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缓缓升空,逐渐远离了美洲大陆。
simple环视一下周围的队友,心中感慨万千。
“不久之前,我还是这里的主人。”
比赛进行到此刻,对于很多人来说,2016年已经结束了。
回想年初……
那个推着柠檬色行李箱,身穿灰色帽衫,黑色牛仔裤的自己,只身一人来到北美。
你们不知道,横跨半个地球,这对一个十八岁男孩来说,有多难。
在机场遇见前来接机的liquid工作人员,青涩且害羞的握手,所有人都能看出我的不安与局促。
职业生涯中真正的纠葛与羁绊,也就此开始。
融入的很快,分歧与冲突也同样来的很快。
队伍里,只有那个叫hiko的大胖子,对我表现出极度的友好。
也许他就是善良,也许他是天生的社交鬼才。
但至少他给的情绪价值是极度舒适的。
身处这样的豪门中,也许多捧几座奖杯,多一点工资和奖金,才是一个职业选手最迫切的需求。
相比独联体队伍那少的可怜的工资,这里才是天堂。
多年以后,liquid会骄傲,他们可以说:我们曾经拥有过simple。
在iem卡托维兹入围赛,我们搞砸了,输给了那个叫tempo storm的巴西末流队伍。
这只是开始,要保持宽容,所以大家并没有气馁。
在随后的dh马尔默入围赛,我们没有搞砸,成功拿到晋级名额。
在mlg哥伦布major的入围赛,我们依旧成功了,亲手淘汰hellraisers那群白痴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他们曾经踢掉我。而现在,我亲手把他们踢出major!
美好的开年,幸运女神还是选择了我。
三四月交汇之时,我来到了哥伦布。
这里的一切让我感到舒适,气候、场馆、美味的汉堡。
我们分在了b组,老实说,不太乐观。
宇宙队fnatic,major的霸主!
欧洲强兵队faze,听说他们工资很高,拼劲应该很足吧。
小组赛第一场,我进行的异常顺利。
我们就是叉车的王者,轻松捣碎了faze。对不起,你们该扣工资了。
第二场,对阵fnatic,我有些紧张。
可我顶住了压力!那一场,我杀疯了。
历经两个加时,我们斩落了major冠军,那个去年的top1,olofmeister,也不过如此。
淘汰赛第一轮的对手,是同样来自北美的clg,他们打得的确不错。
但我们才是北美的王!
把这群蠢货送回家,是多么的自然而然。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我们进入了半决赛。
看着我的乌克兰老乡们势如破竹,同样轻松进入半决赛,我非常自豪,也非常羡慕。
身为一个乌克兰人,我却为家乡之外的队伍效力,多么的讽刺啊。
但是,这届major,注定是属于乌克兰的major,我要打入决赛,证明我比他们更优秀,更配代表乌克兰。
这一切幻想,在半决赛中破灭了。
我碰见了一群巴西人。
他们远比我想象中顽强。
也许不是他们顽强,是我们更愚蠢。
我们甚至已经尝到了进入决赛的滋味,却被他们硬生生把送到嘴边的胜利夺走了。
第一张图,15比9时,我们得了赛点综合征,被连追六分。
那个叫coldzera的,用跳狙双杀,打破我们赢下荒漠迷城的所有希望。
第二张图一开始,比赛变得非常顺利。
hiko打出了惊天残局,我起身过去疯狂的拍他肩膀,对他大喊:“你就是个野兽!”
可是在15比6的时候,我们的赛点综合症加剧了,再也没得过分。
输了比赛后,我浑身无力,呼吸也变得急促,眼泪不知不觉的,已经流了出来。
很遗憾,不能帮liquid打破欧洲队伍的major垄断。
这是一次痛苦的major,但一切还不算太糟,我们的进击才刚刚开始。
决赛之前的表演赛,非常有趣。
这次的全明星队员,是观众票选的。
欧洲明星队,kennys、maikelele、niko、get_right、rain。
美洲明星队,skadoodle、tarik、hiko、shroud、还有我。
我们赢了,我拿到了mvp,实至名归。
电击maikelele,刀杀niko和kennys,这一切太有趣了。
他们给了我一个巨大且帅气的奖杯。
我抱着这座奖杯不愿撒手,把对major的执念都给了它。
这也是哥伦布major给我的最大安慰。
四月份,我们去参加了dh马尔默。
这次我们的表现极为糟糕,首战输给了mouz。
那个叫niko的小子太厉害了,尽管那三个德国蠢货一再犯错,但总会被niko一次次将比赛拉回正轨。
第二场,又是那群巴西人,依旧没能摆脱他们的魔咒。
小组内还有另一支队伍,竟然是来的tyloo。
他们小组两胜,直接晋级淘汰赛,我们双败直接回家,甚至不配与他们交手。
那个叫backflow的小子,简直太神奇了。
他竟然能用一把鸟狙,就打垮了强大的luminosity。
跟我一样年轻,都是十八岁,似乎他更优秀一点,只是需要时间来证明而已。
还有支配我们的niko,同样令人震惊。
也许天才不止我一个人吧。
不过,那群巴西人跟我们一样,没能小组出线,看来他们也不是不可战胜。
dh马尔默之后,我很烦躁,离开北美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最终,我的邪念战胜了理智。
看着手握的一张机票,我逃回了乌克兰。
是的,就是逃离。
liquid的处理,比我想象中专业和冷静的多。
他们并没有过多找我的麻烦。
只是默默的用adren(不是大金牙)顶替我的位置,完成接下来的各项比赛,保住队伍积分。
很多人都说我无法管理自己的脾气,这一点我承认,我只是太想赢了。
能和hiko成为铁哥们,也是因为他和我一样渴望胜利,只不过他的方式更温和。
我们的友谊从他给flipsid3当临时替补时,就结下了。
虽然他极力帮助我,可我在北美的日子并不如意。
一句话就可以概括。
“why you bully me?”
……
liquid的和善和宽容,也令我冷静了下来。
我还是确定在六月底回到北美,帮助队伍完成ecs决赛和即将到来的esl one科隆major。
此时,队伍也搞来了另一个不太喜欢我的人,巴西教练peacemaker。
我们第一次磨合很不顺利,ecs决赛,队伍惨淡收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