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对战东方云飞与‘玫瑰’的左锋虽然没有败下阵来，但也没办法取得快速的胜利。


    而零点已经到来，他即将从“爆发期”进入最为脆弱而且最容易被杀死的“疲软期”。


    他本想靠着自己的高机动性撤离战场，但教祖赐予他的“杀戮系统”却不断地强行激发他内心的杀意，他渐渐变得忘乎所以，沉浸在战斗中无法自拔。


    东方云飞能明显感觉到，左锋的力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竭，而李默然和“悦享洁净”的其他人，在解决了魔法少女的威胁后，也来支援这边的战斗了。


    随着虫化状态的解除，左锋的再生能力也变得没有之前那么强大了，东方云飞一道剑气迅猛斩出，将左锋的身体一分为二，左锋体内的“虫卵”也在此时暴露了出来。


    进入“疲软期”无法做到无限再生的左锋依然在竭力挣扎，即使只剩下一半的身体，他也在试图向‘玫瑰’爬去，用自己人类状态的手臂攻击对方。


    ‘雪’抓住了时机，一发无比精准的狙击，打穿了左锋跳动的“虫卵”，此刻的左锋才终于停止了行动。


    这一切有些出乎李默然的预料，他以为和“虫王”还有一场艰难的战斗，毕竟对方之前表现出来的超强再生能力和各种出其不意的技能都非常棘手。


    结果对方突然就变弱了，甚至也没有试图逃跑，就这样轻松地被他干掉了。


    「第一位boss，虫王，已被击杀。」


    只有李默然能够看到的“天道”提示信息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紧接着出现的是一个类似于手游公会boss血量条的ui，在这个血量条的不同进度处还标注着奖励。


    之前的boss伤害奖励已经被领完，李默然获得了一个抱枕和给东方云飞提升力量的培养资源，而“百鸟朝凤”的‘鸮’获得了异能精准程度的提升。


    在这些奖励瓜分完后，继续对左锋造成伤害并不会产生新的奖励，此刻“天道”给予的是击杀boss的最终奖励。


    最后一击是由‘雪’造成的，而‘悦享洁净’属于李默然的阵营或者帮手，所以也算是他杀死了“虫王”，这一点上似乎和李默然让东方云飞杀死“虫王”没有区别。


    “造物主手游”内，击杀boss的1800水晶通过游戏邮件的形式发放给了李默然，这刚好够一次十连抽。


    但“天道”给的奖励似乎还不止这个。


    「恭喜你击杀了‘杀戮’化身，将获得‘杀戮系统’。」


    李默然一惊，连忙看向自己的手机。


    在手机终端的后台信息里，有两个应用正在自动下载。


    一个是“天道”奖励给他的“杀戮系统”，另外一个应用的名字则是叫做“悦享洁净”。


    与贪花狼那次强行的“流氓软件安装”不同，这一次的两个应用都弹出了选择“是否同意”的提示框。


    「是否继承‘神父’的系统‘悦享洁净’？」


    李默然想起了‘神父’死亡前给自己的嘱托，并且在之前‘神父’也提到过，如果他死了，他的这个系统是会由拥有他血缘的人继承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去结扎，以及发现石虎这个私生子之后立马就去绑了回来的原因。


    “‘悦享洁净’，就交给你了。”


    李默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点下了“是”。


    第二个应用是“杀戮系统”，介绍是可以通过杀戮恶行获得技能点，提升自身的力量，具体的技能树会根据拥有者而变化。


    李默然只觉得在这个小世界纠结于善恶没有意义。谁是善，谁又是恶呢？


    一心为了村民好的教祖对与原本草头村的村民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人，用尽手段将城市的人才与资源反向掠夺了过来，可他对于21号都市的人来说就是搞绑架洗脑的邪教头子。


    “悦享洁净”的少女们是他的队友，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几次三番救他的命，‘神父’对他更是比很多父亲还要好。对于李默然来说，他们自然都是“好人”。


    但这毕竟是个杀手组织，收钱杀人再平常不过了，难道杀的人里面就一个无辜的都没有吗？对于那些被杀的人、安全对策局的探员，甚至都市里的大多数普通市民来说，“悦享洁净”真算不上什么“好人”。


    这个小世界不过是“天道”创造出来供两位造物主对决的舞台，一旦李默然输了，那就是失去所有的权能，并被抹杀，提升自己的实力在对决中取得优势才是实在的事情。


    李默然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在界面上点击了“是”。


    现在他的手机终端里直接装了四个无法卸载，会一直跟随着他的系统，手机被破坏或者丢失，系统也依然会跟着他。


    手机终端更像是一个外显的操作工具，即使被他人拿去，似乎也没办法操控李默然的系统。


    “悦享洁净”的所有人，似乎都还沉浸在‘神父’死亡的悲伤与迷茫中，但随着李默然继承了‘神父’的系统，这些少女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变化。


    李默然点开了“悦享洁净”系统。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之前‘神父’给他展示过的图鉴，不过现在他成为了拥有者，图鉴似乎也发生了变化，能够看到更多的信息了。


    每个角色形象旁边都有一个爱心，点开可以观察到三项数值，这似乎就是这些少女会对‘神父’无比忠诚的原因。


    三项数值分别是“敬仰”、“亲密”与“爱慕”。根据系统的说明，少女载体在继承了代号的同时也会继承这些好感度，而好感度形成的依赖或者亲密关系可以让这些杀手少女为系统拥有者无条件地出生入死。


    “敬仰”类型的好感度越高，少女对于系统拥有者的羁绊会更接近忠诚与对长辈的敬仰、依赖之情，但“亲密”会不可避免地降低。就像那句话一样“崇拜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


    “爱慕”与“亲密”同样不可同时达到很高的数值，“爱慕”会让少女对系统拥有者的羁绊感情更接近于情侣之间的占有欲。而“亲密”越高，关系会更接近于值得信赖的知心好友。


    「检测到系统拥有者已经发生变化，将对所有角色自动重新分配好感度。」


    李默然愣住了，他之前以为“悦享洁净”的少女虽然对‘神父’有一定的感情，但她们会为神父战斗应该是因为‘神父’给她们开出的良好条件。


    但看到这个系统的真相过后，他不禁会去想，这某种程度上是不是一种“精神控制”。


    虽然“悦享洁净”的每个人都拥有着自己的思想，能够自由决定行动，可是这些情感与羁绊，依然是系统强加给她们的。


    召唤出来的帮手能够感知到李默然的大致想法，用于战斗中的指挥，因为这个特性，罗生天感受到了李默然内心的震惊。


    “这有什么的，你还记得流云与止水吗？”罗生天笑了笑，“那个时候一开局就给我发了个‘弑神之牙’，那个组织对我自带有崇敬之情，你这玩意儿和那也差不多嘛。”


    “使用她们来解决对手不是很好嘛。”罗生天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少女们，“并且这看上去长得都还挺不错嘛，这对决纷争那么心累，享受享受又有何不可？”


    “就当是这次胜利的庆祝吧。”


    罗生天被召唤出来后会无视自身善恶值，完全服从李默然的命令，并站在李默然的利益角度进行思考，但这不代表他的性格和作风会发生变化。在他看来，李默然接受系统，然后享受享受美少女环绕的生活就是“利益最大选择”。


    当然李默然要是能让他也有享受的机会，那自然就更好了。


    “胜利？”李默然看着左锋的尸体，以及不远处‘神父’的尸体，莫名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与空虚，哪怕他获得了这么多的力量。


    教祖也被他杀死了，可是之前“造物主系统”诱导他作恶又是谁的手笔呢？目前看来只能是“天道”了，但“天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总不可能是单纯为了让他扮演好石虎这个善恶值为负的恶人角色吧？


    “真的获得了胜利吗？”李默然有些迷茫。


    “将‘神父’安葬了吧……”他有气无力地说道，随后他注意到了“虫王”左锋人类状态下的尸体，其实也就是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年。


    “他也一并安葬了吧，他会成为怪物，估计也不是自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