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贺仲浔已经奄奄一息了,太尉府的家仆侍卫,也早已离去,贺仲浔躺在地板上衣服也破了好多洞,头上的发髻摇摇欲坠,脸上身上都被灰土染上,脸上也出现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最严重的该是腿,痛到贺仲浔发抖,发冷。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尘土和枯叶,贺仲浔闭上眼睛怕风将尘土吹入他眼眸。微风将贺仲浔松散的发丝吹起,他别过头,发丝就贴在他的鼻梁处。
天渐渐暗下来,贺仲浔直接躺平地上,许是精疲力尽缓缓闭上眼睛昏迷过去。
不久后一位岁数较大的和尚带着几个年纪看起来20出头的比丘从山下上来了。
他们似是刚采购完回来。
了纯望向地板上的人道:“住持前边好像躺了一个人!”
住持:“快去看看。”
了纯上前看了看:“住持他受了很重的伤,昏迷过去了。”
住持对着身旁的两个比丘道:“你们两个将他带回寺里,了纯你去山下请大夫来。”
“是。”
贺仲浔醒来后入眼的便是一个比丘将药端进他眼前,见他醒了道:“施主你醒了,这里是凌峰寺,贫僧与住持和师弟们在回寺的途中见到施主受重伤躺在地上就将你带回来了。”
贺仲浔努力坐起来对了纯道:“多谢。”
了纯:“想来是施主命不该绝,施主命好。”
贺仲浔自嘲道:“是吗?”
了纯见贺仲浔这副毫无生机的模样道:“阿弥陀佛,施主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贫僧不知道施主受过什么挫折,但施主遇到我们这就是转机啊。”
贺仲浔淡然道:“也许吧。”
“不知能否麻烦师父一件事?”
了纯:“施主请说。”
“我想写一封信给一个人,能否替我送一趟?”
了纯:“可以的,施主安心养伤吧。”
“多谢。”
了纯:“我去给施主拿纸笔来。”
贺仲浔:“麻烦师父了。”
一盏茶时间后了纯便拿了东西进来,贺仲浔想自己下来无奈腿伤太严重,了纯急忙跑过去扶他道:“施主伤口刚包扎别太用力,贫僧扶你。”
贺仲浔:“我没事。”
贺仲浔靠着了纯一重一轻的走向桌前,坐下后提起笔想了片刻便落了笔“芊父芊母阅,小生无能,不能将芊芊解救出来无颜再见二老,昔日承蒙二老照顾,可惜老天不公不能承欢膝下,望二老保重。仲浔笔。”
贺仲浔将信拿起吹了吹待墨干后,叠起放入信封中交于了纯手上“劳师父走一趟。”
了纯接过信封后放入衣领里伸手扶贺仲浔道:“贫僧扶施主回床,施主的药应该熬好了。”
将贺仲浔扶回床上后便去厨房端贺仲浔的药来。
寺里的床比较简单就是简单的铺,毕竟是苦修对于睡觉这方面没什么讲究,贺仲浔靠在墙上低语道:“落到这般地步,究竟是福是祸。”
厨房比较远了纯用了两盏茶时间才端来了药“施主,贫僧喂你吧。”
“太麻烦师父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了纯“无碍的,施主现在伤还是很重,等伤好些了后施主再自己动手吧。”
“好,麻烦师父了。”
药喝完后了纯从身上的一个小口袋里掏出一包蜜饯,拿一颗喂给了贺仲浔。
贺仲浔嘴里出现了甜味,也想通了。
兴许是福吧,兴许与凌峰寺有缘,兴许与佛祖有缘,兴许与这位小师父有缘。
想通后贺仲浔莞尔一笑,了纯见到后开心道:“是不是吃点甜的就不会觉得苦了。”
贺仲浔点点头道:“是,多谢。”
“不客气,我很小的时候就在寺里了,小时候总是因为悟不透佛经而苦恼,每次苦恼师父便会给我吃颗蜜饯,所以就养成了随身带蜜饯的习惯了。”
“师父,我想通了,我想剃度出家。”
“什么?你想好了?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