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护卫目光落在递来的酒杯上，微微迟疑了一瞬，旋即便迅速地接了过来。何雨柱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动作娴熟地与耿护卫碰了碰杯，“来，干了！”言罢，何雨柱爽朗地一饮而尽，耿护卫也紧随其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空。此刻的耿护卫，似乎已忘却了自己跟在何雨柱身边的任务，只记得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那辛辣而又过瘾的感觉，让他眼前的元锦儿姑娘仿佛都变成了两个人。


    何雨柱神色依旧清明，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而耿护卫则已晕晕乎乎，不知不觉间趴倒在了桌上。


    “公子，来，满上，锦儿快给公子倒上酒。”杨妈妈不停地催促着元锦儿。元锦儿心中暗自惊奇，毕竟来这里点她的人，可没有一个是一直吃菜喝酒的。她不由得多看了何雨柱几眼，只见何雨柱手持折扇，面带浅笑，气质非凡。


    “杨妈妈，我觉得你家艺伎美则美矣，却少了些火候啊。”何雨柱轻轻摇着折扇，淡淡地说道。


    杨妈妈一时有些不明所以，“公子可是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您尽管说出来就是。”


    何雨柱斜过身子，手里的折扇轻轻一合，“杨妈妈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想法跟我合作一下呢？”


    杨妈妈虽见过不少世面，也接触过不少贵公子美男子，但此时也不禁被何雨柱的气度所震慑，一时呆愣。若她再年轻个十几岁，怕早已是春心荡漾，芳心暗许了。


    “什么？公子，你说什么合作？”杨妈妈回过神来，连忙问道。


    “来，我仔细与你说来。”何雨柱笑着坐直身子，“你瞧你馆内女子多是才艺出众，却几乎是琴、歌、舞样样都会，却又不精。”


    “再看来这儿的客人，日日对着的不过这几首歌，还都是别人在唱，自己听罢了。”何雨柱继续说道。


    “我想着，杨妈妈有没有想过，将手底下的姑娘们按方向培养，分别成为伴奏师、舞娘、歌手呢？这样，客人来时可以歌舞乐同台，还能让客人学曲子，愿意的话，姑娘伴奏伴舞，让客人唱。”何雨柱摇着扇子，缓缓说道。


    杨妈妈听后，不禁呆愣。而何雨柱又继续说道：“而且我瞧这艺馆还可以有其他更多的发展空间，可以成为一所正规齐全的娱乐会所。”


    “可是哪有那么多曲子啊。”杨妈妈很快便提出了关键问题，“再说了，图人同公会自己唱呢。”她差点就被何雨柱的言论所吸引住了。


    何雨柱但笑不语，走到古琴面前，盘腿坐下，手轻轻抚上琴面。顷刻间，琴声悠扬，如泉水叮咚，又如春风拂面。这琴声，倒是惊艳了杨妈妈，还有一旁的元锦儿。


    元锦儿是如今艺馆的头牌，自然是能听得出曲子来。可以说，但凡好听又高雅的曲子，她定然是都会的。可是何雨柱弹的这一曲，她觉得既抓耳，又新颖，从未听过。


    何雨柱嘴里也小声哼唱着，抬眼含笑看着呆滞的杨妈妈，又素手拨弄出一曲又一曲，起承转合的乐曲。轻而易举地便能听出，这不仅仅是一首曲子，而每一首都流淌在人心里，让人直觉惊为天人。


    “公子，你这是……”等何雨柱曲罢坐回来时，杨妈妈已有些懵了。“就是方才我说的，合作，有兴趣吗？”何雨柱淡笑着说道。


    杨妈妈此时内心如同巨浪滔天。这位公子莫不是喝糊涂了？这等好事情意味着什么，他真能如此大方？那公子所求何物？”杨妈妈真心觉得这诱惑太大了，她有预感，假以时日，艺馆定会声名远扬，不止如此。


    “利润三七分，我七你们三，具体的我会写好。还有一个要求，我是幕后人，我若没有主动爆出，不能让他人知晓这都是我出的点子。而我有需要你们提供帮助的时候，例如打探消息以及放出消息，你意下如何？”何雨柱淡笑着说道。


    杨妈妈听着眼前少年老气横秋的谈判，心里觉得莫名压迫，不禁肃然起敬。他行事低调，却又有如此大的手笔和想法，俨然定是会有大出息的人。杨妈妈能让艺馆风生水起这么多年，自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很快，她便爽快地应下了。


    “既然如此，我便信公子！来，锦儿，给公子倒酒。”杨妈妈笑着，把一旁呆滞的元锦儿唤回了神。而元锦儿有些手忙脚乱地斟酒，一个不慎，酒全倾洒到了何雨柱的衣袍上。


    此时，在另一边的苏府，苏文兴正在苏家老太爷面前耳语。老太爷狐疑地看着他，苏文兴则信誓旦旦地保证着自己所言非虚。


    只因在外他的小厮说瞧见了何雨柱带着耿护卫去了艺馆，他当即求证后便兴冲冲地回到苏府大肆宣扬这件事。言之凿凿，确切得恍若亲眼所见。


    而听说了这件事的苏檀儿步履匆匆，“你们说的此事可是真的？”苏檀儿面若寒霜，心底略感烦躁。


    “是的小姐，据少爷说他是亲眼所见一般。”小婵回话道。苏檀儿抿了抿唇，这事确实不妙，何雨柱去哪里不好，偏偏去了艺馆。


    她匆匆赶到老太爷面前，“檀儿，你来的正好，文兴说看到何雨柱去了艺馆，这件事，你想如何处置啊？”老太爷喝着茶，不紧不慢地问道。


    “妹妹啊，不是我说，这等败坏门风、白日宣淫的赘婿，可不是坏了我们苏府的名声吗？我建议啊，这可是直接浸猪笼的！”苏文兴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煽风点火地说道。


    苏檀儿连忙行礼，“祖父，此事听哥哥所言，莫非是哥哥亲眼所见？”


    “是啊，我是亲眼所见。”苏文兴仿佛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你也去了艺馆？”果不其然，老太爷的关注点落到了苏文兴身上。苏文兴反应过来，连忙解释，“不是，我没进去，我只是在外面看到的。”


    老太爷这才又神色和缓。“祖父，这件事如哥哥所说，究竟事实如何还未可知，不如等我先去把何雨柱带回来再商量也不迟。”苏檀儿不卑不亢地说道。


    老太爷吹了吹茶，颇为认同地点点头，“这是你的家事，我不好干涉。”


    苏檀儿得到允许后，随即招呼了一众家丁，“来人，跟我去新门艺馆，把姑爷给我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