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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炮灰"攻"系统 > 第69章

第69章

    宋观:“……”  宋观终于炸毛:“都什么跟什么啊!我不需要啊!”  没成想这个混乱而鸡飞狗跳的晚上过去,次日,前头还没说上几句话的顾长老居然来负荆请罪了。  顾长老面沉如水地往宋观门前一跪:“教主,坠崖那一日,终归还是伤了根本。这受伤之处虽是尴尬至极,但教主万万不可因为脸皮太薄怕丢人,便一字不说。是病就得治,属下对此难辞其咎,愿意……”  话没说完,屋里的宋观似乎已是忍无可忍丢了一个茶壶出来,挨着顾长老的发簪子就这么“哗啦”一下砸过来碎了一地。顾长老就算被丢茶壶也纹丝不动,简直像磐石一样,继续稳稳妥妥地道:“属下愿亲手操刀,就算教主胯下之物整个都蹭没了,属下也能叫教主重新长出一根满意的来。”  宋观:“…………”  掀桌!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来,宋观不愿意脱裤子,大家不好强迫他,但是裘长老没这个顾忌,硬是将宋观给扒了做了一个彻底的大检查。  妈个叽!以后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啊!宋观提着裤子,羞愤得不得了。  裘长老这一番大检查的结果,自然是宋观身体没问题的。不过从此之后,裘长老还从此管上宋观的性福生活了,每天晚上一个不重样的美人往宋观房里丢。  宋观刚开始还吓得往房间外头跑,时间久了,直接进化成面无表情的,把床上的美人用被子一裹抱起来往外就是一丢,也甭管是不是冰天雪地,还是蚊子满天飞。  被冻得瑟瑟发抖,或是被蚊子咬得一身是包的美人们,纷纷找裘长老哭诉,大体意思就是,任务未能完成,教主丝毫不为所动,并且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想来自己这般蒲柳之姿,是根本入不得教主眼里的。  裘长老一手支着下颔,听了这些话,有点觉得好笑,眼里浮上一点笑意来,他淡淡说道:“我知道了,那让底下的人先继续换着罢。唔,这回最好换点特别不一样的。”  结果这天宋观回屋就看见一个没穿衣服的精壮汉子躺在他床上,一身小麦色的皮肤晶亮亮的好像刷了一层蜜,并且还用大红绳捆成了一个不能描写的样子,正欲迎又拒地看着他。  什么鬼!!!  宋观:“……”  于是今天晚上的“美人”,是被教主大人一老拳打出去的。  时间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件更迭里,飞快流逝。一秋复一秋,一日没一日,就这样一年又一年。板着手指一算,居然也到了这身壳子二十五岁的时候。  教中气氛一整年都特别紧张,因为策划多年的灭了乔家满门计划终于要实施了!  宋观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天,本来以为自己会好紧张的,但是好像真的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总感觉不是很真实。这张“网”全教上下多年苦心经营又细细策划,一朝“收网”,早就落在“网”中的乔家根本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当埋伏在乔家的圣教之人动手的时候,凄厉的哭喊声伴随着响起,所有的一切基本上近乎于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宋观看着那屠杀的场面,他不在圣教在外的时候,向来是戴着面具的,柳木制成,彩漆绘制,浓墨重彩的半哭半笑样子,一张看着诡异的面具遮了脸,也就遮了全部的表情,没人知道宋观此刻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一场针对乔家的杀戮从头至尾,宋观都没有像《剧情大纲》里描绘的那样,遇上乔望舒,只有中途的时候有乔家的一个人,不要命地一身是血地冲到他跟前,不过还没做出别的什么,就被一旁跟在宋观身边的无忧一刀削掉了脑袋。  无忧这些年已是一步步地被提拔成了坛主。“她”这升至坛主的速度实在是算极快的了,全因“她”这些年功绩显赫,尤其是在针对乔家这一方面。所以年纪轻轻也被破格提为了坛主,并且参与了这一次的屠戮行动。  裘长老之前一直阻止宋观和无忧接触,但坛主有事向教主汇报,还有教众商讨事项,又比如这一次行动里跟随教主,这都是他管不了的。  好在接触也不算太多,裘长老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一日,乔家上下哭嚎一片,到最后渐渐没了声音。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等人来清点。宋观跨过那些尸体进入一个颇为偏僻的清幽院子,据说是乔望舒住的,在此养病。  宋观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据说是乔望舒的。  尸体的面容很是清俊,就是表情死不瞑目。宋观开口说了自他进入乔家之后的第一句话,他让人把尸体的衣领扯开了,看看那肩头是不是有一个红色的蝴蝶胎记。  跟在宋观身后的无忧听到这个命令之后,神情微微有些凝住。  那尸体肩头自然是没有蝴蝶胎记的,并且后来查遍了乔家这庄子里全部的尸体,也都是没有哪一个肩头是有红色蝴蝶胎记的。得到这样的结果时,无忧听到宋观说了一句:“那就好。”  虽然没遇到,不过既然人没死,那剧情总归还是能进行下去的。  乔家灭门,江湖白道上又是掀起一阵势力变更的腥风血雨,圣教密切地关注着这些变化,并暗中动了一些手脚,毕竟白道上的势力更迭,多多少少都是会影响到圣教的发展的。  又是三月细雨霏霏,桃枝三两点花骨朵,一枝横斜入窗。宋观最近有点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他在房里安静地批改着下头递呈上来的文书,却不想外头起了喧闹,有人推门进来禀报说是出了一件很了不得的大事。  宋观放下了笔,有一点心不在焉的:“什么事?”  禀报的人说,无忧私藏了乔家余孽,被抓了个现行,现在一大一小都在外头绑着呢,等教主来处置。  宋观一怔,“哦”了一声,道:“你把人带进来吧。”  无忧进来后便跪在地上,“她”怀里抱着一个昏睡过去的小孩子,这个角度宋观看不见那个孩子的模样。  两人都没说话,过了许久,宋观看着无忧,问“她”:“你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呢?”  无忧没有过多的解释,既没有替这个孩子求情,也没有替自己求情,只说:“我欠他娘亲一个人情。”  宋观看了无忧良久,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说:“很好。”  宋观:“反正现在裘长老在外头也没回来,他暂时管不了,你就赶紧将这个孩子找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好了。记得,别找了寻常人家,免得之后裘长老回来翻旧账,对方可就落不了好了。”  无忧猛地抬起头,好半天:“属下谨遵教主教诲。”  所以当裘长老回到教中得知还有这么个事的时候,简直气个半死。偏偏无忧将那乔家那余孽安置的地方,以圣教目前的状况,也动不了对方。  裘长老要气死了,之前宋观也偶尔犯错,但都不是什么大错,偏偏在乔家这么要紧的事上,居然出了这样大的差池。  所以这一回无忧和宋观都被罚得特别重,尤其是宋观,裘长老对他说:“宋观,你是教主。你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整个圣教的安危。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此一次惩罚甚重,衬得以前裘长老对宋观的责罚,全都像是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宋观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喝药,顾长老来看了他一回,凑在他耳朵边上跟做贼似地小声跟他说,无忧想告诉他,那个乔家的小孩子应该是不会有事了。  宋观稍微动一下就会疼得直抽凉气,喝药都喝得小心翼翼。他就这么一边小心翼翼地喝着药,一边问顾长老那个小孩子是被放到哪里了,怎么裘长老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  顾长老回答说:“无忧把人放少阳派了,那个门派也算是挺有门道,我们圣教若不是完全撕破脸,也不一定干得过对方。”  少阳派这个名字让人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宋观忍不住重复了一边:“少阳派啊……”  顾长老继续道:“意表东方的那个少阳。他们教现在的这个掌门性格特别像毛驴,得顺着毛摸,不然就能踢人一蹄子。至于乔家那个孩子,他拜入少阳派之后就改名了,好像是改成了……”皱着眉在思索那个孩子改之后的名字,终于想起,眉头舒展开来,“对了,是改成了乔明。”  “啪”地一声,宋观闻言手一哆嗦,手里的药碗没捧严实了,就这么砸在了地上。还带着滚烫的,仿佛研磨过头的墨汁般颜色的药水,便先一个摔得粉身碎骨,支离破碎。第100章 第八弹 主角受不在服务区  让我们把记忆往回推一推,再拨一拨,顺带着将那些关键的,还有把那些许过去忽略掉了的细节全部串连起来。  少阳派,乔明……  这个只有江湖而完全没有政府机构的武侠世界设定。  似乎一切都已经很明确了——这个周目,和宋观当初最最开始的时候,被拖进这个系统所经历的第一个周目,是同一个世界。  并且,目前宋观他所处的这个时间,应该是相对于当时第一周目而言许多年前的时候,跨度大约在十年上下,而眼下无忧现在救下来的那个孩子——这个后来入了少阳派改名成了乔明的小孩,就是一周目里头,那个被原本的《剧情大纲》描绘成白莲花的主角受。  换句话说,那也就是他作为少阳派大师兄时候的……  乔师弟。  带着这样的推测,再去回想那个小孩子的样子,宋观蓦然发现,自己竟然回想不起来。只记得当时那个小孩子由无忧抱着,看身形是个有些孱弱的模样——他当时其实是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瞧见,所以也就无从谈起去回想对方的容貌。  宋观一时间心里头的感受就像是打翻了各式各样的调料罐,那些酱油啊醋啊盐啊之类的全都搅和在了一起,也辨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深色的药汁,还冒着热气地就那么在地上蜿蜒着缓慢地流淌开来。有一种粘稠得仿佛是凝固了,却依旧不死心挣扎着向前流动而去的感觉。鼻子嗅到的都是药水苦涩的味道,装着浓稠的药汁的药碗摔在了地上之后,整个屋子便都弥漫着那股味道,哪怕是命人收拾了开过窗户之后,这味道也始终消散不去般地萦绕在鼻尖。苦得让人发愁。  宋观这一身到底是伤养了许久,他像晒鱼干似的贴在床上养伤养了好长时间。这期间裘长老一直都没有露脸,自打这一回罚过了宋观之后,裘长老当现在为止就再没有出现在宋观跟前了,只挑了一个小侍女过来照顾宋观。  根据以往惯例,裘长老的生气指数,是和其自发性不见宋观的天数成正比,虽然裘长老从来没解释过,为何他自己生起气来的时候会是如此反应,但可以想象估计是怕自己余气未消时见着了宋观这小混球,会忍不住想掐死对方。  这样说的话,为了避免怒气升级,果然不见面是暂时的最佳选择了。  而这一次裘长老一直到宋观伤好得差不多了,都始终没有出现,由此可以看出,裘长老这一回,果然十分十分生气。  按理说裘长老都已经这么生气了,宋观怎么着都应该好好窝在他那屋子里,继续晒鱼干似的躺下去,别折腾些有的没的。但当宋观得知,这一段时日一直被调派到其他地方做事的无忧回来的时候,他还是按耐不住地趁着小侍女转身给他倒茶的功夫,不作声响地就这么翻窗跑了。  其实宋观也还没想好找到无忧之后要具体问些什么,他想问问无忧这回被罚了什么,身上疼不疼,现在身上的伤是否好了;他也想问乔家那个小孩子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从何问起。他所知道的关于“乔明”的事情,都是许多年后那个已经长大了的“乔师弟”身上发生的事情,而师弟曾经经历过什么,他全都不知。  宋观一路没有惊动任何人地就这样一路摸到了顾长老的院子,无忧是顾长老的弟子,而顾长老如今也就只收了无忧这么一个弟子,是以这偌大的院子里,空荡荡的也就只住了两个人。  这几年来,宋观内力的提升速度就是开了挂,并且也是因为他这些年在裘长老眼皮子底下,偶尔脑抽一下,想做些什么裘长老不许他做的事,便需得偷偷摸摸地溜出去。  所以他这一手潜行的好功夫简直是没得说的,以至于他翻进院子里的时候,无忧竟然没在第一时间发现。  初夏的夜晚还没带上往后的那种闷热之感,盈盈月光之下,“少女”莹白得骨肉停匀的身体,宋观翻上墙头时,瞧见的就是无忧这样的一个背影,“她”正拿着木勺舀水浇在自己的肩头,黑漆漆的头发沾染了水湿漉漉的披在“少女”的背后,盘曲缠绕地裹着了那一具雪白的身躯。  原来只黑与白两种颜色,也能鲜艳成这副样子,宋观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翻上墙会看到这样的画面,少女饱满的躯体像惊雷一般在眼前乍现,他惊得“啊”了一声。  然后回应他这一声“啊”的,是迎面飞来的一个来势汹汹杀气腾腾到了极点的厚实木桶子,倘若不是他下意识的反应够快偏头躲了过去,那么,估摸着这会儿被砸得脑浆四溢直接躺地上嗝屁了的,就是他了。  无忧在丢出木桶的间隙,已是一把卷了搁置在一旁的一堆衣服里头的外袍披在自己身上,白皙修长的腿依然露在外面,只是这虽不是完全裹严实了,但好歹该遮的地方全都遮住了:“什么人在那里!”她抬头看向墙头的方向,凛声问出这句话,声音冷得几乎同冰渣一般,饱含无尽杀机。  宋观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无忧,这种冰冷尖锐到了极致的杀气,简直要凝成实质将人生生割裂,他一时僵直地坐在了墙头之上,而这个时候无忧也发现了来的人是宋观,“她”一时怔住,也维持不了片刻前充满杀意的样子,就这么呆呆地将宋观看着。  两人一个傻坐在墙头,一个傻站墙头之下。  天上圆月一轮,月光清明得仿佛是流水,就这么倾泻而下。无忧赤足站在泥土的地上,手足无措地将宋观看着。也是这一段距离,隔得不算远,也没得近。但恰恰好的,足够宋观看清了无忧于匆忙间,未能将衣服拉扯好以至于露出的肩头上的红色胎记。  是殷红的颜色,像彩笔涂绘,也像刚涌出的鲜血,就这么勾勒出一只蝴蝶形状,仿佛将要振翅而飞,却依旧停息在那雪白莹润的肩头。  “乔望舒?!”  宋观完全不能置信,而无忧脸上的血色,随着这一声名字的喊出,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第101章 第八弹 主角受不在服务区  绿树浓荫,夏日时长,小侍女候在门口,外头有顾长老通报。  近来小侍女一直表情也是有些愁苦,约莫是随了这几日教主的心情。前些时候,教主在她一个分神没有注意的空儿就闷声不响跑了,之前半点山水未显,她魂飞魄散地以为教主任性地开始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吓得她脸都青了,结果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应对措施来,教主就自个儿转了回来,也不知到底遇着了什么,自打出去一趟之后回来,便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此一刻顾长老来了,小侍女忙打起精神,只手拨开了珠帘,等着顾长老进去。倒是顾长老进去之前,脚步微微顿了一顿,秋水眼瞳看过来,却是问的她:“教主近来,可还好?”  小侍女忙伏了伏身,回道:“教主身上的伤是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近日来心绪并不佳,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顾长老“唔”了一声,得了这一句提醒,便进门去了。  她进了门,见着了宋观,也没有拐外抹角,就这么直白地:“教主,属下这次过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想问你。”  宋观在顾长老进门的时候是正在看书,闻言也没动,他应该是心思不在书上的,但就保持着看书的姿态,不咸不淡地一句:“说吧。”末了,补了一句,“正巧我也刚好找你有事情要说。”  别看宋观一直被裘长老各种虐得抱头鼠窜,一副教主尊严全无的样子,但那都是早些年的事情了,近些年裘长老要打他罚他,也不会在人前表现得太过分。  宋观这么些年还是当教主当得不算差的,特别是气势上,尤其是像现在这样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那模样真的还是挺唬人。  顾长老见着宋观这么个表情,心里头“咯噔”了一声,想着肯定教主是知道了无忧身上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事情,教主了解到什么程度,又是为了哪一件生气,她却是不知道的。  然而不管教主到底是心里怎么想的,她此回来了,可就必须得把这事情说明白了,所以抬头觑了一眼教主的脸色,顾长老琢磨了一会儿之后,依旧按照原本计划的那样说道:“是关于无忧的。”  心里过了这么多弯儿,顾长老开口的声音,依然是平日里非常平静镇定的样子:“属下听闻,教主你同无忧两个人前些日子见过一次,可是自从那次见过之后,你们两个状态便都不太对劲。属下也觉得属下这的确是多事了,可还是想来问问,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之前一直都是一副低头看书模样的宋观终于是抬头看了顾长老一眼,“顾长老你多事不多事我可不知道。”他选择性地忽略了后面半个问题,只是合了手上的书,神情平静地朝对方扔出一个“信息炸弹”,“无忧其实就是乔望舒是吗,你为什么不说?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顾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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