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雨后的夜空中没有一丝星光，尚气门的山门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幽暗。湿润的空气里还残留着雨水的气息，而柳若梦的身影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尚气门。


    尚气门修建在深山老林之中，被繁茂的树木和苍翠的植被所环绕，仿佛与山峦融为一体。主殿高耸，飞檐翘角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而偏殿和厢房则错落有致地分布在主殿周围，透出淡淡的灯光。


    然而，这份宁静即将被打破。


    庭院中的青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两旁的树木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几道流光闪过，两位负责镇守入口的金丹期修士的身体四分五裂，柳若梦大摇大摆地穿过了山门。


    外门弟子的住所柳若梦看都没有看一眼，她的身影如同夜风般掠过，径直走向内门区域，那里才有她需要的“好材料”。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我尚气……”


    一位手持长枪的元婴境内门弟子拦住了柳若梦的去路，他的灵气伴随着枪尖抖动，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柳若梦便是刷刷地四剑斩杀出，每一次出手都准确无误，这人四肢瞬间和身体脱离。


    “这个太瘦了，药老，你吸光他的修为来补下身子吧……”柳若梦拿出玉佩，温柔地说道。


    对方的惨叫立刻招来了更多的敌人，但柳若梦神色轻松，毫不在乎。


    琼华宗的功法加上柳若梦的灵根天赋，让她能以最快的速度将修炼资源转化为修为。而李默然给她的两套被她修炼到极致的功法，让她无论是近战还是远攻、对单还是对群，都拥有着恐怖的杀伤力。


    而在“断凡”与长期以来的高难度实战下，她的杀人手法也是已臻化境。


    现在的她，俨然已经是炼虚之下无敌手。


    “这个太胖了，不要。”


    “这个贼眉鼠眼，不要。”


    她是杀神降临，她是阎罗现世，剑光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凌厉而精准。


    尚气门的修士在她的剑下如同秋叶般凋零，纷纷陨落，鲜血染红了青石板。


    那些她觉得有天赋的身体，会被她打昏绑起来，而没有被她看上的人，则会被她一剑削去脑袋，然后玩起了“人头串串乐”。


    尚气门一开始还在有组织地抵抗，到后面就是哀鸿遍野、抱头鼠窜了。


    清理完这个区域的对手之后，柳若梦一路向尚气门的大殿杀去，所到之处尸横遍野，各种各样的修炼资源被她搜刮到了乾坤袋中。


    大殿之中，尚气门的几位长老仓促应战。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位化神境的长老轰出了一招半径五米的掌诀，洞穿了大殿的柱子，强大的灵力压向柳若梦，誓要把她碾成肉沫。


    可是柳若梦却对这样的偷袭不以为意，将玉佩反手放在身后，用身体硬接下了对方的招式。


    长老不禁冷汗直冒，正面无防备吃下这招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这女魔头必是修炼了什么强化身体的诡异功法。


    另外一位须发飘飘的长老则是执剑指向攻入大殿的柳若梦，大声呵斥道：“你是哪来的疯狗，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要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如此行事，必遭天谴！”


    “道貌岸然，满口谎言，杀！”柳若梦冷笑道。


    她双眼突然喷出两道光线，长须长老没有预料到对方还有这么奇特的攻击方式，双腿被命中，顷刻间融化，而趁着这个空档，柳若梦抄起了之前捡来的长枪，使用功法的外化枪法，将长枪掷出，恐怖的冲击撕裂的大殿的地板，震碎了大殿的装潢，穿过了长须长老的身体，然后将对方身后的一位元婴境弟子也一起带走。


    看着那些尚气门培养出的弟子，柳若梦冷冷地说道：“反正你们以后都会成为他们的炉鼎饵食，还不如让我杀了去，省去一些痛苦。”


    见识到柳若梦的恐怖实力和毫不留情的战斗风格之后，众人都有些犯怵，眼见武力打不过，众长老动起了谈判的心思。


    “这位道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就算我们宗门里有个别人惹到了你，但其他总有和你无冤无仇的人吧？那些刚被选拔进入尚气门的弟子，也没有得罪过你的地方吧？”


    长老用缓和的语气说道。


    “你虽然实力强大，但一个人要对付我们五个化神境，也不轻松吧？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这样肆意屠戮无辜之人，不太好吧？”


    柳若梦一言不发，只是冷笑着静静观看对方的表演。


    “你总该也有父母爹妈吧？想一想他们，唤醒你的良知吧……”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还真没有。”


    柳若梦绽放出了一个致命的微笑，同时身形一闪，直接杀向了五位长老。


    战斗在五分钟之内结束了。


    柳若梦拿起了长须长老的人头，用他的胡须擦拭掉了自己剑锋上的鲜血，然后一边狂笑，一边哼着小曲翻找起了这些尚气门高层身上携带的丹药和道具。


    大殿内幸存的一些弟子，躲藏在柱子后面，瑟瑟发抖。


    终于，有人鼓起勇气，想要趁柳若梦在捡装备的时候冲出去，他将全身的灵力运在脚下，一个箭步腾空跃出。


    正在清点丹药的柳若梦头都没有抬，反手就是一剑，鲜血淋漓，这位小伙子只有下半身逃出了大殿。


    剩下的人都愣在了原地，逃也不是，躲也不是。


    拾取完战利品，柳若梦提着剑向这些人靠近，众人吓得魂不附体，连连朝着柳若梦磕头求饶。


    “这个世界的问题啊，都是因为人，有贪婪的人，有想要骑在别人头上的人，有勾心斗角的人，有为了自保顺波逐流作恶的人。”


    柳若梦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解决方法，我把这些人统统都给杀光，这个世界不就清净了吗？”


    她放声狂笑，随后如狂风一般地出剑，眨眼的功夫便有一大堆人死在了她的剑下。


    “快哉，快哉！”她似乎从杀戮中获得了巨大的满足，“反正你们活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也是受苦，就让我来提前超度你们吧！”


    李默然原本是不想太多干涉柳若梦的决策的，可他现在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玉佩灵光闪烁，老者外表的灵魂体出现在了柳若梦身前。


    柳若梦停下了手中的剑。


    “药老……你这是……”


    “修炼资源我们已经拿到了，身体也有了，停手吧，在杀人上浪费太多时间……追兵可能会回来。”


    李默然找了一个借口，希望减少杀戮，但很明显，斩草除根才是更符合这个世界逻辑的事情。


    “嗯，好，我听你的。”


    没想到正杀到兴头上的柳若梦在听了这拙劣的借口之后，仍然是收起了剑。


    提剑转身迈出大殿，柳若梦需要去将活捉的内门弟子绑好扔到箱子里，因为乾坤袋不能容纳活物，她必须用其他方法将他们运输到九幽门附近，寻一个藏身处。等到回九幽门完成“断凡”，她就可以让李默然选一个身体夺舍了。


    今夜的尚气门，血流成河，但柳若梦却是像少女般在青石板上轻快地跳跃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她抬头看了一眼没有星星的夜空，那上面只有一轮孤独的明月，泛着冷清的月光。


    “月色，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