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掌柜才缓缓算出，一字一句回复：“这个大小，要看客人是死当还是活当，活当只能当5两，死当可以当10两。”


    死当又叫做绝当，指当户既不向店家赎当也不续当的行为。这个时候典当双方之间的典当权利和义务彻底解除，典当的物品不再归当户，而归店家。而死当物品就是指这种已归店家所有的典当物。


    这掌柜看似呆傻，这一计算还是将人吃的死死的。


    两个价格差别对待，相差一倍，就是引人死当，想吃下项云这颗珍珠，刚才贬低也只是话术。


    项云也没有珠宝相关经验，不知道这掌柜出价如何，只是觉得，应该多看一下，货比三家，不能被其引诱。


    于是，他果断放弃现在出手，没有当掉，反正现在还有一些银两，大约二十几两，这段时间够用。


    “嘿，晦气，只问不当。”当铺刘掌柜眼看这书生离去，没有出手，不由骂起来。


    他本以为现在乡试将近，这些赶考书生正是疏通关系，拜访老师长辈时，急需银两，压一压价格，也是十拿九稳。


    没想到马失前蹄，到嘴的鸭子飞了。


    不过，一想到晚上又可以去听小曲，又呵呵呵的傻笑起来，眉间黑气萦绕，也不自知。


    旁边的伙计，觉得今个掌柜不一样，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他看不见黑气，只是觉得突然有点冷，也没有在意，只是认为掌柜这比买卖没有谈成，心情不好，不要去触他霉头。


    ……


    项云再次找到四人时，他们正在听曲。


    青天白日，下午都是吃过午饭，散步消食的。


    他们四人在大厅坐着，点了一壶茶水，桌上是瓜子点心。


    上面二楼是表演舞台，纱巾蒙嘴，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年轻女子，正在抚琴表演。


    下面有书生，商贾，也有几人衣着十分华丽，身旁站着身型健硕表情凶咧男子，听到妙处不仅交好，还吩咐“赏”。


    然后，身边另一个管事一样男子，拿出银两交于老板。


    见项云过来，宋桥叫来小厮添上茶水。


    “项兄来的正好，晴雅姑娘这古琴在这春风十里楼是一绝，上陵郡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马上就开始了，刚才只是试琴调音。”


    听他如数家珍的科普，这家伙指定没有少来。


    台上，女子对台下众人一百八十度都行礼，然后额外对刚才打赏的贵人停留一下，以示感谢。


    引来下面众人一片嘘声，包括项云身边的宋桥也是。


    一行五人，除了他都是第一次到上陵郡城，这春风十里楼他们更是闻所未闻。


    几人都是疑惑望向他，宋山作为他表弟更是了解，这表哥得意显摆他见多识广，知趣的立马问他：“表哥，这个衣着华丽的人怎么对再次的人嘘声反应那样？”


    “那样不正常，是吧！正常人应该十分不高兴，他反而挑衅的看向嘘声，十分高兴。”


    “对对对，就是这个。”


    他两也是一问一答，十分熟练。


    “这是上陵郡郡守家小少爷，从小不学无术，只好斗虫养鸟，勾栏听曲等，人称上陵郡城游戏王，精通各种游玩戏耍。”


    “有这样一个儿子，郡守大人不头疼吗？”


    “那是当然，刚开始郡守大人都是铁腕处理，按军法一顿打，没有效果，再加上这小少爷只是贪玩，并不作恶，虽然花钱大手大脚，郡守大人家大业大也不怕，就随他去了。”


    “这小少爷当然是不懂音律，刚才只是试音调琴就一个劲叫好打赏，挑衅其他人，只是起了玩心，寻乐子而已，而且他脾气颇好，大家那样都习惯了。”


    听完介绍，四人皆啧啧称奇，这郡守家的小少爷也是奇人一名。


    项云也留意了一下，不愧是郡守家眷。


    这小少爷武艺还可以，长生进度有0.6％。


    旁边的管事也有0.5％，至于护卫更是高达0.8％，都不是一般人。


    没想到他感官十分敏锐，对项云投过来的目光，以挑衅的笑回应。


    他旁边二人都习以为常，没有反应。


    清脆琴声响起，台上晴雅姑娘开始表演。


    散音旷远如远山；泛音清冷如天籁；按音悠长如人语。


    三音交错，变换无穷。


    即使不懂音律的人，那边的小少爷也感受到意境沉浸其中，摇头晃脑手指跟着韵律节拍敲打桌沿。


    作为一名秀才，项云对音律只是看过一些基本知识，琴棋书画样样普通，谁让他是非典型的书生，从小练武，将门之后。


    这琴声只是觉得好听，其他也没有更多感触，到最后他看只是观察，台上晴雅姑娘弹琴的动作。


    发现也是韵律十足，而且这个动作快的非常不正常了，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详细一查探，这个长生进度竟然高达0.7％，比那边的小少爷都高，接近他的护卫了。


    这边都是这样高手如云吗，项云感叹，随便出游都遇见这么多。


    临江县他生活那么久，也没有几人。


    当然，那些非人神怪的都是远离人群，在人烟稀少山野河湖修炼，临江县位置偏僻，自然不少。


    项云觉着，自己这样的能力，也许以后可以做一个各种物种修炼的调查员，统计一下，独一无二。


    大陈百晓生，也许很适合他，在脑中合计这个的可能性。


    “项兄。”见识到花花郡城，感到自卑，最近有些沉默不语的刘文业，叫醒了项云。


    “恩，哦？”没有听琴，独自一个人想入神的项云这才发现，全场目光怎么看向自己这里。


    “这位公子，不要发呆了。”


    只见一位侍女来到了他们桌前，拿着一个不透明的盒子。


    宋桥向侍女表示歉意，他们第一次来，然后放了铜板进去。


    等人走后，向项云介绍：“这是晴雅姑娘的功德箱，每次表演完，让台下观众将要打赏的钱放里面，她分文不取，用来接济上陵郡城的贫苦人家。”


    同桌几人不由一起夸赞起来，这晴雅姑娘有才有德，一定多多支持。


    项云则是大大问号，这接济的钱不是台下观众出的吗，这个好名声让她占了，真是好手段。


    而且当着全场一个个收钱，别人也不好意思不给，这不给就是没有善心，而不是以前打赏钱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