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意思……”众人都愣住了,纷纷看向沐烟,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来。
沐烟见状便笑着解释道:“刘家姑爹那人,若要我说,也不算什么无耻之人。”
“他就是有些愚孝,嫌弃姑姑你当初只替他生了两个闺女,害得他和他爹娘在老刘家这边抬不起头来。”
“为了有个儿子,他这才受了蛊惑,跑到外头找了个小的。”沐烟继续说道,“不过,他那时候,没想着要直接纳娶这女的进门,而是把她养在外头,估摸着心里还是对姑姑你,有些愧疚的。”
“不错。”许冬月也点了点头道,“虽然我知道,他未必是真的对我多有心,但说到底,也并没有对我和孩子们有多坏。”
“后来大宝小宝出世了。他没了无后的烦恼,对我们其实,也还比之前要更好些的。”
“只是,我依旧不能接受,他……瞒着我在外面养人……”
“大姑……”沐烟点点头道,“我刚刚想了一下,姑爹这么做应该也是有原因的。”
“您与他是结发夫妻,您在他们老刘家这么些年,也算得上是个孝顺能干的媳妇了,您那公公婆婆虽然刻薄,但也未必就真的不满意您……”
“所以在姑爹的心里,他应该还是愿意您继续做老刘家的主母的……”
“那又有什么用,他……他不还是要讨小老婆吗?”许冬月听了沐烟的话,心里的气实在没处撒,只得恨恨的啐了一口,骂道,“呸……忘恩负义的东西……”
“姑姑……”沐烟见她这般气恼,赶忙拉住她,继续说道,“您别急啊,先听我把话说完了……”
“姑爹那边,既然与那女人有了孩子,在名分上,便是更改不了的事了。即便是告到族里,告上公堂,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这话说的不假,男人想要纳妾,做媳妇的可以劝,但若阻止,那便是犯了七出之过,是能被夫家休妻的。所以沐烟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那,妹妹,我娘该咋办啊?难不成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进我们家门吗?”红玉急了,她是长姐,更是许冬月最贴心的孩子。
“当然不能这么轻易叫他们好过了。”沐烟冷笑一声,“我们许家当初不及他们家富裕,姑姑受了委屈,咱们没法子替她出头。”
“可如今,我们许家不比他们差了,难不成还要瞧着姑姑被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女人踩着吗?”
“那……那我们该怎么做呢?”许冬银和许冬年几乎异口同声问道,许冬月是他们的亲姊妹,他俩自然也是最关心她的。
“此事得这么办……”沐烟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招了招手,让大家伙都往前凑了凑,然后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这……这么做行吗?”众人听完沐烟的主意后,都惊的瞪大了眼睛,邱雨梅直接拉着闺女的手问道,“若他们家不肯那该如何是好啊……”
“若他们真的不肯的话……”沐烟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许冬月却自己站了起来,咬着唇道,“那这段姻缘,我还有什么好守着的,大不了鱼死网破,闹个天翻地覆,叫外人都知道,他姓刘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姑姑……”沐烟真的好想给许冬月点个赞,这女人真是个敢爱敢恨的,虽然为了孩子,不得不忍气吞声的过着被压迫的日子。
可一旦有了翻身的机会,她也是不带半点犹豫,便梗着脖子硬是往前冲的。
“你说的是了……”沐烟笑着拉住许冬月的手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咱们跟他们赌的,便是谁更能豁得出去……”
“行,烟儿,就照你说的办……”许冬月这会子也有了精神,她想到红玉,竟为了让她过上舒心的日子,甚至想要抛下姑娘家的颜面,出去抛头露面的做事,她这个做娘的,又岂能继续缩着头,委屈求全呢。
“唉!”许冬银在弟兄几个中间,是年纪最长的,他这会子见妹妹这般坚定,便也一跺脚道,“既然冬月同意了,那就这么办!我还就不信了,他们老刘家能那么不要脸了……”
众人见状,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当晚,大家依旧是回的许家去休息,沐烟让人在自己的院子里,又打扫了两间厢房,用来招待许冬月母女两个。
等第二天一早,大家伙依旧去临江仙火锅店忙活。
只不过临走时,沐烟特意把胡之孝两口子喊来,让他们带着人赶了马车,去一趟姑姑婆家,让他们去把许冬月和红玉红秀的东西都取回来。
“若那老刘家的人问话,你便告诉他们,许家如今在县里开了铺子,也认识了不少有出息的年轻人,想留着她们在县里相看想看。”沐烟与他们交代着。
“若他们问大姑,你们便不用理会,只管冲他们笑……”沐烟继续说道,“然后把这个镯子交给他们,只说是许家恭贺姑爷纳娶新妾的贺礼也就是了……”
“切记住,不管他们如何提起姑姑,你们都不要多说她的事,便当他们的话是放屁便是。”
“是……”胡之孝两口子都是见过世面的,虽然不太明白沐烟为何要这么做,但却知道,主子交代的事,他们不用多嘴,只管照做便可以了。
他们照着沐烟的安排,带了不少东西,又拿着沐烟前一日便备好的,装着一只银镯子的礼盒,赶着马车去了老刘家。
这边儿,许家的临江仙的生意极好,前一日来尝过的顾客,都对火锅的味道赞不绝口,有了这些人的宣传,那些原本还只是张望的人,便忍不住了。
这刚到中午,店里的桌子便全都坐满了,门外放的,专门用来给没抢到桌位的客人坐的长凳上也坐满了等待的人。
许家上上下下,这会子也顾不上多想别的了,纷纷继续投入战斗中,就连提前下了学的从风从云哥俩,也肩膀搭着毛巾做起了跑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