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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炮灰"攻"系统 > 第79章

第79章

    宋观安抚性地拍了拍怀里三弟小小软软的身子,三弟搂着他的脖子哽咽了一会儿,本来眼下就是小孩子应该睡觉的时间了,软软小小的三弟抽抽噎噎地喊了一声“欢欢”,小脑袋贴着宋观脸,这孩子将下巴搁在宋观肩膀上,没有什么力气地又小声抽泣了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就这么睡去了。  宋观摸了摸三弟的头,看着几乎要被揍得满地打滚的太皇太后。这原主的大哥绝逼是主角吧,一刀捅死了皇帝,连太皇太后都敢揍,难怪平日里揍他跟玩儿似的,这世界上除了原主已经意外死掉了的老爹和父亲,还有谁是大哥不敢揍的吗?!  想想他在大哥面前一直跟个孙子似的,再看看太皇太后,他觉得自己在大哥面前装孙子,也不算很丢脸的……  这大楚皇宫里上演的这一场单方面的殴打暴行,自然是没有任何人来制止。最后宋观一行人再进了明德宫的时候,一侧的太皇太后鼻青脸便是肿得如同猪头一样。  作为揍人一方的大哥一脸冷淡得不得了的神情,端方得好像人不是他揍得一样;而被揍一方的太皇太后,扯着自个儿身上已经泛脏的白狐裘,则是嘻嘻哈哈得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肿过脸一样。  冲击多了,也就是能淡定了。宋观实在猜不明白为何大哥能diao成这个样子,但是这个问题也不是非得知道不可,可以肯定的是,大哥越厉害,他当上丞相的可能性也是越大的,所以只要这一点有保障就可以了,别的管太多也没必要,一个草包的炮灰丞相也是不需要知道太多东西的,知道太多东西,没必要,也不见得就有什么好处。  迈过明德宫的正门门槛,可以看见室内被灯火映照得如同白日,这于宋观而言是见着宫中太后的第一次,他迈入室内,抬头首先看着的了便是坐在最上首的太后娘娘。一眼匆匆瞥见,便低下了头去,宋观是完全没瞧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的,概因一眼看过去就只能看见一坨明黄色,尤其太后娘娘头上还簪着同样明黄色的发钗,烛光一照,给人印象就是明晃晃地反射过来简直要闪瞎人的狗眼。  三人进门,也就只有宋观要行跪礼,宋观是跪下了,他跪着听着一旁的太皇太后和座上的太后你一言我一语地嘴上一番刀枪,虽然话说的是那些话,但连在一处却委实也是让人听不明白。两人说了也是有一会儿了,太皇太后突然嗤笑一声:“就你多事,你倒是想让宋二跪到什么时候?”  太后也不理会他,不紧不慢地走下了凤座,就这么亲自将跪着的宋观扶起来了:“你看我,光顾着和太皇太后说话,倒是将小公子给忽略了……”说着笑了一声,声音很是温和的,像清泉,并且带一点笑,“怎么还跪着,都是一家人,自然是不用多礼的。”  太皇太后心里头将太后骂了个狗血淋头,直喊对方是小狐狸精,假惺惺。  蒲太后才不管太皇太后心里是如何想的,他这一边将宋观扶了起来,之前坐在凤座之上,蒲太后一点都没有注意进门的宋观,只是垂眸摆弄着茶杯,摆足了太后的高冷姿态,再后来宋观跪着,他也没瞧仔细,此刻毫无准备地近距离将人扶起来一眼看着宋观,一时错愕之下竟是呼吸都乱了,连带着手上一个用力不稳便掐着了宋观的手臂。  宋观被掐得皱了一下眉,太后见状立时松了手,稳稳了心神,笑道:“二公子……倒是长大了。哀家还记得原先见着的时候,二公子还不到哀家胸口呢。”  毕竟那失态也只是一瞬,蒲太后将那一瞬的失态掩盖得很好,甚至因为站立的这个角度问题,都没叫在场的另外两个人注意到。  他不动声色地目光在宋观脸上流连着打了一个转,便收回了视线,之后谈话该怎么就怎么,与一旁的太皇太后说了起来,竟是再没有多看宋观一眼。  之后其实都没宋观什么事情了,他百无聊赖地站在大哥边上。三弟肉呼呼的小手捏成了一个小拳头,睡得呼哧呼哧的,口水都滴答了下来,沾在大哥的衣肩上,目光越过三弟,可以看到依旧跪在空无一人的凤座跟前的小皇帝。  打从宋观进来之后,小白兔一样的小皇帝便是一直是那个姿势跪着的,看背影肩膀都是一抽一抽的,想来是哭得厉害,可偏偏就是没什么声音,看着有些可怜。  宋观瞄了一眼小皇帝,然后因是看到三弟睡着流下的口水了,便拿了巾帕给三弟擦擦,可惜手上这一方巾帕还没沾上三弟的脸,就叫大哥一把拍开了手,宋观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这帕子方才是用来擦过被太皇太后亲了的脸的,估计大哥嫌弃的就是这个。  真是事多。  宋观略感无奈地,伸手进怀里去拿自己的还没有用过的巾帕,不想一个手没稳住,倒是不小心,将今日花灯节在街上买的一个小玩意儿给翻着掉出来了。  那四方的木雕格子骨碌碌滚着还弹跳了两下,就这么滚到了前头跪着的小皇帝脚边,宋观迈了一步想去捡起来,但是被大哥拉住了。这边微小的动作倒是没叫太后他们注意到,小皇帝顺着脚边的四方木雕格子滚过来的方向,抬眼看过去,瞧见的便是宋观有些歉意的一个下意识的笑。  总归这一趟进宫,碰见了太皇太后也真是让人蛋疼。偏偏太皇太后老人家还就盯上了他,三天两头要召他进宫,大哥对此的反应是冷笑着让宋观别去理会这些,但太皇太后老人家几次都没请动,也是开始了另辟蹊径,这不隔了几天,宋观正和小饼说着晚上要吃什么呢,太皇太后居然手段强硬的,派了两三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公公,直接将人堵在学堂门前给将人绑走了!  我日啊,这是人干的事情?!  不过他被绑着进了宫之后,那脸上鼻青脸肿痕迹越发严重了的太皇太后,也还没对他怎么样,因为太后娘娘赶来得是相当及时。  事后宋观向太后道谢的时候,太后只笑了笑说他与宋瞻情分不是一般,自然要多照看他一点,又说是因为东仪赶来跟他说了这事,他才能这般及时赶到。  宋观是记不大清东仪这个人是谁,想了一会儿,且脑子转了好几个圈,才扒拉着整理出来,那好像是小傻逼的名字,小傻逼的名字是蒲东仪的来着。  再说,因太皇太后胡闹得厉害,他老人家被抢了人之后,正亲自守在太后的明德宫前,怒骂太后不要脸,宋观为此一时也是不大好出去了。太后面对太皇太后这样无理取闹得行径,也很没办法,有些为难地说道:“之前已是强硬地将你从母后他手里,将你带了过来,这会儿怕是也不大好再顶撞了。你也别急,哀家已经着人去寻你大哥了,他是有办法的。”  于是宋观便留在了明德宫,太后同他聊了一会儿之后,笑说他拘束,然后让宫中的小太监带着宋观去了偏殿,说是不拘着他,那边有一个书房,让他尽管随意自处。  宋观进了书房,这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老旧檀木的味道,他坐了一会儿,注意到书架上累着许多书本,因也没旁的事情做了,便站起来,在那满满好几个柜子的书架前挑来挑去,但最后也没什么想看的,就随便拿了一本书,坐在了一侧的藤椅上看了起来。  不过这书也没看多少,宋观在藤椅上,一摇一摇地睡着了。谁让春光太好,尤其午后,实在是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的了。  宋观一觉醒来,大哥已经揍过了一番太皇太后,这么个时段,是来领他回去的节奏。宋观同太后娘娘道过别后就离去了,路上大哥问了宋观整件事的发展过程,宋观将事情讲了一遍之后,大哥也依旧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不过这一回大哥的确揍得太皇太后是有些下手狠了,太皇太后很是安分地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可是伤好了之后,又是“旧死重作”,想尽各种办法非得将宋观折腾进了宫里,也是越挫越勇,不过幸亏每次都有太后娘娘中间横杠一脚,每次都那么凑巧的,简直气死太皇太后。  这样一来二去,宋观倒也是同太后娘娘算是熟了起来。因为承了太后娘娘这情,所以他如今在学堂里也不怎么揍小傻逼了,以至于后来小傻逼脸消肿之后,宋观一时都有些认不出对方。  只不过小傻逼依然是嘴比较欠的那种,宋观曾为着上次太皇太后的事情,给小傻逼道过谢,因为是小傻逼去跟太后娘娘说了,他在学堂里被太皇太后强行带走这件事的嘛,不想小傻逼听了他的道谢之后,只说:“你谢什么,我也不过是对你招蜂引蝶的行为,看不过眼而已。”  宋观:“……”反正这娃就是挺欠打的,看着闹心。  这一日又因为太皇太后的缘故,宋观再次出现在了明德宫的偏殿书房里。金兽熏炉里燃着沉香,他翻着《大楚博物志》,那内容对宋观来说算不上吸引人,但也不算太枯燥,可以是可以看的,但看得久了也是会犯困的,所以宋观看着看着便睡过去了。熏炉兽口之中一线轻烟袅袅升起,沉水香氤氲,他睡着的时候,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有人的脚步轻得好似没有声音。  一侧的西窗隔纱之上,映着外头树影摇动的绰约影像,西窗之外偶有一声鸟鸣,蒲太后看着窗下藤椅之上那个将书盖在脸上了的人,笑了一下,他走过去替人将书取下。  太后娘娘其实眉眼生得很是浓丽,尤其眼角还缀着一颗泪痣,瞧着很有几分罂粟花开般的危险。大抵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生得是有些偏于不大端庄的妖气重的类型,所以人前的时候,总是刻意收敛了笑得对人无害些,便有意中和那危险的气质。  此刻他面上显出来的笑容不像平日里那样敛收,是不作修饰的一个笑,太后娘娘看着藤椅上睡得毫无防备的宋二公子,微微俯下了些身子,他手指触着了那睡得暖烘烘的脸,那样温热的肌肤。  宋家的两个公子他在进宫之前都曾经见过,然,当初一眼看见的,似乎便只得宋瞻一人,宋家的这个二公子籍籍无名,印象里似乎便只是一个形貌都落了下乘的人,万万比不上宋大公子的万分之一。  一个人小的时候同长大之后可以相距这么远吗?蒲太后带着这样问题,手指拂过宋观的眉眼。其实宋二公子没有表情不笑的时候,就比如像现在睡着了这样,眉眼生得很是冷清。宋瞻也是一样,宋家的这两个人于面容上确乎是一个类型的,只是宋瞻清冷得带着一种锋芒,而宋二公子却是清冷得仿佛置身事外。  真是奇怪的感觉,明明这个人并不是冷漠得遥不可及,蒲太后有时候真是爱极了对方某些时候,不经意间露出的一些小表情,或是含笑的模样,或是这人看着人时毫不自知的明亮眼神。然而这个人又确乎给他的感觉,是仿佛随时都会抽身抛下身后所有一切,就这样离开了的。  很矛盾,因为是如此,所以很容易让人生起一些压抑的想法。  藤椅上的宋二公子睡得很熟,偏白脸颊上透着点红晕,是还带着少年气息的模样。  蒲太后在藤椅边蹲下身,他握着了藤椅上熟睡人的手。  他觉得自己这状态不正常,是的,不正常。  蒲太后过去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执着于皮相的人,可自见了面前这人第一眼开始,便有什么东西是失控了,就像此刻他心里那些暗涌的情绪一样。  他这一辈子都一直规划得条理分明,一步接着一步,无论是当年入宫,又或是后来的蓄意接近贵妃,这一生都在精确的掌控之中,哪怕有所偏差,也都是在可控范围之内。可是如今这样的人生,却居然出现了无可预测的意外,他甚至是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世上真有一个词是叫“一见钟情”。  无可控制的压抑念头,他想将他关起来,锁起来,怀着这样不可告人的想法,同时也想要将一切好的东西都堆在他的脚下。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地方可以选择,但也许可以将他锁在书房里,看他翻着书本或者写字,应该会是抑郁的样子,然后在书房里强暴他,就在这样的藤椅上,逼着他哭出声来,承诺自己哪里都不会去,就只会待在这里。  这样的想法光是想想都令人兴奋得血脉贲张。  蒲太后看着跟前那张熟睡中的脸,他看了许久,真的是许久,然而日落烟华,最终的最终,他也只是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其实无论他心中是怎样想的,都没任何用途,他的身份在此,他是大楚的太后娘娘,所以这一切,以上全部的一切,也都只能止步于想想。第118章 第九弹 人人都爱宋丞相  太皇太后他老人家,隔三差五时不时的就要作一作妖,但又因太后每回救人都相当及时,所以太皇太后作出来的幺蛾子,始终都还不算太惊人。宋观反复跟自己说,就且当这是生活调剂,权作是免费的猴戏,别人想看也看不了呢……虽然他一点都不想看,但也只能这么苦中作乐地想一想了。  万不曾想太皇太后居然撒疯撒到朝堂上去。  居然还提了他的名字在那儿发疯……  宋观无故躺枪。  真的是非常冤的。  彼时秋深霜气肃,木落万山空,时值秋日,艳阳高照,宋观这一天却并未去上课,而是停了课正在家中接受大哥的训话。  这一次的起因,是太皇太后作妖,在朝堂上大声嚷嚷着提议要求换丞相。  当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无理取闹的要求,自是被朝臣们否决了,由此太皇太后为了说服众人,便列举了种种理由,他老人家嘴炮开得很厉害,拉得一手好仇恨,间中无数人躺枪,其中自然包括如今还在丞相位置上的李老丞相。  此事本来是和宋观没什么关系,但关键是后来被太皇太后提名了丞相候选人,是宋观。宋观觉得这件事自己是非常非常冤的,虽然他本周目的终极目标就是当上丞相,然后把主角受这样那样,但他对现在太皇太后弄出来的事情,真是半分不知,完全是莫名其妙的“被掺和”进去,却又要莫名其妙的被大哥骂,有他这么冤的吗。  于是现在的状况是,经过太皇太后这一战,无论以前人们知不知道宋家的这位二公子,至少现在宋观他似乎是彻底出名了,但这出名出得甚是负面,他现在的名声十分得不好听,朝堂上那些鄙视憎恶宋观的人,若是一人一口唾沫,那定是能将宋观喷得体无完肤。  宋大公子——如今的临渊道长,宋观他大哥——当他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早朝已是结束,这一场闹剧就这样闹过了一出,成了一个已发生不可修改的既定现实。然后接下来从清晨一直到傍晚,这期间,大哥他收到了数不清的书信,底下的人将事情发展上书信件有之,某些大臣对此事发自内心感想之信有之,一封叠一封,总之到现在,这一大叠信件都被大哥整理做了一堆之后,拍在了宋观的脸上。  大哥对宋观就只有一句话:“你自己看。”  宋观被这一摞信件糊了一脸,如今秋日天干物燥的,这信纸边沿擦着他脸竟在不留神间,于他秋季里相对来讲是脆弱的肌肤上,蹭出了一道血痕出来,不过伤口极浅,他自己本身都没察觉。  宋观捧着这一堆洋洋洒洒自砸他脸上之后飘落下来的信件,无比庆幸,幸好这不是什么十分厚实的书籍,不然他真是分分钟被大哥砸到脸凹进去的节奏。  大哥平时情绪全都不外露,鬼畜也鬼畜得非常冷漠,估计这一回的事情是着着实实地踩了他的雷区,宋观都觉得大哥看着自己的眼睛里简直有怒火在烧,总感觉下一秒大哥就要举起实质性的火把他烧死了啊!really可怕!  但这事又不是他的错。  宋观心中腹诽,面上小心翼翼地拿起手中那一叠纸上头的最上面一张纸,放到跟前一看,一看就成了一脸的“……”。  这纸张好巧,写的就是太皇太后在早朝太极殿上说的事情。上头说,太皇太后提议要另立新丞相,大家都不同意,他就开始撒泼打滚那个不停,那架势就只差没直接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后来李老丞相说了太皇太后一句,太皇太后还撕上了老丞相的胡子,说丞相一脸褶子瞧着就跟老树皮一样,年老色衰长得锉,这面貌实在是有损国体,且上了年纪脑袋也不大好使,老是痴呆办错事,偏偏都这样残成豆腐渣了,还霸着丞相的位置不下来,不知道将老屁股挪一挪好腾出位置给新人们升迁,实在是不要脸极了。  可怜李丞相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心脏不好,直接被气得昏厥过一次。太极殿上乱糟糟的一片,太皇太后这嘴炮还不停,损完李老丞相又开始损别人,一个一个开嘴炮过去,最后把人骂了个遍之后,便拖拉出宋观这个名字,那,以前宋贵妃他二弟人就很不错,你看看你们,反正你们就看着办吧。  宋观看到这里也是醉了,大哥火气极大地对他说道:“你给解释一下。”  要他怎么解释啊,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吗!  大哥看宋观光是沉默不说话,火气更大,他似乎是想揍宋观的,但最后居然没直接开揍,只是忍了忍,抽过宋观手里握着的那一堆纸,又用力拍回在宋观脸上:“太后和我说,你之前,的确有跟他们说过你是想当丞相的,我问你,可是确有此事?”  “……”宋观听到这话,就感觉自己仿佛被人从背后捅了肾一样,有点生气,简直要张嘴就骂“我靠这挟diao’砸”。太后你干什么也来掺一脚啊,还嫌不够乱吗。再抬头一见大哥一副要炸了的样子,宋观心想难道这次他是要被大哥给揍死的节奏吗,他一头冷汗的,忙说道,“大哥!……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诚然,宋观的确是有说过自己的政治理想抱负,不过那也没什么吧,那个时候只不过是刚好闲聊的时候聊到了一下,难道还不许人有远大的理想吗。宋观十分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当时聊天聊开心要多嘴说这个,现在好了,莫名其妙躺枪,还解释个不清楚,真是比窦娥还冤,  为了避免大哥神经病又发作将他吊起来打,宋观非常仔细的,战战兢兢将所有可能相关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并且发誓表示自己和太皇太后绝对没有关系,他根本不知道太皇太后在发什么疯。  大哥说冷笑:“我倒不知道,你原来是想当丞相的,竟是连太皇太后都知道这一点,要为你说情。”  宋观表明立场说:“我的确是不知道太皇太后怎么回事,大哥我发誓。”  大哥没有立刻说话,就这么袖手盯着宋观看了一会儿。  大约是先前怒了这么一会儿,也是大动肝火地累了,所以现在几句对白下来,大哥倒没之前瞧着那么生气,因为冷静下来,所以大哥表情又有趋向于漠然的趋势。  他看着宋观,一点点冷静下来的神情,大有“你到底怎样又和我有什么关系”的意思在里头。宋瞻用那压迫性的视线盯了宋观许久,最后只冷着声说:“你同我解释这个做什么。你以为,你若是当真分不清轻重地同太皇太后有了点什么,我还能让你像现在这样,不缺胳膊少腿地立在我跟前?”  宋观:“……”怎么办,这话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大哥说完这句话,不再看宋观,只转过身,道:“学堂里先生那边我都已经说好了,这几日你就安分待在府上哪里都别去,我说这些,你可是记下了?若是让我知道你又乱跑惹出些什么事情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大哥冷冷笑了一声加重了语气,威胁意味十足,“若是叫我知道你又惹出事来,宋观,你这两条腿也是不需要再留着了。”  宋观听了这威胁的话,心里又忍不住腹诽了好几句,不过嘴上倒是应答地很干脆,他说:“大哥的话,我都记着的。”  一连下来几日,宋观都很老实地被大哥看着待在宋府没出过门,不过这当中有不少人上门找大哥求见,但是都被拒绝了。  大哥对外的理由是在家中管教二弟,而官方理由里“正在被大哥管教着”的宋观,倒是没受什么惩罚,他其实也就在院子里,每天吃吃饭,跟着大哥发一会儿呆,然后再完成一下小饼从学堂里带回来的作业,闲得十分无聊。  晚饭的时候,宋观都是跟大哥一起用餐的,这一日,宋观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三弟,于是就问起大哥这件事。  大哥说三弟还在道观里,自是有人照顾的,然后又拿着筷子,瞥了宋观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三弟可比你让人放心多了,你以为谁都是会像你这样,弄出这么多事情的吗?”  宋观讪讪闭嘴安静继续低头扒饭吃。  到第三日的时候,有人向大哥汇报说,朝堂上,有人参了大哥他一本。  大哥听了这事,没什么太大反应的,手指握着茶盏转动一圈,然后“哦”了一声,说:“叶御史?”  汇报人的人说了一句“是”,便道叶御史今日上书是如何痛斥宋家家风不正的,不过,当然,叶御史主要骂的人是宋瞻,宋观是带着一并骂起来的。  这叶御史也是挺拼的,一副豁出命的架势什么都敢骂了,先说之前贵妃尚未出家之时,就是祸乱朝政的人,骗得原本还算贤明的先帝,成了到后头事事都听他的昏君,还骗得先帝将虎符给了他,这种后宫妃嫔掌握虎符的事情真是让人闻所未闻,且他身为贵妃,竟然还不阉割,叶御史各种暗指贵妃他原本在宫中肯定行为不检点,并且先帝对贵妃那么好,但贵妃根本就没有心,对先帝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爱先帝。再后来先帝死了,本来对先帝一点都不上心的贵妃,就出家开始了装情深的路途,说什么青灯常伴,说什么给先帝祈福,其实都是放屁,这贵妃根本没有心,反而惺惺作态玷污了先帝的一片情深,真是不要脸极了!  叶御史洋洋洒洒一大长串怒骂,又说宋家长子与当今太后入宫前就相识,两个人之前就不清不楚,非常可疑。现在先帝死了,鬼知道这两个人会怎么搞。  叶御史骂完了宋家的长子,就开始骂宋家的二子,说宋家两个已经死掉的老头怎么那么坑爹,留下三个娃,最小的那个还没长开,但如今大了的这两个就坑爹得很,可见日后长大了也一定不是个好的。  叶御史说,大的那个祸害人一手好本事,把先帝迷得什么都不记得了,次的那个,倒是将宫里的头太皇太后给迷傻了。那个太皇太后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见着稍微长得好看些的男子,就口水滴答对方说什么都答应,简直是被阉掉的丁丁直接跟大脑联通合体了,都他妈的不能好了。  间中略去无数字,然后叶御史总结,如今朝堂上要么就是些脑子不清楚的,要么就是些脑子还清楚,但是抱着所谓“明哲保身”态度一声不吭的超级大软蛋,只有他是傲骨铮铮。他就是什么都敢说,他就是什么都敢做,他就是这么diao。现在他骂了那么多不能骂的人,又倒豆子似地倒出这么多宫闱秘闻,他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但是他觉得自己这一回骂得好爽啊,这些话他都憋了好久了好吗,反正他也是孤家寡人,上面没有老的,中间没有跟自己作伴的,下面没有小的,太后你要砍就砍把我砍掉好了,呵呵,老子就是这么拽,就是这么酷炫,就是这么不要命,尼玛你来杀我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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