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月与刘宏和离的事,虽说不是她的错,但说到底,在这个以男人为尊的时代,总归是由那么些不知所谓的人会多说几句。
当然,说的最多的,就是许冬月善妒啊,容不得人什么的,更离谱的是,竟传出了许冬月是克夫,才落得这种结局的鬼话来。
反正这些话,最近在县里传的挺多的,还惹得许冬月难过郁闷了好些日子。
沐烟见她心里不痛快,便派人去查探了一番,结果下人们回来说,这些乱七八糟居然是她那个便宜的大舅妈在背后瞎嚼舌根。
邱雨梅当场气得脸色煞白,流着眼泪跟许冬月道歉。许冬月又怎么会怪她呢,只坐在一面安慰着自家弟媳妇,一面破口大骂。
商氏实在是个没脸没皮的,之前许家穷的时候,她连正眼也懒得多瞧他们几眼,如今许家在县里不但买了房子,还开了两家生意极好的铺子。
她一下子就眼红的不得了了,好几次上门来打秋风,都被许家人不冷不淡的怼了回去。
大概是知道自己没什么机会能从许家人手里捞到好处了,这女人立马变了嘴脸,在外面到处编排起许家人都不是来。
可惜她自己本就是个名声不好听的,她说的话,自然没什么人当真的,甚至还有些人跟看傻子的看着她,直说一个连自己男人亲侄儿都能卖的女人说的话,能有几句是真的。
这可把尚氏气得倒仰,可终究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缩回去不敢再作妖。
后来许冬月和离住进了许家,被她知道后,她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到处在外面胡言乱语。
一开始许冬月还想瞧着邱雨梅的面子装作不知道,可那尚氏见许家这般忍气吞声,更是变本加厉的造谣,说许冬月不检点,还没和离时便在外面跟人有了什么。
还说大宝小宝都是她在外头跟人生的野种,一点也不像刘家人……
那许冬月也是个烈货,在听到这些传闻后,立马和许如英一块打上了门,直接把尚氏拖出来揍了个半死,若不是看着她是邱雨梅名义上的嫂子,只怕许冬月当场就要撕了她的嘴的。
妇人打架这种事,又没真造成什么大的损失,所以县衙也懒得管,只让他们自己解决。
许冬月见官府懒得管,便不再理会商氏的哭爹喊娘,左右开弓,只把她的脸打的和猪头似的。
别看许冬月生的一副秀气的美人样子,动起手来,那可是丝毫不留情的,反正那商氏是被她给打怕了,再也没敢再外面多嘴什么的了。
邱雨梅作为商氏小姑子,这件事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什么话,甚至连面都没露过。
可即便如此,许冬月的名声也叫商氏毁了个七七八八了。
所以沐烟就有了打算让她离开金河县,去别的地方重新发展的。
二伯在的庄县也是个颇为富庶的县城,和金河县不同的是,那里虽然也是临河的县城。但却不像金河县这样是直接被金沙河直接穿县而过的。
那些行脚的商人商船也经常会在那里路过和留宿。所以在那边再开两家铺子,也是很不错的。
关键是,许冬富和许冬月也是亲兄妹,让许冬月去那边住下,有他照应着,沐烟他们才能放心。
所以沐烟把这事和许冬月提了以后,她倒也觉得没意见,只是心里有些舍不得大宝小宝,所以有些犹豫。
沐烟则拉着她的手说,她如今刚刚和离,又被坏人毁了名声,总归是不好的。
即便她自己不在乎,也要为红玉和红秀多考虑考虑,毕竟她们还要嫁人。
大宝小宝那边也不用太操心,现在时日尚短,等过些日子,再去接他们过来,反正家里有马车,也不担心来往不方便。
许冬月觉得沐烟说的有理,便点头表示同意了。
不过,她却表示,若真要开店,便让她自己一个人先去,把红玉和红秀暂时留在金河县这里。
沐烟刚想问为什么,就听许冬月说:“这些日子,她们跟在雨梅跟前学了不少字,也不跟以前睁眼瞎似的了,我想着若是让她们现在边跟我去了庄县那边,怕是就不方便继续读书了。”
“虽说姑娘家读书不能考功名利禄,但多识字也总归是好事。所以,我才想继续麻烦雨梅……麻烦你多替我操操心……”
邱雨梅愣了一下,很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大姑子居然有这般见地,立马笑着应了下来:“这有什么的,大姐你放心,只管把红玉和红秀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她们的。”
红玉和红秀这些日子跟在她身边,读了不少书,最近又开始学写字了,所以让她们离开,还真是有些不太愿意。
现在姐妹俩听说可以继续留下来,高兴极了,双双上前冲邱雨梅行礼作揖,嘴甜的和摸了蜜似的。
众人见她们这样,不禁又笑了一会。
如今既然大家有了这想法, 便没人再多说什么了,只说人手实在不够,就多挑些靠谱的下人回来也就是了。
这事便也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一早,沐烟便跟着许冬年一块去了刘家酒馆,并把自家的打算都和他们说了。
刘掌柜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并表示自己的二儿子刚好也在家里,若是许家人手不够,或是经验不足,也可以让他去庄县帮忙。
许冬年是知道刘掌柜家二儿子的,那也是个精明能干的,只是前段日子,他的发妻因为生孩子难产大出血,拼了命的给他生下了个男娃后便散手去了。
这刘家老二抱着孩子,看着血泊中的媳妇,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经过此事后,他便有些一蹶不振,待在家里啥事也不想过问了。
“二哥他,他现在好些没啊?大侄子呢?”许冬年小心翼翼的问道,说实话,要论刘老二的能耐,他是佩服的。可如今他的状态却不能让他放心。
“没事了。”刘掌柜叹了口气道,“这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家那小子,虽然伤心,但也还是慢慢走出来了,这次的事,便是他跟我提的,说是想到外面去闯一闯,也好忘了那些伤心事。
“成。”沐烟见状赶忙点头,“刘二伯是开饭店的老手,由他去庄县和我二伯他们合伙做事,我们也更放心些。”
“哎呀,那可就太好了。”刘掌柜高兴极了,站起身来就要跟他们父女俩道谢。
可他的年纪都能做许冬年和沐烟的父亲祖父了,他们哪敢受他的大礼啊,两人慌忙起身,就告辞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