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向贵出来之后,看到大院儿里整齐的站着,近千全副武装的武警,应该是整个支队都拉过来了。
另外还有关路,整个警队的人都到齐了,一样的全副武装,整齐的站在那。
头顶的太阳很足,知了在烦躁的叫着,天气预报说,今天气温三十二度,但孟向贵却感觉后脊背在冒凉气儿。
而他身边也站着三个分局领导,看起来很平静,但眼神闪烁,至于心里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孟向贵突然捂着胃,一脸痛苦的弯下腰。
“我这胃好疼!”
他身边的一个家伙反应很快,一把扶住孟向贵,冲着身边两人喊道。
“孟局的胃犯病了,你们两个扶着,我去开车,赶紧送医院。”
这个家伙刚要走,杜长富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老刘,这次行动规模大,任务重,你们必须要留下来配合行动。所以,还是我送老孟去医院吧。”
“那怎么行!”老刘义正言辞的说道:“你可是副指挥,怎么能离开。”
杜长富一脸严肃的说道:“执行任务重要,但也没有孟向贵同志的身体重要。再说,谭局亲自指挥这次行动,有没有我这个副指挥都不重要。”
几个人一听,这话怎么琢磨都有点不太对劲儿。我们送孟局去医院,你就拿任务压我们。
你送去,就不说任务重了,而是同志情,你这样双标真的好吗?
杜长富喊了一声:“大勇、小辉,你们扶着孟局,我去开车。”
孟向贵突然打了个嗝,然后站起了身:“好点了,没有必要去医院。”
“这可不行!”杜长富很是关心的劝说,“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检查检查,没事最好,要是有什么问题,及时治疗。”
“不!”孟向贵绷着脸,坚决的说道:“轻伤不下火线,这么大的行动,我必须要跟同志们在一起,并肩战斗。”
“这哪行!”杜长富拉着孟向贵就要走。
孟向贵说什么都不去,两人僵持了一下,最后还是杜长富放弃了。
杜长富叹口气:“你看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
孟向贵冷哼一声,也不装了,迈步走向谭宗伟。
杜长富招呼一声:“走了!”
谭宗伟跟武警支队支队长冯宽互相敬了个礼,然后握了握手。
“冯队长,我已经通知火车站、汽车站还有机场布控,你们除了协助我们抓捕之外,还有在主要路口设卡。”
冯宽点头:“没有问题!”
“好!”谭宗伟又对关路说道:“你们刑警队分组,由武警同志协助你们布控抓人。”
“明白!”关路答应一声。
“杜长富、孟向贵一组,刘民、赵峰一组,孙海立、蒋伟春一组……”
谭宗伟把几个怀疑有问题的家伙,全都分了组,让人盯着。
“你们各带一组抓人。”
“是!”众人齐声答应。
“免得夜长梦多!”谭宗伟一挥手,“上车,出发!”
杜长富一拉孟向贵:“老孟,坐我车吧。”
“我自己有车!”孟向贵挣扎了一下。
杜长富没有再给他机会,硬拖着他上了自己的车。
“老孟,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儿呢?”
孟向贵心里一抖,故作镇定的说道:“我就是胃不舒服,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杜长富咧嘴一笑:“据我所知,这次扫黑行动,可能要持续一段时间。”
孟向贵心里一动,试探的问道:“持续多长时间?”
杜长富说道:“最少要半年。”
孟向贵心就是一沉,不再说话。
………………
二零三医院,马三龙脸上虽然还是青一块紫一块,但已经消肿。
此时这个家伙,正靠着床头,拿着一瓶啤酒在喝,床上摆着烧鸡、猪蹄、拌猪耳朵和花生米。
“艹他妈的!”马三龙咕噜喝了口酒,然后抓起两粒花生米扔到嘴里,“等二叔把他抓到,看老子怎么炮制他。”
旁边还有两个家伙在陪着他喝酒,其中一个淫笑一声:“三哥,听老帮子说,那个女人很漂亮?”
“可不是!”马三龙眼睛顿时就亮了,“就这么跟你说吧,三哥我玩儿的女人数不胜数,但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那个女人的。”
另一个家伙显然有点不相信:“比优雅歌舞厅的小辣椒还漂亮?”
马三龙很是不屑的一撇嘴:“小辣椒算个屁,给那个女人提鞋都不配。”
那两个家伙一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猥琐。
“三哥,二叔要是抓到她了,你玩儿够了,一定要让兄弟也……”
然后,三个人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紧接着马三龙哎呀一声惨叫。
“三哥,你怎么了?”两个家伙急忙起身,看着马三龙。
马三龙摆摆手,因为刚才太激动,牵动了身上的伤。
“艹他妈的!”马三龙又是一阵破口大骂,从小到大他就没遭过这样的罪。
“大齐和管子那两个山炮怎么还没来?”
一个家伙也很不满的说道:“说好的昨晚我们陪你,今天早上他们过来换我们。这他妈的都快中午了,还没来呢。”
另一个家伙抓着猪蹄子啃了一口:“肯定是趴在哪个女人肚皮上起不来了。”
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撞开,闯进来两个人,一高一矮,头发乱糟糟的,眼角还挂着眼屎。
“三哥,不好了三哥!”
马三龙骂道:“玛勒逼的,我还活着呢,什么他妈的不好了。”
“不是!”矮个子慌乱的摆手,“二叔,二叔他……他……”
马三龙还没意识到问题,骂道:“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说话咋还不利索了呢?”
高个子一声喊:“二叔死了!”
病房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只是一瞬间,马三龙嗷一嗓子:“艹尼玛的管子,你敢咒我二叔死,老子弄死你。”
说着这个家伙抓起酒瓶,狠狠砸向管子。
管子吓得一抱脑袋躲开,啪的一声脆响,酒瓶碎裂,玻璃碎片和酒沫子四处飞溅。
矮子喊了一声:“三哥,二叔真的死了,在警队夺枪袭警,被警察击毙了。”
马三龙眼睛都红了,又抓起一瓶酒,刚要砸过去,就看到门口出现几名警察。
他身体猛的一僵,酒瓶子在手里滑落,掉在床上,然后滚到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