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是中秋节也是太阴娘娘的生辰。
今日行宫上下里里外外来来往往的都是往各个地方送月饼的宫人。
婉仪居自然少不了,各式各样的月饼摆在膳厅的桌上,林筠菡今日起了个大早,不过其他人比她更早就是了。
张箐玹看着桌上已经快留口水了,林筠菡一坐下她就拿起一个月饼吃了起来。
陈怡萱道:“玥表姐,晚上要祭月今天总得去看看了吧。”
林筠菡:“既然我们怡萱想让我去,那我就去吧。”
苏歆歆:“啧啧啧,快点吃吧。”
用完早膳,几人一块去了承天门前宫人正搭建着晚上要祭月的九层木塔,大香案上还未摆上祭品,不过摆放的红烛已经燃了起来。
后头还有人在点燃红烛,林筠菡仔细一看才发现竟是季霖,不由得看向陈怡萱道:“季学士,还管这个?”
陈怡萱看着季霖道:“我也不知道。”
季霖极为认真的点燃每一根红烛,他本就生的好看极了在京城是比刘羽涵还受欢迎的存在,自从被赵雨琦钻了空子去参加宴席时再也没有靠近池边了。
以至于许多想效仿赵雨琦的女子都寻不到机会,时间久了也就作罢了。
但并不妨碍此时宫女们偷偷看他,陈怡萱看得入迷了不知何时竟与季霖相视良久,陈怡萱忽然转过头不再看季霖。
季霖笑了笑离开了,等陈怡萱觉得方才无礼回头时已经见不到季霖莫名的有些许失落。
在刘安恬和张箐玹看着宫人搭木塔着迷时,陈怡萱与季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苏歆歆与林筠菡看在眼里。
她们相视一笑仿佛看到了日后陈怡萱与季霖相爱的模样,苏歆歆心下感叹:“还好,还好没有做错。”
林筠菡忽然问道:“怡萱今天不去放风筝?”
陈怡萱:“快要回京城了,该养养白了,晒黑了不少。”
苏歆歆:“你还知道会晒黑了啊。”
陈怡萱低头不知为何道了句:“知道不可能,所以才要珍惜还未到结局的日子。”
苏歆歆忽然无话可说了,她终于明白林筠菡为什么会说陈怡萱会清楚的。原来她真的清楚,只是想好好珍惜而已。
刘安恬不明白她说的话里的意思但她觉得很对点头道:“公主很通透嘛。”
林筠菡:“回去吧,再久些日头就毒了。”
“好。”
陈怡萱一直低头走在她们后头,忽然撞到一个人。她抬头才发现自己撞到的是季霖,她刚想问他不是离开了吗,话还未说出口季霖就用着自己的袖口擦拭着陈怡萱鬓边细小的汗珠,莞尔道:“公主,看路。”
陈怡萱:“知道了。”
她原以为林筠菡她们已经远去了,当季霖离开时她才发现林筠菡她们一直在季霖后头不远处看着。
林筠菡和苏歆歆嘴里还露着笑容,林筠菡道:“快些过来啊,愣着做什么。”
陈怡萱看了身后的季霖一眼便小跑到她们跟前,苏歆歆道:“走吧,别再一直看着地板了,等会儿撞到的可就不是季霖了。”
陈怡萱:“噢。”
...
夜,一行人又来到了承天门前这边的木塔已经搭好了,大香案上也都摆满了祭品,时辰还未到所以皇帝他们也就还没来,季霖此刻又点着新红烛,红烛的光在白天一点都不起眼可在晚上却是十分耀眼的。
季霖的脸上有烛光略过,发丝又有微风轻轻拂过,让他原本就好看的脸更增美感。
待他点完红烛后,径直走到陈怡萱跟前道:“公主等会儿可要注意,莫要离那木塔太近如今天还是热着的离的近了,会伤到肌肤的。”
陈怡萱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林筠菡:“季学士对公主真好。”
季霖浅笑行了礼就离开了,刘安恬道:“那季先生不会喜欢公主吧,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关心过谁,他就从来都不关心我,我小时候那么崇拜他也不见他多看我一眼,对我哥都比对我好。”
苏歆歆好笑道:“他本就和你哥是同窗自然是和你哥熟了。”
刘安恬:“那怎么说我也是他好友的妹妹啊,都不见关心我几句。”
林筠菡:“你有表哥关心还不够啊?”
刘安恬:“他是他,和季先生有什么关系,我可是把季先生当做一个很好很好的老师的。”
苏歆歆:“好了好了,陛下来了。”
众人拜见皇帝与皇后贵妃等便安静了下来,等身边的吴程与陈子衍道:“时辰将到。”后陈子衍便与皇后一道走下台阶,走近木塔正前方。
宫人给两人一道递了火把,两人在不远处一同将火把扔进了木塔内,因木塔内浇了油火势很快就起来了,陈子衍牵着皇后退回原先那个位置。
宫人们又给在场的各个贵女和公子手上都递了香。
几位太监捧着香炉等着主子们对着木塔拜三拜后,一个个上前他们缓缓将手上的香插入太监手上的香炉里,林筠菡这边她先问了小太监:“王爷呢?”
小太监:“这位小姐,王爷向来不参加这些的。”
林筠菡点了点头后将香插入香炉里,她心道:“上次还问我呢,自己不是也没有来。”
待所有人手上的香都插入香炉里后,太监们才将香炉放在木塔的四周。
等了有近一刻钟的时间后那木塔的火势才变小了,这时一些穿着特殊衣裙的女子围着木塔行了礼手里做着特殊的手势后就开始跳起舞来了,这是为了来年祈福。
林筠菡偷偷离开了承天门,去大花园里寻人真是巧被她寻到了。
林筠菡看着陈子桓坐在石桌旁,她偷偷的靠近他身后整个人都挂在他背上道:“你怎么不去?”
陈子桓:“没什么好看的,怎的这么快就来了?”
林筠菡重复陈子桓的话道:“没什么好看的。”
“你背我回去吧。”
陈子桓背着林筠菡起身道:“好。”
林筠菡在陈子桓背上她看着前面空中的月亮轻声道:“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陈子桓:“你想家了?”
林筠菡摇头道:“有一次中秋节阿姐念了这首诗,原来是想家的意思吗?可她不是一直在家的嘛。”
陈子桓:“也许,是在想她的生母吧。”
林筠菡点头道:“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