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沐烟的话,小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佩服的看着她:“许姑娘懂得真多啊!”
沐烟耸了耸肩,又喝了一口茶,淡定的说道:“也没那么了不起,不过是多观察也就是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又搭了几句话。沐烟估摸着李录大概要回来了,便寻了个借口,让小六回刘家酒馆帮自己拿件东西来。
小六自然是没有意见的,果然没等他离开一会功夫。那李录便走下了楼来。
他笑眯眯的拿着沐烟那支红参走到她面前说道:“许姑娘,你这红参我拿给我们老板瞧了。”
“他一眼便瞧出,您这人参是极品。可碍于现在正在招待一位要客,着实不便与你相见,所以他让我来问问你。”
“两百两银子,你可愿将这红参卖给回春堂?”
“两百两吗?”沐烟略一沉吟,如今大夏朝庭安宁,圣上也贤德。
物价订的也还算公道。按照大夏的货币兑换,一千文钱为一贯,一贯钱便是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大概够一个普通三口人的农户之家过上半年了。
而县令大人的俸禄一月约十二两,一年也不过一百四十多两。
她是没想到,只一只红参便可以卖到县令大人近一年半的俸禄。果然这个年代,这些贵重药材就是奢侈品啊。
李录见沐烟低下头没说话,只当她嫌少了,赶忙解释道:“姑娘啊!你这红参乃是极品,若是放到府衙或者京城那里,少说也值二百五十两。”
“可我们这金河县,到底只是个偏远的小县城,若不是有河运,地方还算富硕,你这红参在这可卖不到这个价钱啊!”
沐烟这才回过神来,见李录一副劝慰自己的模样,这才笑了:“李老伯误会了,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不是嫌弃回春堂价给的低了。”
“二百两虽说不是高价。不过要我去府城那边也不现实。”她当然不会显露自己很满意这个价格,“所以就这个价格吧!不过我要现银子可以吗?”
“成成。”李录高兴极了,他做大夫也有半辈子了,见过的药材也不计其数,可这么极品的人参却是头一回见到。许姑娘不嫌价低愿意卖给回春堂,他心里比谁都高兴。
当即也不用再请示楼上的老板,自己便从账上支取了二百两现银。因为担心大厅人杂。
他还特意把沐烟请到后堂的院子里,才小心点把银子如数数给沐烟。
十两一块银块,一共二十块全都交到了沐烟手里。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挣得最大的一笔银子了。沐烟笑得眯起了眼睛,已经开始在心底盘算这笔银子该怎么用了。
回头先找刘掌柜打听打听哪里有青砖卖的,她要把家里的房子先翻新了。盖上几间明亮的青砖大瓦房,改善生活质量最重要嘛。
至于原本的老屋,她也不打算推倒了,归置归置,刚好可以用来做工坊,也不算是浪费了。
沐烟正想的起劲呢,突然浑身一紧,猛然抬起头,目光如利刃出鞘般扫向回春堂二楼的一扇窗户。
凭借塔防战士的敏锐,那里应该有人正在看她。
可那窗户却紧闭,甚至连风吹过的迹象都没有。难道是她敏感了?
沐烟盯着那扇窗户愣了一会,这才放下心中的戒备,无所谓了,就算有人盯上了她,她也不怕。
虽说她现在的身体只是一个小姑娘,可也不代表她只是一个一般的小姑娘。
若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她空间里那些东西,可不是吃素的。想通了这点,她便不再在意这些小事了。
李录为人不错,沐烟对这小老头印象挺好,便和他约定,日后若是还有挖到了什么稀奇药材,便送到回春堂来。
跟着李录一起回到了前厅,沐烟又拿了些银子,买了几大包乌梅,洛神花,干山楂,桑葚干,红枣干等东西。准备回去试着自己煮些酸梅汤,等过两天集市时搭配着螺蛳一起卖。
然后又买了些八角,茴香,桂皮,花椒等东西。
见她这些东西都是单买,李录也有些好奇,只问她这算是什么方子。
沐烟则笑着和他解释,这不是用来配药的,而是用来做菜当做调料的。
李录啧啧称奇,直言自己从未见过这般做法。
沐烟满满当当挑了一大包,便笑着让李录替自己算账。
她选的东西虽多虽杂,但都不贵,李录扒拉扒拉算盘后,只收了沐烟五十文钱。
沐烟也没含糊,如数付了钱,便背着包袱离开了回春堂。
只是她不知,自己刚出门,身后回春堂的二楼,便走下两个丰神如玉的年轻男子来。
李录将沐烟送出了大门,一转身便看见了他们二人。立马恭恭敬敬的凑了过去:“少主,齐楼主。”
左边摇着折扇的男子身材高挑,眉眼带笑,生的一副好相貌。一身月牙白的长衫更是衬得他气质温润如玉。
此人正是回春堂的老板齐隽,一个年纪轻轻,却医术极为了得的大夫。
而他身边站着的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一身酱蓝色的粗布短衫,看起来像个农家汉子。
可那齐隽却对这少年极为恭敬。这若是叫沐烟见到了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因为齐隽身边这个面如冠玉,眼如繁星,身材清瘦高挑的少年,正是那日郑四宝来许家闹事时,主动站出来帮助沐烟作证的靳家少年。
“少主。这姑娘就是老宗主口中许家那个有趣的姑娘?”齐隽好奇的看着沐烟的背影问道,“许冬年的女儿?”
“嗯!”靳子晗不是很爱说话,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又把目光投向了刚刚沐烟离去的地方。
“原来如此。”齐隽也习惯了靳子晗冷淡的性子,便摇了摇折扇继续自言自语道,“瞧她的模样生的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可那眼神却吓人的很。”
他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道:“刚刚若不是我反应及时,差点就叫她发现了呢!”
两个大男人在厢房里掀窗偷看小姑娘,虽说只是出于好奇,但传出去终究不好听。
他一个大男人倒无所谓,可若是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只怕老宗主定不会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