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宋晨对于签合同这件事没什么意见，甚至于签个合同反而更让他放心，以免对方突然改口不愿意把大黄鱼卖给他。


    刘卫明的动作很快，刚好他房间里有现成的纸和笔，没一会儿就写好了两份合同。


    “宋兄弟你先看看，没问题就在上面签个字，再给我交100块钱的定金就行了”，刘卫明贴心地将一份合同摆在宋晨面前。


    提前交100块定金这个要求其实有点过分，但他们出海捕鱼也是要承担风险的，如果辛辛苦苦把鱼捕回来宋晨突然反悔说不要了，那他们找谁说理去？


    还有一个原因这也是刘卫明对宋晨的一种考验，毕竟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肯定要多一点考验。


    合同很并不复杂，宋晨扫了几眼就看完了，爽快地拿起桌上的笔签好自己的名字，再从口袋里掏出十张大团结：“大队长，您点一下对不对”。


    “这就看完了？要不要再仔细看看，或者哪里有问题你也可以提出来”，他这么爽快的态度弄得刘卫明还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问题，这样就挺好”，宋晨笑着说道。


    刘卫明接过他手里的100块钱，小心翼翼地数了两遍，确定没问题后才将钱收进口袋：“明天我就会安排队员出海，差不多傍晚就能回来，你是打算自己来拿货还是我们给你送过去？”。


    “我自己来拿货就行，不过确定明天能捕捞到大黄鱼吗？”，宋晨表示怀疑。


    “捕肯定是能捕到的，但具体能捕到多少这就没办法控制了，你要是觉得数量不够我可以后天可以再安排人出去一趟”，刘卫明自信地说道。


    他们大队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再换个说法就是船少人多，相较于留在地里干农活男人们更想跟着船队出海捕鱼，因为出海有风险而且赚的也比种地多，自然工分也就相应更高了。


    他们大队的地本来也不多，如果光靠地里的那点粮食过活，队员们怕是都要饿死了。


    宋晨见他这么自信也收起了自己的怀疑，对方的经验肯定比他一个外行人足，而且刘卫明看着也不像是会说大话的人。


    宋晨离开后，刘卫明连午饭都顾不上吃了，急匆匆去找几个大队干部开了个临时会议，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他们。


    水生大队不管是大队干部还是队员们向来都十分团结，这也是刘卫明敢自己一个人就和宋晨签合同的原因。


    果然，知道刘卫明悄悄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几个大队干部都高兴坏了。


    大队书记陈磊说道：“明天多安排几个经验丰富的队员跟着一起出去，最好能一次多捞点大黄鱼上来，这样也能多卖点钱，等年底的时候大家伙还能多分几块钱”。


    “书记说得对，老刘你有没有问那个小伙子除了大黄鱼以外还要不要其他海鲜啊？要是能一起卖给他也省的再去一趟供销社了，最近供销社那边的收购价又低了不少”，会计手上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时不时闻一下。


    刘卫明猛地扇了自己一下：“哎呀，我忘记问了，要不明天等他来了再问一下？”。


    “老刘你可真行，连这都能忘记，算了，这个事情等明天再说，我们先商量一下明天出海的名额”。


    ......


    宋晨从大队长家出来没看到赵小东，还以为他是回家吃午饭了，就打算先回去。


    刚走出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喊声：“大哥哥，小东去海边抓螃蟹了，他让我和你说一声”。


    宋晨回头，就看到小姑娘手里端着一个碗，明显是正在吃饭。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宋晨笑着说道。


    刘美英害羞地摇摇头：“不用谢，你可以去海边找他，小东说他上午带你去过”。


    “好，谢谢你告诉我，哥哥请你吃糖”，宋晨假装从口袋，实际上是从空间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递过去。


    “不用了，就是传一句话而已，大哥哥你留着自己吃吧”，刘美英连忙拒绝。


    “没关系，我自己还有很多，我先给你放到这里吧，等会儿你放好碗再来拿”，宋晨看她手里还拿着碗和筷子，于是将糖放在了台阶上。


    “诶，真的不用，大哥哥你别走啊”，刘美英看着宋晨的背影，急得直跺脚。


    宋晨来到上午的那片礁石区，很快就看到了远处有一道身影在礁石之间来回穿梭，笑着喊道：“小东”。


    赵小东听到宋晨的声音，兴奋地朝他挥手：“宋大哥，快过来！”。


    “小东，你在干嘛呢？”，宋晨走过去问道。


    赵小东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木桶说道：“宋大哥，我在抓螃蟹呢，已经抓了很多了”。


    宋晨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装了小半桶螃蟹，起码十几个。


    “这些都是你抓的？厉害啊”，宋晨由衷地感叹道。


    “对，我上午看你挺喜欢吃的，就想着多抓一些让你带回去”，赵小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宋大哥你别嫌弃，我...我现在还小，赚不到钱，只能抓些不值钱的螃蟹送给你”。


    宋晨心里划过一股暖流，小屁孩年龄不大人倒是挺贴心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不嫌弃啊，螃蟹在我家那边可是很值钱的东西，一般人都吃不到的”。


    “真的吗？”，赵小东眼底夹杂着一丝怀疑，担心宋晨是为了哄自己才故意这样说。


    “当然是真的，你觉得螃蟹不值钱是因为你住在海边，从小吃到大已经吃腻了，那些离海边很远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吃过海鲜”。


    赵小东似懂非懂的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他们肯定有其他好吃的，是我们住在海边的人吃不到的”。


    “小机灵鬼，还懂得举一反三”，宋晨好笑地说道。


    赵小东笑呵呵地摸了摸鼻子：“宋大哥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再去抓一点螃蟹”。


    宋晨赶紧拉住了他：“不用了，再抓真的吃不完了，死了也是浪费”。


    “那好吧”，赵小东有些遗憾地撇撇嘴，他还打算把这个桶子装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