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官们傻了，一边偷瞄赵宣忌惮不已，一边暗戳戳的互相对视，心道天道大人这是要袖手旁观的意思吗？


    赵宣觉得天族的人都需要去看看脑子，脑子都有点毛病，都和他们说了，自己已经不是魔君，就算真要攻打天族，那也不是他该管的事情。


    说来说去，他们却还是用忌惮怀疑的眼神盯着赵宣，半信半疑。


    “...那天道大人...”仙官犹犹豫豫，眼神里透着点期待和渴求，希望对方能说点确切的话。


    比如...魔神大人肯定不会攻打他们天族的承诺，再比如...他们天族现在需要大刀阔斧的改造一番，妖魔两族皆不能来犯。


    其实他们也是慌了神，慌的不知该怎么办好？


    那么多比他们神力修为更高深莫测的神族说没就没了，上天庭也全军覆没，就剩下下天庭了，颇有些凄凄惨惨的意思。


    这么多天族说没就没，他们这群加起来就是赵宣的一根手指都伤不到，如何能保证天族无恙？


    赵宣看得出来他们心里在打的如意算盘，正是因为知道，所以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一向觉得自己厚脸皮，应当无人能敌，如今想想，还是有人能比得过。


    这不，天族人的脸皮厚的像城墙，刀枪不入。


    赵宣漂亮多情的桃花眼潋滟不断，闪着莫名的光，看似在笑，实则凉意未褪。


    “嘘，该说的我们已经说了，其他的，问了也是给自己找麻烦，天道和法则皆不在三界内，不插手三界中事务，你们不知道吗？”


    别说以楚歌的性子根本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就算他真要插手帮助天族，赵宣也不会允许。


    因果缠身的痛苦，他已经从法则嘴里知道了。


    锁魂钉的威力，即便他没有尝过，也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已经失去了楚歌一次，再经受不起失去楚歌的痛苦滋味了。


    众仙，“......”哪能不知道？


    他们当然是知道的，这不是实在怕极了，只能找到天道大人这里，希望对方能庇护吗？


    除了一直在恳求楚歌庇护的低阶仙，其他仙族都没怎么插话，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了答案，不会自讨没趣。


    人修成仙的修士们，原本就对当初天帝处理擎天的惩罚有所异议，觉得这天族同样是看人脉，靠山的地方。


    藏污纳垢，没比修仙世家的勾心斗角好到哪里去，如今看完赵宣拿出来的留影石，他们更是觉得...成仙也不过如此。


    赵宣生而魔族，本不是罪，可到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地方，反而成了最大的罪。


    如今想想，一切早在还没爆发前就有蛛丝马迹，无论是神族的灭亡，还是天帝对实力强大的渴望追求，明明早就有...痕迹。


    只是当时他们没有细想，更怎么都不敢想到会有如此惨烈的结果。


    赵宣挑眉，心道，老子都舍不得让他沾上因果，你们是谁啊？


    楚歌眼神冷淡，清冷的声线透着纯粹的凉意，“将这些给你们看，只是想告诉你们，诸位当以此为戒，不可妄生邪念。”


    除此之外，他再无任何要逗留的意思，侧眸，将目光投向赵宣身上，像是在无声询问他是否离开？


    赵宣点头，当着一众天族的面，伸出手，习惯性想牵楚歌手来着，可还没碰到对方，就打了个弯，准备放下。


    ...因果是因为他沾上的，楚歌是为他而差点魂飞魄散的，要是...这该死的，判定自己牵楚歌一次手，就是沾染因果。


    那以后楚歌还不得因果缠身？


    楚歌注意到了赵宣的异常行为，不禁意外，...怎么就收回去了？


    他白皙如玉的耳尖不自觉的染上一抹绯红，在赵宣没有察觉前，伸出手，主动扣住对方的手指，牵手。


    “为什么又撤回去了？”


    赵宣刚想说因果，但一想到后面还有上千个仙族盯着，怕自己说出来，会被有心人听进去。


    他挣扎着，似乎要收回手，“...我这不是担心...那什么的问题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之间的因果早就种下，注定要理不清。”楚歌紧紧扣住赵宣手指，不许他后退半步。


    曾经那些被心魔占据的梦里，他一次又一次的往结界上撞，哪怕撞得鲜血直流，伤痕累累，依旧还是想爬到对方身边。


    理智回归后，却再次用血将结界加固，不给自己心魔闯出去的机会。


    那些日日夜夜里，他...其实很疼。


    比身上的疼痛，更疼的是戒断的过程和决心。


    就像是一个吃白粉上瘾的病人，戒断的过程里生不如死，活的麻木而疼痛，还...总是无法彻底戒断，反复回味着那不多的记忆。


    那些黑暗且痛苦的日子，楚歌本无意告诉赵宣，因为没人希望自己在爱人心里的形象是差劲的。


    他更不想从赵宣的眼底看到疏离的情绪。


    那时，楚歌明明可以选择把所有的记忆清除洗去，可他依旧选择了保留记忆，保留记忆就无法彻底清除心魔。


    他不畏惧自己有心魔，因为心魔是欲望的化身，心魔的诞生来源于他对赵宣的爱意无法纾解，无法见光，反复压抑导致。


    所以，哪怕是心魔再邪，也不会伤赵宣半分。


    楚歌只是不希望自己藏于心底深处的爱意剖析到赵宣眼前，怕把他吓退，再不敢与自己谈笑风生。


    千年前，他怎么都预料不到，会有这么一天，有朝一日，他能得到赵宣全部爱。


    好不容易人抓住了，楚歌自然不会再松开。


    “我也不许你后退。”


    因为拥有再失去的痛苦，比一开始就没有...难受千百倍。


    赵宣能感觉到楚歌藏在眼底深处的担心，没再挣扎了，而是回应他的动作，与他十指相扣，用力握紧。


    “我不会后退，那就让因果把我们缠的更紧密些吧，这样...就能天地为证，我们永不分开。”


    后面的天族众仙，“......”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能目睹这样“盛大”的场面。


    一个天道，一个魔神，这两人还真相爱了！！


    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十指相扣，施法离开，只剩下...傻掉了的下天庭千名仙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