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那么多系带都不扣?” 宋观:“没有必要。” 顾南星手扯住宋观腰上的那圈带子:“其实,你是想老师帮你系的吧?真是会撒娇。” 宋观实在是被顾南星撩拨得有点恼了。这点事,其实如今不至于让他闹情绪,但对方长成这样,他实在憋不住的心头火起。这恼火有部分是针对对方,然而更多倒是针对自己。尽管已经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可以发火,像这种时候他既然心里有气那还不如闭嘴什么都别说了,何必口头惹怒对方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顾老师你真是会自说自话。” 这算冷嘲。顾南星冷笑了一下,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势,直起身子,他突然毫无预兆地偏过头在宋观腰侧重重咬了一口,留了一道鲜明牙印。手掌箍住对方的腰,掌心下的肌肤触感温暖滚烫,他察觉到宋观不太用力的挣扎。顾南星心里不免冒出了一点得意,他想,你看,这个人还是顺着我的。手指微微收紧:“不许动。”他并不是很用心地恐吓说,“你要么现在乖乖的让我帮你系扣子,要不然就让大家都过来看看,看看你是用怎样一副变态的模样对着你老师的。” 到底谁是变态? 宋观一瞬间怒过后反而冷静下来,索性真的不动了,他冷眼瞅着,打算见识一下对方接下来还能把人怎么着。 系扣被慢吞吞地一个又一个地扣上。扣到最后一颗的时候,顾南星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宋观的腹部,他自言自语似的:“真敏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然后宋观就感到顾南星的手下移,搭在了他的大腿外侧,跟着又一路朝上向后摸去,那只手在敞开又未脱下的白大褂遮掩之下,最终相当用力地掐了掐他的臀肉。 低头看清楚顾南星那志在必得的侵略性目光时,宋观顿时生出了仿佛是被人照着脸猛抽了一记的痛感。 他心想,不好了,这周目好像又跑脱了。第234章 第十四弹 感染者 事情乱得像一团绞在一起的麻绳。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宋观尽量平和地开口说:“那老师我可以把衣服穿上了吧?” 顾南星不是很上心地“嗯”了一声,他站起身来,又恢复了人前冷漠的那个模样,好像之前一切都是人的错觉一样,十足十地诠释了什么叫做道貌岸然。 “明天晚上去我家,知道了吗?” 听闻此言,宋观整理衣服的手一顿,心知顾南星这是没折腾够,还要明天回去再继续折腾人。眼下贞操带这种东西都被拿出来,让他实在不晓得之后还有什么“惊喜”等着他,肯定没好事,但他也只是说:“知道了,顾老师。” 转身走了两步,那种被奇怪东西给束缚的感觉顿时因为迈开的步伐而显得明晰起来,宋观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异样,回到自己原位的时候,陆嘉明凑过来:“没事吧?” 宋观说:“没事。” 陆嘉明犹豫了一下:“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宋观:“真的没什么,”顿了顿,补了一句,“谢你关心。” 其实也没什么。脸色不好更多是针对自己。想起一句以前听过的嘲讽戏言——“你们男的大多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不过他在这方面的冲动好像一直并不大,甚至多少可以说是有些性冷淡。以前看种马文,有很大一部分动机是心虚瞎凑热闹乱喊口号,这种心态就跟“深柜恐同”一样。“乱来”这种词在他想都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结果这一次倒好,他成功做出了一个“没管住自己下半身”的典型示范。 宋观他……不太喜欢顾南星。 一直。 就算先前一段时间看着可以算是有说有笑,有时候他还会看着对方发呆,但—— 不喜欢。 和对方性格完全没有关系,说到底还是因为诺亚。 顾南星和诺亚很像。像到让他常常控制不住地会去多看一眼,可更常出现的念头,还是最好不见。 直至那一晚之前,他同顾南星一直没什么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如果能维持这个状态下去直到周目结束,他觉得很好。甚至宋观觉得,原本他们俩个的确是有很大可能就这样保持那个状态一直维持下去的——如果他有意维系的话。是他自己把一切搞砸了。 喝什么酒,撒什么酒疯。 弄成现在这样完全是自食恶果。 负罪感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无论是对诺亚还是顾南星。 当然,其中最让他感到崩溃的一点是,他亲自把自己对诺亚的感情给毁了。 是他把它弄脏了。 这一天结束,宋观回到家,他没什么表情地扒了衣服检查身上的“新挂饰”,然后发现,这个贞操带是根本取不下来的,要指纹密码解锁才行。也算是意料之中,的确是顾南星会做得出的事情。只是如此情况下,上厕所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当然,问题不是出在后面而是出在前面,因为前面整个罩住。宋观不得不上连上了登录器上网搜索了一下这个疑问。如此提问他真是自己往里输入的时候都觉得丢脸。不过好在网络的力量无穷大,不管你是怎样的异数,你总能发现有这么一个两个和你遭遇到类似情况的人。 有个楼主发帖哭诉自己现在很迷惘很绝望,事情起因是女友给他穿上贞操带。从此之后,楼主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站着尿了,只能像女孩子似的坐着。而且女友平时也不怎么和他亲热,就是单单这么箍着他,他连自己自给自足都不可以。慢慢的,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快枪手,而且蛋蛋很疼。更可怕的是,近期他发现自己的蛋蛋已经失去知觉了,掐两下都不会疼。楼主现在很绝望,想哭,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 楼下一堆跟帖的都在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不少人情绪挺激动的,好像是把自己代入这个楼主的经历。宋观看完没多大感触,只是终于掌握新的上厕所的姿势,他心说以后大概要减少白日的饮水量了,在外尽量都不要上厕所,毕竟万一被人看到身上带着的这个东西就不是一般的尴尬了,再者他用这种姿势上厕所也不卫生,尿完之后肯定是要清洗的,而要在外清洗就有诸多不便之处,最好还是憋回家解决。至于再之后的事情,只能想办法让顾南星快点结束这个“惩罚”。 第二日晚上,宋观依言去了顾南星家。 进门看到顾南星陷在沙发里,衣服上面几颗扣子都解开了,旁边那只小机器人端着酒瓶在倒酒。宋观一愣:“你喝酒了?” 顾南星嗤笑了一声:“我就不能喝了?” 宋观迟疑了一下,走过去。 然而甫一靠近,顾南星一把将人拽到沙发上,人也压过去。贴近的那一刻,宋观一时十分不自然的,身体就有些僵硬。而顾南星当然察觉到。他顿时沉了脸色,不过也没多言。一只手够到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那儿有一杯水早就准备好,顾南星动作十分粗暴地端起来准备喂宋观喝,结果行动间撒了不少在宋观衣服上,胸口登时被浸湿了一片。 动作稍有停顿,顾南星随即又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用另一只没有拿水杯的手扯了扯宋观的衣服:“穿那么多干什么?”说完身子俯下来。一只手贴在宋观的额际,顾南星手指缓慢地陷入对方的头发里,他眼里的神色让人难以分辨,手指轻轻的,仿佛试探着一样,迟疑的,顺着宋观的头发一直摸到头顶。手掌陷入那柔软的头发之中,听说头发细软的人,脾气都很好。他目中殊无笑意地勾了一下嘴角,然后极其粗鲁地一把拽住宋观的头发,将人压在身下,冷冰冰地开口,“把水喝了。” 宋观因为头发被后拽,身子情不自禁地弓起。正因为贴的很近,所以才能无比清楚地察觉到对方身体上细微的变化。隔着衣料被顶住的感觉让宋观感觉十分荒谬,而他听到顾南星这句命令式的语句,心知这杯水肯定加过料,但具体加了什么料还真不好说,不过头发被拽住的感觉真的不好舒服,无论是身理还是心理,这是个羞辱意味极重的举措,宋观开口:“你这样弄痛我了。” 顾南星哼一声:“少推三阻四。”手倒的确是松开,“快点把它给我喝了。”见宋观迟迟不动,他讥诮道,“怎么,怕我毒死你吗?——放心,毕竟你是我‘恩师’的独子,”他将“恩师”二字咬得极重,莫名的倒像是有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死不了人的。” 宋观默默伸手把杯子接过。 顾南星补充一句:“敢打翻的话,要你好看。” 宋观不想和他计较,一言不发地喝完那杯水。顾南星见他喝完,直接把他手里空下来的水杯打翻在地,然后拽住宋观的领子把人扯起来,连拖带拉地推进卧房。 被捏到手腕生疼的宋观不太明显地深皱了一下眉,他问顾南星:“你给我吃了什么?我感觉不太舒服。” 顾南星一把将人推到床上,人也跟着跨坐上去,听了宋观这话,他讽刺地那么一笑,只应道:“当然不会让你太舒服的。” 宋观说:“我觉得痒。” 顾南星一只手撑在宋观耳旁,略有些奇怪地重复了一下这个字:“痒?” 宋观嗯了一声,然后颇为烦躁地去挠肩。他只觉得身上奇痒无比,就好像有无数蚂蚁爬到了他身上在咬他一样,而且那片痒大面积地扩散开来,极其难受,他甚至开始觉得隔着衣服抓都不够止痒了。宋观想去撩袖子,然而结果却发现自己居然慢慢的是半点力道都使不出来。痒又抓不了,如果这是顾南星说的“惩罚”,那的确是非常折磨人的酷刑。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宋观实在痒得很难受,声音略微有些走调。 这下顾南星终于发现宋观的不对劲,只是卧室的灯没有开,黑暗之中他并无法看清宋观的状况,他心里始终不太相信,顾南星用力扳住宋观的脸:“我才要说你到底干什么?你以为我给你吃的是什么东西?只是“肌肉松弛剂”和“吐真剂”而已。你扭那么sao想怎么样?勾引我?” 宋观根本不想跟顾南星瞎扯淡:“你开灯,我真的很痒,很不舒服。” 顾南星有点恼恨地在宋观下巴的地方很用力地咬了一口:“哪里痒?难不成是后面的小sao穴?”他此刻讲话极其难听下流,很平日冷漠自持的模样现成鲜明对比,完全判若两人,只是声音依旧冷冰冰的,听得人像是被冰水泼了一身,十分刺激。手指一路下移,顾南星摸到宋观的腰带,意有所指地做出了一个挺身的动作,他凑在宋观耳朵边轻声说,“所以你是想要老师拿‘教鞭’帮你捅一捅?” 宋观听到这话真是被噎得够呛,身体不适加上黑暗里又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他终于忍不住语气极冲地愤怒道:“顾南星,你有病吗!” “我这‘有病’难道不是你逼的?”顾南星冷笑了一声,手掌顺着宋观的下衣摆摸进去。可是才摸了两下,他动作很明显地顿了顿,一把放开宋观,没再说话,也不闹了,起身开了灯,然后顾南星才走回去把宋观身上的衣服向上掀开。 这回看清楚了,宋观身上大片红肿,是荨麻疹,触目得有点惊心了。顾南星一语不发地继续扯开宋观衣服,将人从头到尾都检查了一遍,然后发现宋观真的是从头到脚都长了起来,脸上也逐渐显现出来块状的红肿。他仔细端详了片刻:“过敏?” 宋观闭了眼没理人。顾南星摸了摸宋观的脖子,他侧身起来将床上本就铺开垫在下方的被子,一个翻折,把人包裹住。做完这一切他出去拿药,他记得自己是有缓解过敏症状的药物的。回来之后掀开被子,结果他发现宋观肿得比他离开的时候还厉害,分明是有了往猪头方向发展的趋势。 “你也太娇气了,这样也能过敏。” 听到这没良心的嘲笑,宋观懒都懒得再开口,只是由着对方给自己喂了药。 之后身上的贞操带也被解了下来,顾南星一脸嫌弃地替他擦了身子,末了给他套了件睡衣。 期间顾南星突然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习惯被人这样……服侍?” 宋观闻言心尖一颤,张开眼睛,就见顾南星凑到自己面前。 那张极其相似的面容凑近了轻声说:“难道是陆嘉明?” 宋观无法控制地脱口立刻道:“不是。” 顾南星听了之后,难得没露出什么阴阳怪气的笑来,倒是神情十分平静地说道:“肿得很厉害,我会帮你请假,你明天就待家里。还痒得很?一会儿我再给你吃安眠药,不然你今天晚上可能睡不着。” 之后居然就没再折腾宋观了,明明先前一副很可怕要把人生吞了的样子。熄灯之后,他也只是搂住宋观的腰就睡了,并没有不规矩。 第二日起来,宋观感觉要睁开眼睛还挺吃力,进了浴室一照镜子,也是被自己的猪头样子给吓了一跳,十分怀疑昨晚顾南星没闹腾,是不是其实也是被这惨不忍睹的模样给惊得下不了手。那他还的确是应该再多肿几天。当然,中午小机器人端着药让他吃的时候,宋观他还是吃了的,因为毕竟如今的状态真的难受得很折磨人,他并不想用这种方式进行自虐。 晚上顾老师回来,他什么都不说,直接把宋观带到书房。以前宋观就是在个房间被强行补课的,他从早到晚一直解题画图几乎写到手抽筋,真是令人难忘的生物物理补习。此时顾南星就坐在宋观面前,凌空浮现的电子屏幕发出幽蓝的光亮。顾南星似笑非笑地抬目看着宋观,那层蓝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他脸型的轮廓,这色调幽蓝,把人照得总带一点阴森森的鬼气,哪怕顾南星长得是好看,可在这光亮的衬托下,也仿佛是下一秒就要暴起吃人。 “这几天,我对基地里的人员进行了资料审核——”在宋观的注视之下,顾南星留下长长的一个停顿,才继续再轻声说道,“今天终于审完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宋观身上冒出来的那一点不安情绪,顾南星嘴角的弧度十分恶劣地变明显了不少:“没有人叫诺亚,连代号是诺亚的实验体都没有。所以我很奇怪,‘诺亚’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查了你的生平履历,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除了小时候养过一条小黑狗,此外你好像也没什么朋友。”说到此处,顾南星微微抬了抬下巴,“人际关系如此单薄,我现在就很好奇,对你而言,‘诺亚’到底指的是谁——本来昨天给你灌吐真剂,为的是要你说实话。没想到你过敏。药不起作用,只能靠资料去查了。虽然不用吐真剂,但你今天也是能给我真实答复的,是不是?” 除了吐真剂之外,还给人灌了“肌肉松弛剂”,恐怕当时想做的,不止那么点事吧? 顾南星盯着宋观,一字一字地又问出那个问题:“宋观,诺亚到底是谁?” 其实宋观本来的打算是胡编一个理由的,随便捏造了一个莫须有的不重要人物,然后就把这件事给掩过去。他没有想到顾南星对这个问题这么执念,是已经把他查了个底朝天。现在顾南星跟他说了这么些信息,想必查到的还有更多,只是没讲罢了。所以胡编是不可以的。他也不知道顾南星到底查到了哪个程度,但现在明面上给了这段信息,那他就只能利用这段信息了。。 宋观:“那只小黑狗……叫诺亚。” 顾南星嘴角的那点弧度立刻消失,他轻声说:“哦,所以你是把我当条狗了?”第235章 第十四弹 感染者 顾南星嘴角的弧度立刻消失,他轻声说:“哦,所以你是把我当条狗了?” 宋观正要再度解释,然而还未开口,顾南星已是猛的一下站起来。他隔着桌子一把拽住宋观的领子,冷冰冰地仰起脸看着宋观:“你在床上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喊一条狗的名字?” “……”宋观当真是被拽到一阵窒息,他按住顾南星的手腕,略微有些吃力地说,“不是这样的。” 此时顾南星面上的神色真像是是啸聚着风浪的海洋,他冷笑着,一字一字面贴面地逼问:“你不是对着我喊诺亚?你不是说诺亚是你以前养的一条小黑狗?你现在又说不是了?你倒是想要跟我怎么解释?你说啊。” 宋观实在是被顾南星这一把大力气给扯得呼吸困难,他索性顺着顾南星的力道靠过去,若非隔着一张桌子,估计能歪到顾南星怀里,然后他开始思路清晰地胡说八道。 “小时候没人和我玩,爸爸忙着工作也不理我,我就养了一条小狗,取了名字叫诺亚。那大概是我小时候最开心的时光了。后来它死了,我当然很难过。老师你有过这样的感受吗,在很长一段难熬的时间里,你遇到了某个人,或者说是某个事物,你会觉得那是你的救赎之光。诺亚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我后来给我喜欢的很多东西都取了名字叫诺亚,有时候是只笔,有时候只朵花。这名字已经不是一条狗了,它对来我来说被赋予了特定意义。” 宋观看着顾南星,继续:“小顾老师,其实我以前很不喜欢你。我没有见过你的面,就已经差不多是讨厌你了。爸爸在乎他的工作在乎他的学生,远大于在乎我。可能他跟你一起相处的时间,也比和我的还多。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什么样子的人,但又不像让自己太在乎你,所以从来不打听你的消息。那天科组考试的时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顾南星拽着人衣领的力道明显变小了,宋观继续再接再厉:“顾老师,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直看你。后来老师你在办公室里突然吻了我,我当时被吓到了。不是因为亲吻本身,而是我在害怕,顾老师你是不是已经看出来,我其实是喜欢你的?” 这句话说出来,宋观感倒压迫住自己呼吸的力量彻底没有了,他本来就是抓着顾南星的手腕,这个时候对方失了力道,他下意识去握对方的手,结果被顾南星猛地一下用力甩开。 宋观愣了一下,没有想到顾南星反应会这么大,他看着对面的顾南星隔着桌子后退了一大步,望向自己的目光就跟看到什么怪物似的,宋观心有略有点纳闷,不过还是继续说:“顾老师,我喜欢你。” 然后? 怎么说,宋观真的没有想到,之后的顾南星,居然能对着他当时那样一张猪头脸下得了手做出那档子事。他说“我喜欢你”的本意,其实只是想甩个“炸弹”把人轰到震住了,好让顾南星以后别再提“诺亚”这事。他总觉得顾南星应该是不太爱听“喜欢你”啊之类的那么幼稚的话的,而且也不会喜欢他这自怨自恋的往事回忆。照他设想的,顾南星在听了他的一番“内心剖析”之后,应该是会冷着脸说些类似于“不要讲那么恶心的话”这样的句子,然后虽然表情冷臭得要死,但也就将此事平静揭过了。 反正不应该跟吃错药似的,把他按在书桌上给办了。 原来么,宋观就是吃错药身体不舒服,根本没太多力气,再加上顶着猪头脸,也不觉得对方会如何,所以被推倒的时候,他根本没立刻反应过来。且他本就对着顾南星便是心虚的,一被推倒,挣扎意愿又不是非常坚定不屈的那种,于是后面再要反抗,也都弱气了。次日天亮,宋观从床上爬起来,他心想就一个念头,尼玛。 宋观这边一动作,顾南星也张开眼了。他醒来看到宋观,心情很好,但面上分毫不显。慢条斯理地下了床,套上拖鞋,眼见宋观“嗖”的一下蹿进洗手间,他隐隐笑了一下,然后自己意识到之后,又立刻将笑容给收回去了。 没事找事地把床上的枕头摆正,跟着,顾南星不慌不忙地走到洗手间门口,他原地静立了一会儿,这才敲了敲紧闭的门,故作云淡风轻地提问:“宋观,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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