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魂鬼道场’外，虚空。


    当莫凡出现时，‘血魂’、‘天衍’等360位紫袍长老，一位不少，尽皆在此等着他。


    “‘第二少主’！”


    ‘血魂’等躬身一礼。


    而行礼的同时，他们亦是忍不住暗暗惊叹：“这才多久，仅仅六十年时间，竟然就从三品界主，变成了九品界主！！！”


    与此同时，莫凡，也没有托大，回了一礼，道：“诸位长老！”


    就在这时，又一道身影凭空而现，气息伟岸，威严如天，隐隐间仿佛像是一尊至高无上的‘王者’。


    “道主！”


    莫凡、‘血魂’等尽皆躬身。


    “王者？”


    “莫非道主要突破称为‘至尊界王’了？”


    “……”


    ‘血魂’、‘天衍’等又是一阵暗暗惊叹。


    “莫凡——”


    魂鬼大道主之‘化.身’看向莫凡，而后，两枚储物圣戒直接出现他面前。


    “此二者，一为本道所准备的‘贺礼’，一为本道给你的防身之物。”


    “多谢道主！”莫凡没有客气，直接收下。


    接着，魂鬼大道主之‘化.身’，看向‘血魂’、‘天衍’等紫袍长老：“此去‘紫宸神域’，以莫凡为主，‘血魂’为副，‘天衍’、‘神野’等为辅！”


    “是！”


    “那么，尔等一路顺风！”


    伴随这一句话，一艘通体漆黑，似塔、似鼎又似龙的巨型界舟，凭空而现，悬浮在虚空之中。


    一道伟力自巨型界舟投射而出，笼罩住莫凡、‘血魂’等，直接将他们摄入。


    “叮~欢迎乘坐‘魂鬼号·大道界舟’！”


    “叮~目标——‘紫宸神域’！”


    “叮~预计所需时间：三十六年又九个月……”


    “叮~请问‘第二少主’，是否立即出发？”


    闻言，莫凡很是干脆的回了一句：“出发！”


    ……


    浩瀚虚空中，‘魂鬼号·大道界舟’一次次的进行着虚空大挪移。每一次挪移，都相当于一位普通大道主在全力挪移。


    如此速度，在如今的莫凡看来，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


    不过，他也没打算去想象。


    ‘魂鬼号·大道界舟’内，自成一界，且充斥着无比浓郁的‘纯粹世界之力’。


    何为‘纯粹’，便是不带有‘界主印记’的，可以直接吸收融合的纯净力量。


    且，这浓郁程度，可不是一般的浓郁，浓郁到随口一吸，便犹如吸收了一枚三品‘圣丹’。


    而除了浓郁的‘纯粹世界之力’外，还弥漫着圆满的三千大道之道韵。


    道韵流转间，仿佛有一尊‘大道主’在无时无刻的讲着‘大道之妙’，‘大道之理’。


    “嘶~道主竟如此大手笔！”


    “难怪名为‘大道界舟’，这简直就是一尊‘大道主’啊！”


    “有如此至宝随身，‘第二少主’哪还需要我等保护？”


    “想来，我等就是来给‘第二少主’稍稍增添点排场的！”


    “……”


    一时间，不少紫袍长老，暗暗苦笑。


    不过，虽然苦笑，但内心却又暗暗松了口气，仿佛卸了一层负担一样，压力瞬间小了许多。


    “诸位长老接取了此次守护本道的任务，本道很是感激，多谢！”


    莫凡一开口，‘血魂’、‘天衍’等一众紫袍长老立即将目光一转，投注在他身上。


    “哈哈，‘第二少主’客气了。”


    “是啊，您乃我‘魂鬼道场’‘第二少主’，守护您，是我等应有之责，何须言谢？”


    “不错！”


    “有这‘魂鬼号·大道界舟’，我等至多也就能起个‘锦上添花’的作用！”


    “……”


    待诸位长老说了一阵后，莫凡才继续道。


    “任务有言明，本道会不定期传道解惑。”


    “虽然，本道修为不如诸位长老，但‘传道解惑’一事，本道自认还是可以做一做的。”


    “当然，本道并非万能。若是有不足之处，还要请诸位长老见谅！”


    此言一出，除了‘血魂’之外，‘天衍’、‘神野’、‘问剑’等一众长老，尽皆眼神一亮。


    之前在‘道场’见识了莫凡的‘精彩讲道’之后，他们对莫凡的‘传道解惑’之能，可是一点都不怀疑，期待满满的。


    “‘第二少主’，听闻您在‘剑域’讲了‘剑道’，并被剑族尊为‘剑族之师’……本道一生专注剑道，不知‘第二少主’可否指点一二？”


    一位剑眉星目，面容方正，且浑身隐隐透着一股方锐至正剑意的紫袍长老，忍不住第一个开口请教。


    “这‘问剑’，还真是不客气！”


    有长老暗道，不过却并无他意，反而还有点小小‘佩服’。


    而和他一样想法的长老，还不少。都想请教，但都不太好意思第一个请教。


    “本道在‘剑之一道’上，的确有些感悟。既然‘问剑’长老有意，那本道便讲一讲——”


    莫凡毫不含糊，界念一动，一方浩瀚、浩大，仿佛包容万千，仿佛纳尽所有的无形之域，释放而出。


    “剑之一道，在于气——”


    瞬间，无尽剑气，凭空而生，充斥域内。


    “剑之一道，有光——”


    顿时，无尽剑光绽放，璀璨域内。


    “剑之一道，生芒……”


    霎时间，一道道无铸之锋芒，衍生而出。


    再接着——


    莫凡每讲一句，域内便生一变化。


    最终，域内，无尽剑气、剑光、剑芒、剑息、剑意、剑之势、剑之场、剑之域，共同演绎无尽精彩，无尽剑之奥妙。


    “嘶，这就是剑道么，竟如此浩瀚，如此磅礴，如此……”


    “虽本道不善剑道，但不明觉厉！”


    “咦？‘问剑’他怎么‘睡着’了？”


    “‘北那罗’你倒是会说笑，他明明是‘顿悟’了！”


    “啧啧，‘第二少主’就是‘第二少主’，这‘剑道’一出，问剑、紫剑、林修、孤星……他们这些修炼剑道的，竟然都‘顿悟’了！”


    “不说他们，就是本道，也颇有感悟。”


    “……”


    渐渐的，有不少不修炼剑道的紫袍长老，都有所感悟，脑海中闪烁出一道道灵光，而后忍不住闭目去领悟去了。


    半个时辰后，莫凡散去剑之领域。


    这时，又有一位紫袍长老，在控制着不影响那些有所领悟，或者已经‘顿悟’的长老的前提下，开口请教。


    “‘第二少主’，本道于‘阵之一道’上有一惑。阵，可衍大地，可衍九天，可衍万千空间，可衍无尽世界，那是否也可衍原始宇宙？”


    此言一出，不待莫凡回应，便有不少紫袍长老暗自嘀咕了起来。


    “嘶~‘天衍’他这一惑，未免太大！”


    “衍原始宇宙？还真敢想！”


    “好大的野心！”


    “……”


    不过，‘天衍’长老并没有去关注他们的嘀咕，以及异样表情，只定定的注视着莫凡，似乎极为期待他的回答。


    “可！”


    莫凡依然没有含糊，给了一个非常肯定的回答。


    “那么，敢问‘第二少主’，可知如何衍法？”


    很明显，‘天衍’长老，真正的疑惑，并非是是否，而是如何。


    “阵之一道，或借物布之，或以身布之，或天然有之，或一念成之……”


    ‘宝界书库’内，关于‘阵之一道’的藏书可不少，而且都极为不凡。


    再加上，以‘我为太初’之混沌妙境进行解析。


    尽管还没有去实践，但莫凡在‘阵之一道’方面的造诣，已然极深。


    其实，不止‘阵之一道’，还有许多其它方面，譬如‘丹之一道’、‘器之一道’、‘万物之道’、‘造化之道’等等，他都已有了一定深度的造诣。


    “物、身、天、念者，非同一也！”


    “其有高低，有强弱，有所限……”


    “故，或只成先天大阵，或只成本源灵阵，或只成造化神阵，或只成蕴道圣阵……”


    一边讲述，莫凡更是一边凭空造物，衍生出一件件物，化出一具具身，演化出一方方天，生出一道道念，各自组合，衍化出一个个‘阵’。


    霎时间，他周身，异象纷呈。


    “‘天衍’长老，以为然否？”


    ‘天衍’长老点头，不过眼神却平静一片，明显无有触动。莫凡所讲的这些，他都知道，并不能解他之惑。


    “那么——”


    “‘天衍’长老可知，原始宇宙何来？”


    “恩？”‘天衍’眉头一动，道：“传言，自混沌而来。”


    “然也！”莫凡点头，接着道：“宇宙自混沌中孕育而出，那么以‘混沌’为物，衍一原始宇宙，可否？”


    “这——”


    ‘天衍’长老一怔，无法反驳，但试问，以‘混沌’为物，谁能做到？就算此法可行，那也不太现实。


    接着，莫凡又道：“‘天衍’长老，可听闻‘身如宇宙’之说？”


    “……”


    ‘天衍’长老沉默。‘身如宇宙’之说，他自然听过，而且也不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他却也并未听说过，有谁真能将自身修成宇宙那般。


    “再有，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寰宇之内的无尽道，皆生于宇宙。阵可蕴道，莫非就不可蕴尽这宇宙之道？”


    莫凡又反问了一句。


    “……”‘天衍’长老，继续沉默。


    见此，莫凡不再多言，只最后道：“阵衍原始宇宙，自无不可。但有前提，或有‘混沌’之物，或‘身成宇宙’，或明‘宇宙’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