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御女心经的副作用有很多，比如说云中岳，修炼了残篇之后，这家伙成了色中饿鬼。


    而张胜天却完全相反，要不是楚朝云相助，赠予他七伤拳，这家伙估计就成了天阉，而且寿元大减，活不过三年。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直到现在，李崇高还是没有弄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现在是什么境界？”楚朝云问。


    如今天元大陆的修炼体系，只有六个大境界。


    再往后修炼，就无路可循，楚朝云闭关千年，相当于是自己开辟了一条通往后面的路。


    在这条路上，他已经走出很远，并归纳为两个大境界，为此他特意将其命名：通玄境，斩道境。


    所以他想知道，在另一条路上修炼千年的李崇高，是否也已经走出新路。


    或许是接受了楚朝云对自己身份的定义，李崇高的回答同样很坦诚。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修为，但我知道，如今我的修炼方式，是完全不同于这世间修炼体系的另一条路。”


    “先前我曾告诉过你，我有很多年不曾用剑，具体有多久，我早就已经忘记。要不是这次见到问柳剑，我甚至会以为，自己可能从未用过剑。”


    听到这里的时候，楚朝云突然想起来，自己见过这大黄狗的修炼方式，那是一种远古的修炼体系，在天元大陆上早已绝迹。


    如果不是六欲天功上那寥寥数笔的记载，他也完全不知道，在天元大陆的远古纪元，居然还有其它的修炼体系。


    楚朝云拿出神胎中的那卷六欲天功，对方依旧波澜不惊，显然李崇高已忘记了这段往事。


    “你不练剑，那你现在练的是什么？”


    整个天元大陆都知道，大乾是剑修王朝，只有练剑才有完整的修炼体系，其它一概斥为邪魔外道，上不得台面。


    万年以来，还从未听说过不是剑修，却能够迈入神胎境的修行者。


    “炼气！”李崇高的回答让人意外。


    “炼气？”


    “不错，只不过这气并非灵气，而是日月星辰之气，当它们的光华照耀大地，就会射出一种神奇的气流，肉眼不可见，身体不可感，唯有修炼这种特殊的功法，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这种说法，明显超越了当世人的认知，也颠覆了楚朝云对世界的固有看法。


    日月星辰的光芒，里面会蕴含气流？


    如此奇闻，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修士居然可以凭借日月星辰的气流来修炼，简直是不可思议。


    沉默了片刻。


    楚朝云问：“在这条路上修炼了千年，难道你还未走到路的尽头？”


    自己这位师弟的修炼天赋，楚朝云非常清楚，绝对是最顶尖的存在。正常情况下，就算是换了修炼体系，一千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修炼到这条路的尽头。


    谁知道这句话问出来以后，李崇高立刻摇头。


    “恰恰相反，我觉得自己才刚刚入门，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我有一种感觉，可能等到我寿元终结，我也没法看到这条路的尽头！”


    “什么？”


    楚朝云大惊，完全乎不敢相信，究竟是一条怎样的修行路，居然能让自己师弟生出这样的想法。


    不知是因为对自己的修行路太渺茫，还是别的原因，李崇高突然失去了再谈论这个话题的兴趣。


    突然问道：“说说六欲宗吧！既然你说它曾是我的宗门，那我也该了解一下。”


    说起六欲宗，这下轮到楚朝云蛋疼了，当下也不隐瞒，把六欲宗如今近况说了一遍。


    一个超级宗门，自己曾是这个宗门巅峰时的宗主，一朝出关，却见它变成现在这副衰败模样，要说不伤感，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大概讲述了六欲宗的情况，楚朝云温言道：“师弟，多说无用，你还是应该随我一同去看一看，在那里，或许可以找回你过去记忆。”


    他敦敦劝解，像是引诱小孩的人贩子。


    以现在李崇高的精神状态，楚朝云对他的期望并不高，只要他能够答应回穆兰山，成为宗门的护道者就行。


    这样一来，六欲宗有这么一位强者坐镇宗门，他就有了足够的底气和时间来重振宗门。


    ……


    穆兰山的雪早就停住了，与离开时的白茫茫一片相比，现在只有绿意葱葱。


    当然，山头那万年不化的积雪，依旧存在，就像在那巨大绿衣上加了一顶银白的帽子。


    二人一狗，降落在六欲宗前面巨大的广场。


    “何人敢擅闯山门！”


    刚落地，就听到一声娇叱传来。


    红衣似火，声如翠鸟，出来的正是双胞胎妹妹静姝。


    无论在哪个宗门，即便是那种末流小宗，如果没有拜帖的话，擅自闯入别人的山门，都是极为无理的事。


    “静姝……师姐！”


    收起问柳剑，楚朝云微笑着打招呼。


    “啊！”听到来人喊自己的名字，静姝目露惊色，迟疑了半晌反应过来。


    “是你？小师弟！不是，你……你怎么能御剑飞行？”


    看清是楚朝云之后，静姝丹唇微张，一时惊疑未定，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这也不怪她这副模样，实在是事情太过出人意料。


    世人皆知，要做到御剑飞行，必须达到逍遥境。


    楚朝云离开宗门不过区区三个月，离开之时，在静姝眼里，他还是一个毫无根基的普通人，如今突然回山，居然能够御剑飞行，任谁见了都难以相信。


    楚朝云笑道：“怎么，才几个月没见，师姐就不认识我啦？”


    静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不是眼花之后，这才惊喜的喊道：“真的是你啊！小师弟，你怎么……怎么……刚才是在御剑？”


    说话都有些结巴，言辞也是颇为混乱，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完全恢复。


    楚朝云笑着点点头，“师父和静雅师姐呢？她们可在宗门内。”


    “嗯！在的在的，我现在就去喊她们出来。”


    得知是小师弟回来，静姝是真心欢喜，头点得如小鸡啄米。


    刚要转身进去通禀，却被楚朝云一把拉住。


    柔夷被一只大手握住，小姑娘不由得娇躯微微一颤，明眸如月，疑惑的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