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凡猛吸了一口烟，待烟雾全部吐出后，他说道：“我想问两位队长一个问题。”
“你们俩怎么看待这个充满罪恶的世界？”
“充满罪恶？”艾琳皱眉，“这就是张团长现在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吗？”
张志凡冷笑：“不然呢？有多少人希望魔族占领蓝星，你们做过统计吗？”
“我杀死的那些富商，他们犯下的罪死十次都不为过。”
“但联盟守卫军或者是哪个官方机构对他们实施抓捕了吗？依然让他们逍遥法外，而艾队长你所说的，间谍正在收集情报，那在这过程中，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在他们手中？”
说完，张志凡将手里抽完的烟掐灭，然后再次点上了一根。
“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林洋看着自己昔日的战友，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不能否认张志凡的出发点是好的，间谍收集证据，但无法阻止目标人物想做的事，所以当他们作恶时，总会有无辜的人因此而亡。
现在纯粹就是立场问题了。
张志凡说道：“林洋，或者说我现在应该称你为冥王，你曾经也好好走过这个世界，认识不会比我浅吧？”
“我没有你这么偏激的观点。”
“偏激？哈哈哈哈哈。”
张志凡大笑了几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当艾琳和林洋阻止张志凡的那一刻，双方其实就已经成了敌人。
看着张志凡，林洋想起了一个月前的他还在桥底下卖烧烤。
那时候，即便被人踩在脚下，张志凡都不会展现自己真实的实力。
后来，经历了黄成业的严刑拷打，张志凡在鬼门关走了一趟，选择了“重生”，恢复了原本的实力。
林洋本来以为他会好好在这个世界上走走，看看不同的人和风景。
没想到，如今的他居然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林洋非常好奇，张志凡在外面旅行时经历了什么。
“老张，你所做的这些，你认为是你老婆孩子想看到的吗？”林洋说道。
张志凡苦涩一笑：“她们也看不到了。”
林洋一时间无言以对，他看了一眼艾琳。
艾琳接过话，说道：“我明白，你对这个世界有不同的看法，但我们本来就生活在一个不完美的世界里，我们有惩罚坏人的法律，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用私刑，世界又会混乱成什么样？”
“艾队长，您的教导真是让我醍醐灌顶，但请问，您的教导能让那些无辜的人们起死回生吗？”
张志凡阴阳怪气的回答，让艾琳很心累。
她叹了口气，说道：“收手吧，不要逼我动手抓你。”
然而，张志凡却说道：“尊敬的艾队长，我已经不再是联盟守卫军的成员了，所以我想，我不需要执行您的命令。”
艾琳眼神一冷，道：“你要反抗吗？”
张志凡没有说话，他掐灭了没抽完的烟，将烟头踩在了脚下。
看着他缓缓站起身，林洋皱眉道：“老张，不要做傻事。”
虽然张志凡战斗经验很丰富，但他不可能是艾琳的对手。
艾琳有着异能上的先天优势，战斗力本就要超越同级别的能力者，更别说张志凡只有b级了。
而艾琳是接近a级巅峰，等级差距摆在那里，张志凡不可能赢。
就算跑，张志凡也没有机会。
艾琳和林洋分别掌控着光明和黑暗，张志凡无处可逃。
“我在联盟守卫军学到最实用的一条知识，就是不投降。”张志凡说道，“无非就是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艾琳和林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心累。
现在的张志凡和以前相比，就好像换了个人。
他的思维、行事作风完全不一样了。
面对着自己昔日的战友，艾琳和林洋都不想动手。
如果是换作其他人，两人在出现的那一刻就会将对方击败。
但偏偏这个人是张志凡。
三年前的血色战役，天启队员和张志凡都在桥梁上作战，可以说一起出生入死过。
所以，两人都下不了手。
“老张。”林洋还想劝两句，“跟我回联盟守卫军，一切都还能回头。”
如果真动了手，性质就变了。
“回头？”张志凡笑了笑，“我就没想过要回头。”
突然，林洋察觉到了一丝不对，抬头看向天空。
咻……
数枚狙击弹从远方的一座山上飞来。
令三人有些意外的是，这些狙击弹没有瞄准任何人，而是落在了树林里的树干上或者是地面上。
很快，林洋就反应了过来，说道：“是爆炸子弹。”
话音落下，林洋戴上了面具，然后释放出黑雾将昏迷的布雷迪吸了进去。
而迅速后撤，尽可能远离爆炸波及的范围。
轰！
一时间，火光冲天。
空中，林洋看着下面被火焰吞噬的树林，说道：“好家伙，居然还混进了一颗燃烧弹。”
艾琳看向远方的山顶，说道：“那座山距离这里有三千米，他在没有被我们提前发现的情况下偷袭，很厉害。”
说着，艾琳抬起食指，释放了两道光束。
“我们将注意力都放在老张身上了，这家伙，真麻烦。”林洋吐槽道。
“狙击手跑掉了，我去追。”艾琳说道。
“那我去抓张志凡。”
林洋飞向下方的树林，同时操控黑雾吞噬了正在燃烧的火焰。
张志凡刚才趁乱逃脱，此时的他正在树林里快速移动，很快便跑到了一条公路上。
但张志凡并没有在公路上逗留，而是越过护栏，继续向山林深处跑去。
另一边，艾琳眨眼间便到达了山顶上，看着现场的痕迹，她降低了飞行高度。
悬崖边上，挂着一条绳索。
这座山有一千多米高，山体很平整，所以这条绳索可以直接落到山脚下。
艾琳轻轻动了动手指，一个光球便顺着悬崖落向下方。
半山腰上，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抬头，看到光球的那一刻，他立马瞪圆了双眼。
他做梦都没想到，对方的行动会这么快。
在男子震惊的同时，艾琳已经飞到了他的身旁，一字一句地问道：“让我来猜猜，你从山顶落到山下，需要多少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