的教训她的。
沐烟虽然心疼椿芽,但也不愿因为此事连累无辜的外人,所以这一趟,她必须得亲自去瞧瞧。
季家。
果然如沐烟所料那般,此事一被捅开,季老爹和何氏都被气了个半死,这会子正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呢。
“娘……此事我真的不知情啊!”季二嫂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椿芽妹妹也是我瞧着长大的,我心里疼她爱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如此狠心,故意害她一辈子啊……”
“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何氏气得脸色发白,一把将桌上的茶盅子扫到地上,摔了个粉碎,“那当初说媒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他人长得好,又懂上进,肯读书,家境也好,最是良配。”
“是,娘,这话是我说的……”季二嫂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可我真的不知道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