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欣彤气呼呼回到了休息室。
正在处理工作的赵荣抬头瞥她一眼，不悦皱了下眉。
“剧组人多眼杂，把你脾气收一收，别给我惹麻烦。”
向欣彤有气没处撒，又被经纪人说了一通，顿时更委屈了。
“我就是看不惯她小人得志的样子，公司既然能把女一角色抢下来，为什么不干脆把她赶出剧组呢？”
赵荣闻言不耐烦“啧”了一声，“上面做的决定肯定有上面的道理，不该你问的别瞎问，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不是要拍定妆照吗？赶紧化妆去。”
向欣彤瘪瘪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她走了之后，赵荣才脸色发沉看了一眼窗外。
当初公司是趁着喻棠低谷期，给这部剧小投了一笔钱，才把向欣彤塞进来的。
但据他所知，公司最初的打算也是要把喻棠踢出去，可有几家大投资方不同意，说什么都要把她留下，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在喻棠深陷舆论的时候还能保她，要说那几家投资方和喻棠没有关系，赵荣是不信的。
他私下里也调查过，但却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欣赏喻棠的演技而已。
这个说法鬼都不信，所以赵荣这次才决定全程跟剧组，就为了能随时盯着喻棠，一旦发现她有什么动作赶紧记录下来，等合适的时机再发出去。
赵荣对此信心满满，又继续埋头处理工作了。
*
外面摄影棚里，喻棠重新换了身衣服站在白布前。
“导演，这套效果还可以吗？”
由于“小月光”分为校园和职场两大部分，所以演员的定妆照也要拍两个版本。
前面校园那套就单纯穿个校服，很快就拍完了。
到职场这部分后，导演却怎么都不满意，这么一会儿时间，喻棠已经折腾四套衣服了。
现在身上穿这套就是小南在车上给她指的那套，不少人看到喻棠出现都眼前一亮，被美貌晃了眼睛。
只有导演背着手上下打量她片刻，然后摇摇头。
“这套不行，太青春了，我要的是职场感，你得让我一眼感觉你是在上班才行。”
旁边的摄像师欲言又止。
按理来说，郭导拍过这么多年戏了，什么类型也都尝试过，审美不应该这么古板才对。
这是都市甜剧，又不是现实向题材的剧，演员妆造只靠美就够了，哪有定妆照把一个大美女拍成疲惫社畜的？
但他也只是个剧组打工人而已，没那么大的话语权，给喻棠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后也没再说什么。
喻棠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轻轻朝他点了下头。
“好的导演，那我再去换一身，摄像老师，麻烦你再等我一下。”
喻棠再次走进更衣室，小南一边帮她换衣服一边抱怨。
“喻姐，你这都换第五套衣服了，妆都快花了，你说导演是不是在故意针对你啊？”
“谁知道呢。”
喻棠对着镜子整理头发，不在意的笑了笑。
“咱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反正最后耽误了拍戏进度，着急的又不是我。”
换成女二的角色后，喻棠的戏份少了一半，她现在最不怕的就是拖延时间。
因为一个定妆照拖慢整个剧组的进度，锅是在导演头上，又不在她这里，没什么好担心的。
“行了换好了，我出去了。”
喻棠这次直接换了一身ol职业装，踩着高跟鞋走回摄影棚。
等的无聊的摄影师看到她的一瞬间，当时就精神了。
这身衣服好哇，一看就相当职场！关键是，喻棠穿着还美啊！
这利落的马尾、笔挺的线条、犀利的眼神，这不妥妥的美女总裁嘛！
摄影师鼓起勇气，看着郭导说道：“导演，我觉得她这身非常符合职场气质，拍出来的效果一定很好，要不咱们就拍这套吧！”
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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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觉得这套是巅峰了，但要真用了这套，向欣彤那边肯定会不乐意的。
一早她的造型师就交代过了，说向欣彤脸上线条没有那么明显，穿职业装会有那么一丝丝违和感。
所以为了她不被别人比下去，造型师希望别人的造型能稍微普通一点。
当时的郭导认为这是个很容易达成的事情，为了卖个人情，他很爽快就答应了。
等喻棠开拍的时候，他也履行了承诺，把好看的衣服都pass掉，让喻棠尽量土一点。
可直到刚才那套衣服出现，导演的表情绷不住了。
这怎么一套比一套好看？
别人穿短裙像是啦啦队，她穿短裙像运动员；
别人穿西装像是干销售的，她穿西装就成了女总裁。
这合理吗？这是真实存在的吗？就没有她穿上之后很丑的衣服了是吧？
正想着，向欣彤走了过来。
她已经换上了第一场戏的衣服，白色卫衣搭配深色牛仔裤，非常显年轻。
向欣彤很满意自己的装扮，就想着来喻棠这边显摆一下。
结果就见喻棠一整个气质拉满，光环强到让人不敢往她身边凑。
向欣彤脸上的笑容当场就凝固了，她赶紧给导演使了个眼色。
说好的普通呢？说好的土呢？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导演尴尬笑笑，不太敢看对方的眼睛。
他真的努力过了，但架不住喻棠底子好啊！
向欣彤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收敛好情绪后挺直腰杆走近喻棠。
“呦，喻老师这身衣服不错嘛，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气质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呢。”
喻棠瞥她一眼，双手环胸，轻笑一声：“是啊，我也觉得不错，要不你也换上，咱们一起凸显一下气质？”
向欣彤：？
大可不必！
她神色有些僵硬，忙把自己摘出去，“喻老师可真会开玩笑，我定妆照都拍完了哪能说换就换呢，不过你可要抓点紧了，现在就剩你的定妆照没拍了，官博那边还等着官宣呢。”
旁边的导演默默看了她一眼，总觉得这句话也在骂他。
喻棠深以为然点点头，然后朝不远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就先请向老师在旁边待一会吧，我等忙完工作再陪你闲聊天，不会太久的，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