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鑫其实已经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曹康就是杀害二流子的凶手，但公安办案不能仅靠个人猜测，而是要讲究证据。


    曹康提供了不在场的证据，如果朱鑫没办法证明曹康提供的证据是假的，那就没办法定他罪，毕竟曹康总不能用分身去杀人吧。


    没办法，朱鑫只能把知青点的知青一个个单独喊过来问了一遍话。


    知青们的猜测成了真，一个个都紧张得不行，生怕和杀人案沾上关系，那真的是朱鑫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丝毫不敢有所隐瞒。


    很快，朱鑫从孙晴口中得知了一件事，曹康之前追求过同为知青的姜恬恬，甚至还经常帮她干活。


    朱鑫立马将视线锁定在姜恬恬身上，毕竟她算是知青点里除了马俊力以外，第二个和曹康关系最近的知青。


    “姜同志，听说之前曹知青追求过你？”，朱鑫目光灼灼地盯着姜恬恬，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丝的反应。


    姜恬恬都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曹康追自己的事情，瞬间嫌弃地蹙起了眉头，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算是吧，不过我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他了”。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和公安办案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确实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一问，姜同志你不用紧张”，朱鑫安抚地说道。


    姜恬恬摇头，笑着说道：“我不紧张啊，我又没做坏事，有什么好紧张的”。


    朱鑫挑了挑眉，对她的反应感到有些诧异。


    姜恬恬算是他第七个问话的知青了，前面几个人面对他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紧张，其实也不止是知青，就连大队长在他面前都会紧张，姜恬恬竟然神态自如。


    不过她说的话也没毛病，她没做坏事确实不用紧张。


    大概是姜恬恬的心情感染了朱鑫，他烦闷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姜同志，你应该知道我喊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吧，我怀疑曹康和田自强的死有关，不过目前曹康有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姜恬恬反问。


    “是啊，四天前的晚上他没有出过知青点，马俊力他们都可以给他作证”，朱鑫幽幽地叹了口气。


    姜恬恬皱眉，装作苦恼地小声嘟囔道：“不对吧，我怎么记得他四天前的晚上离开过知青点呢”。


    “什么？”，朱鑫听到她的话，立马来了精神。


    “你确定吗，他那天晚上真的离开过知青点？”。


    “嗯嗯，我亲眼看着他出去的”，姜恬恬用力地点头。


    她那时候已经知道了是曹康指使二流子来害自己，对他格外关注，就怕他又暗戳戳在背后搞事情。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他那天晚上出去竟然是去杀人的。


    如果知道的话，不对，就算知道她大概也不会阻止，二流子这种人可值得她去救。


    案子终于有了进展，朱鑫脸上浮现一抹喜意：“你可以详细说一下吗，他大概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嗯，大概是7点半到8点的样子吧，当时我正好准备去上厕所，看到他一个人出了门”，姜恬恬故意没把时间说的太具体，毕竟好几天前发生的事情了，她记得太清楚反而让人觉得有问题。


    朱鑫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激动地站起来问道：“你确定吗？马俊力他们都说曹康晚上没有出去过，难道他们都在做假证？”。


    “这我就不知道的，我反正可以保证自己没有看错人”，姜恬恬无奈地摊了摊手。


    “谭队长，麻烦你再把马俊力他们几个找过来一下”，朱鑫看向一直坐在旁边当工具人的大队长。


    谭长根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掌拍的心脏狂跳，捂着胸口说道：“好的好的，公安同志您先别着急，我立马就去帮您喊人”。


    等到马俊力几人再次被喊到大队办公室，面对的就是朱鑫黑到能挤出墨汁的脸：


    “我再给你们几个一次机会，曹康四天前的晚上到底有没有出过知青点？你们可要想清楚再回答，帮犯罪分子做假证也是会被视为同犯的”。


    朱鑫眼神带着十足的压迫，看得马俊力瑟瑟发抖，疯狂摇晃着脑袋：“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呢？也都不知道吗？”，朱鑫视线从冯良平、黎俊、田国安身上一一扫过。


    黎俊眉头紧皱，似是陷入了回忆，片刻后开口说道：“我好像记得他有出去过一次，马俊力还问他去干嘛，他说去茅房”。


    “啊，我也记起来了，他那天晚上确实有说肚子痛要出去上茅房”，冯良平也跟着附和。


    “刚刚问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朱鑫眼神犀利地盯着他们。


    黎俊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不知道连上茅房这种私密的事情也要说啊，”。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出去的？出去了多长时间？”。


    “大概8点左右吧，那会儿大家都已经躺下准备睡觉了，至于出去了多久时间我就没注意了”，黎俊摇了摇头说道。


    他又不是什么变态，怎么可能关注其他人上厕所的时间，再说他和曹康的关系也不怎么好。


    两人说起来还是竞争关系，都对姜恬恬有意思，只不过在曹康出现之前黎俊就已经被姜恬恬拒绝过了，所以后面看到曹康对姜恬恬大献殷勤的时候他虽然心里不爽，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吧，姜恬恬明确说了对他没意思，他不可能再腆着脸去追对方。


    朱鑫又问了另外几人，确定曹康出房间的时间和姜恬恬看到他出知青点的时间大差不差。


    他低着头认真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修改了之前的口供记录：“好了，暂时没你们什么事了，都先回去吧”。


    “那个...公安同志，我想问一下曹康是二流子的凶手吗？”，马俊力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问道。


    其他人听到他的问题也都跟着停下了脚步，这个问题还挺关键的，如果曹康真的是杀人凶手，那他们晚上可不敢再和曹康睡在一起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半夜起来把他们都给杀了啊。


    “还不确定，目前只能说是怀疑对象，我等会儿会带他回公安局进一步调查审问”，朱鑫淡淡地回道。


    其他人一听，这都要抓去公安局了，不就是板上钉钉的杀人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