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辉早上来到办公室，就拿起电话打给武宏康，但没人接，他也没太在意。


    下午两点多又打了一次，依然没人接，晚上下班前再一次打过去，还是没人接。


    这时他就感觉有点不对了，不管武宏康见没见到周安东，这个时候都应该通知他。


    他坐在那里想了想，又打了武宏康的传呼机。


    眼看着外面天都快黑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唤，武宏康也没回电话。


    张生辉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起身离开办公室。


    次日，张生辉一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电话，然而，武宏康的办公室还是没人接。


    打完传呼之后，等到中午，武宏康也没有回，他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中午吃完饭，张生辉一直坐在办公室想着事情，一点半之后，拿着电话打给红星酒厂供销科。


    这一次接通的很快，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您好，这里是红星酒厂供销科。”


    张生辉沉声说道：“我是秦池总经理张生辉，你们厂长办公室怎么一直没人接电话，打传呼也没回？”


    对方很客气：“张总，您好，这个事情我不清楚。”


    “我找武厂长有急事。”张生辉说道：“你能不能让人去厂部问问？”


    “好的！”对方答应一声，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张生辉眉头紧皱，他感觉到，武宏康是故意在躲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半个小时，张生辉再次把电话打过去，听筒传来那么女人的声音。


    “您好，这里是红星酒厂供销科。”


    张生辉深吸一口：“我是张生辉！”


    “您好，张总！”对方说道：“昨天上午我们厂长到厂里打了一照，然后就去见御贡集团的周董。晚上也没回来，今天早上也没见到他，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好的，谢谢你！”


    张生辉放下电话，现在他可以确定，武宏康就是故意在躲着他。


    张生辉站起身，来回在办公室内踱着步，武宏康和周安东，是不是在密谋什么？


    之前他跟武宏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有什么事儿都是两人一起行动。


    现在他被抛弃了，突然感觉空落落的，很不适应。


    主要是，他不知道，周安东和武宏康，是不是真的在密谋什么，却把他排除在外。


    张生辉停下来，站在那里沉思了好一会，又拿起电话，打给秦池京城办事处负责人。


    “刘忠，我是张生辉，御贡集团董事长，周安东的父亲，在军区总医院住院，你去买点礼品，带我去看望一下。”


    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现在就去吗？”


    张生辉说道：“现在就去，还有……”


    两个人说了能有十多分，张生辉才放下电话。


    ………………


    京城，一名四十来岁的男人，快步在秦池办事处出来，然后站在门口，一脸的愁容。


    去医院看望周安东的父亲，买什么礼品？毕竟人家不缺钱，太贵太便宜了，都不合适。


    这时，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孩走过来：“刘叔，站在这干什么呢？”


    “正好，帮我参考一下。”刘忠笑了，“我要去医院看望御贡集团董事长，周安东的父亲，买什么礼品比较好？”


    女孩回头一指：“走到路口左转，直走再过一个路口，大概三十米左右，道南，有一家新开的花店，买一束鲜花，再买点进口水果就行了。”


    （九十年代初，我国年产鲜花首次达到15亿枝以上，北上广年消费鲜花超亿枝。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申沪花店由100多家猛增到1000多家，京城也由原来的30家急增为lo0多家。）


    刘忠怀疑的看着女孩：“买束花，买点儿水果就行了？”


    女孩奇怪的问：“人家缺钱吗？”


    “不缺！”刘忠摇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发愁，太贵太便宜都不合适。”


    “刘叔！”女孩笑着说道：“你这想法不对，人家什么都不缺，所以礼品轻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如果是张总亲自去，他什么都不用买，人去了其实就是一种心意，周董肯定不会挑理。但你不是张总，去了肯定要买点礼物。所以，鲜花和水果正好。”


    刘忠想了想：“你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女孩得意的一扬头：“怎么样，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可以呀！”刘忠迈步就走，“走吧！”


    两人买了鲜花，又买了不少水果，打车到了医院，上了楼，来到病房门前敲了敲。


    病房内传来蹬蹬蹬的跑步声，然后门嘎吱一声开了条缝儿。


    两个人吓了一跳，因为没看到人，紧接着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


    “你们找谁呀！”


    两人低头，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很可爱的小女孩，两人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女孩蹲下身体：“小朋友，你好可爱！”


    老四笑嘻嘻的说道：“姐姐，你也好漂酿！”


    “哈！”女孩被老四一夸，眉开眼笑的，因为这么点的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我们找周董，他在不在？”


    老四眨了眨眼：“周董不在！”


    这时，里面传来袁立英的声音：“老四，谁呀？”


    老四回头喊：“找周董的！”


    袁立英在里屋出来，看到女孩和刘忠，“你们……”


    “您好！”刘忠急忙说道：“我们是秦池酒业京城办事处的，我们张总联系不上周董，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袁立英不知道张总是谁，但秦池她知道，让开身：“不要在外面站着，快点进来。”


    刘忠和女孩进了病房，把花和水果放下，女孩问道：“阿姨，周董什么时候能回来？”


    袁立英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石英钟：“我们家东子，陪他妹妹高考，晚上在外面吃完饭才会回来，得六七点钟。”


    女孩眼珠一转：“阿姨，我们找周董有急事，去考场找他，地址您知道吧。”


    “知道！”袁立英把考场地址告诉了女孩。


    女孩和刘忠走了，打车直奔考场，到了之后，两人一眼就看到，考场斜对面，一家冷饮店的门前，停着两辆车。


    一辆是奔驰，一辆是奥迪100，然后扫了一眼车牌。奔驰他们不知道是谁的，但奥迪100他们却知道，那是武宏康的车。


    “他们真在一起！”刘忠念叨一声，“走，找个电话亭给张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