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芊说话的同时,目光却是一直在李出尘的身上游离。
“哦……既是如此,李兄,我找那老鸨子还有点事,就先失陪了。”
“还是燕兄……”
李出尘还没说完,燕北推开房门,快步离开了。
见此,李出尘也只好乖巧的坐在原位。
就当领略一下皇都之中的风土人情了。
眼前这位云芊虽然天生媚骨,却是脚步虚浮,身上无半点真气流转。
看来只是个没有武道在身的普通女子而已。
虽说要欣赏剑舞,但李出尘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右手不离横刀超过一掌。
花魁云芊对着李出尘行了一礼。
披在肩头的暮云纱滑落在地。
虽说好像是香艳了一点,但也就只是一点而已。
随着屏风后,乐姬手中的水弦拨动。
云芊便开始徐徐起舞。
虽说这花魁身姿曼妙,舞步灵动。
但李出尘则是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思,心中则是盘算着如何进入天星寺,以及如何逃遁出城。
水弦琴音由缓入急,云芊的舞步也越来越快。
直到她移步到挂在墙壁上的一把宝剑旁。
唰!
宝剑出鞘,一声清脆,剑鸣响彻包厢。
李出尘的思绪也被这一声剑鸣所打断。
云芊手持宝剑,开始了真正的剑舞。
虽然没有武道根基在身,但是这剑招耍的还是有模有样。
若是要借古人之语来形容,那便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也许是这剑舞太消耗体力,花魁云芊的身上渗出点点香汗。
李出尘似乎也察觉到空气中飘来一股淡香。
难道是这花魁身上的香粉?
李出尘想到了什么,抖了一下手指,唤出光幕。
负面信息栏位,除了之前的苦毒之外,其后方的空白之处,又有字段闪动。
但只是撑了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又消失,然后又出现又消失,如此往复。
李出尘眉头紧皱,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那消失又出现的名称是,云梦散。
是一种江湖中相对高级的迷药。
其最为出名的就是使用之法多变。
除了常规的内服外敷之外,还可以通过与解药同服的方式。
在保证自身不中招的情况下,通过汗液、呼吸等方式,使他人中招。
也包括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的接触方式。
七品之下,若无特殊功法,都挡不住。
只是到了李出尘这里,情况又不一样了。
五百防御加身,即使是云梦散这种程度的迷药,也无法在李出尘身上撑过一个呼吸。
也就便出现了如今的不停中毒,解毒,又中毒又解毒的情形。
李出尘看着眼前的云芊,鬓边青丝已被汗水贴敷在脸颊上。
又看了看光幕上那还在不断闪烁的负面字段。
并没有及时点破。
而是心中又生出了不同的想法。
这桃花楼就是燕北引自己来的,对方又点名要叫这花魁。
难不成这燕北又要搞自己?
可自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江湖道士,这一来到皇都,怎么还成了焦点人物。
是人是鬼都要来一下子。
而云芊这边,剑舞结束。
看着还没有倒下的李出尘,心中暗暗吃惊。
别说是他一人,就是屋子里再来十个八个,此时也应该被药到了。
难道此人已经达到了七品以上的境界吗。
这概率实在太小了,而且她得到的情报并没有提及对方的境界,是在七品以上。
当啷!
李出尘手中酒杯打落,试图挣扎起身几次之后,便重重地倒在长椅之上昏死过去。
云芊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之后,缓步上前。
“公子?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试着推了推昏死的李出尘,却没得到半点回应。
如此又用手拍了拍李出尘的脸,还是没有反应。
如此她便放心了下来。
招呼躲在屏风之后的乐姬,在其耳边吩咐了几句之后。
乐姬推门而出。
不一会,房门再次被打开。
来人不是燕北,而是几个陌生的男子。
而这一切都被将计就计的李出尘看在眼中。
虽然现在他是闭着眼睛的,但通过灵眼术,却和睁着眼睛没有区别。
若是直接将其点破,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不如先顺着他们的剧本走,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老针对自己。
为首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画轴。
其上画着的,就是李出尘的画像。
“是他,带走。”
两名男子将李出尘架起来,带离了房间。
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李出尘喝醉了,被伙计架出一般。
所以并没有引得什么人在意。
这些人没有通过桃花楼的正大门,而是通过桃花楼的一处暗门,将李出尘带出。
此时早有一辆马车在这里接应。
在夜色的掩护下,马车驶入了皇城的黑暗之中。
花魁云芊再次返回包厢,本想将李出尘遗落在原地的那两把横刀丢掉。
却发现已然不见踪迹。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这两把横刀已经被其他人一并带走了?
马车中的李出尘被五花大绑,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下。
接着李出尘被两个大汉扛着,进入了一间空旷谷仓。
就这么被绑在谷仓的一根梁柱上。
李出尘通过灵眼术瞧了半天,也没看出来眼前的五个大汉,到底哪个是领头的。
至于武道境界,都是五品先天武师。
虽说足可以进宫当内卫,但对李出尘却是不够看的。
很快,谷仓又进来两人。
一个眼眸深邃的陌生中年男子,还有一个头戴罩帽之人。
李出尘通过灵眼术,穿过罩帽,看清了那人的面目之后。
心中一惊!
虽然脸上多了数道可怕的伤疤。
但李出尘还是记得那张脸。
没想到竟是上青城林家公子,西风古国的流亡皇室,林云!
李出尘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了数月前的西风古墓。
他的表哥,林立被自己用陷阱坑杀致死。
而林云的尸体自己并没有在那古墓大殿中找到。
但对方的实力毕竟有限,加之满屋子都是青尸婴。
按理来说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可如今林云就站在自己面前。
看样子还是用了什么手段,付出了些代价,活了下来。
如此看来,天牢中的乌家兄弟,怕也是对方指使的。
“云儿,看看是否是此人?”
中年男子对着林云说道。
“是!就是这个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