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昭坐在下首,听不见恒昌帝与婉贵妃柔妃低声说了些什么,但他深觉荒唐,虽然他是宜妃的亲侄儿,但从此处到宜妃所在的越秀宫,还要穿过皇后所在坤宁宫和另一位贵人的宫殿,他毕竟是一个外男,虽是得了皇帝的旨意,但着实有些荒谬。想起太子前日的提单,让他在宫中莫要落单,难道便是在此处等着的。
他装作有些醉意,在一处水榭站着靠了片刻,便听到一个脚步声赶了上来。
端睿公主从他身边经过时瞥了他一眼,随即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去。
叶怀昭心下松了口气,跟在她身后,往宜妃的宫中走去,身后跟着的宫人,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到了坤宁宫,端睿公主停了下来,“夜深路滑,叶大人小心。”
“多谢公主。”
“刚刚你走后,愿儿想要跟着你走。”她微微的笑了下,“她实在是很喜欢你。”
叶怀昭弯腰行了个礼,随后便跟着宫人,往宜妃的宫里走去。
坤宁宫过后,在经过暖香宫,便是越秀宫了,但暖香宫中的那位娘娘,是恒昌帝时期的侧妃,前些年生病没了,宫殿便一直空着,想来着柔贵人新封了妃,很有可能便会搬到此处居住。
暖香宫大门紧闭,门外挂着的灯笼也尽显萧索,叶怀昭跟着那宫娥快步走过,忽然变故丛生,那宫娥还未来得及呼喊便倒了下去,叶怀昭顿觉脖子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后脑剧痛,他心中苦笑,这些人怎么老爱捡他这处打。
头顶是朱红色的雕花大床,上面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床榻上摆放着锦缎制成的靠枕和被褥,色泽鲜艳却蒙上了一层灰。房间的一侧摆放着一张精致的梳妆台,铜镜打磨的光滑如镜,在烛台的照射下反射出房间里的奢华景象。
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珠宝首饰,旁边的架子上挂着华丽的服饰。
这是谁的闺房?叶怀昭心中苦笑一声,看来这次是是下了血本,瞪着他的,淫乱后宫的罪名一出,怕是姑姑也保不住他了。
他缓缓的将目光移向左边,那背对着他的女子呼吸变得有些粗重,看来是要醒来了,一头如墨的秀发,铺在枕头之上。
叶怀昭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他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但此刻,自己的下腹也微微发热,想来是今日的吃食中,被人下了药。
他发现自己幸好还穿着里衣,中衣和外衣都散落在地上,赶紧强忍着头疼和腿软,下了床,捡起自己的衣物,往身上套去。
“来人?”那女子也醒了过来,意识尚且不太清楚,呼喊着下人,叶怀昭听到声音回头,却是如遭雷击。
那被设计迷晕,放在叶怀昭旁边的,居然是提前离席的皇后韩景芝。
皇后披散着头发,坐了起来,显然也还没有回过神来,“怎么这么热?紫环,给本宫倒点凉茶来。”
皇后除去了满身华贵的饰物,她的脸颊已然染上了红晕,露出了一些小女儿情态,显得比平时年轻了好些,所以叶怀昭也仔细辨认了片刻,方才认了出来。
是谁?好歹毒的心计,居然设计自己和皇后,自己定会死在这宫中,而皇后想来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甚至还会连累太子,不对?皇后在这宫中几十年,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算计。
太子妃?刚刚送皇后回宫的太子妃,想来皇后定不会提防自己的儿媳,但太子妃出生清流名臣世家,怎会?还有,坤宁宫那么多的宫人?护卫呢?
皇后喊了两声,见没人应声,方才反应过来,她抬眼打量四周,高声喊道:“来人!”
没得到回应后,厉声呵斥着叶怀昭:“这是何处?你怎么在这?”
叶怀昭忍住心中的燥热,对着皇后行了个礼:“皇后娘娘,你我都被人算计了,我从暖香宫外经过,便被打晕了,片刻之前刚刚醒来,而且,你我应当都中了催情的药物。”他三言两语已将两人所处的环境讲了个清楚,与皇后共谋共同商议,看如何破局寻找出路。
韩景芝经过最初的慌乱过后,倒是对叶怀昭高看了一眼,此刻居然临危不乱条理清晰,仅凭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解释清楚了。
“这应当便是贤妃以前住的暖香宫了,与我的坤宁宫倒是后门相连。”她说着就要站起来,但脚下一软,整个人又倒了下去。起身时双眼已然满是阴鹜的看着叶怀昭,她中的药物,浑身瘫软,而叶怀昭却能站起身来,还将衣物穿好。
叶怀昭苦笑了一下:“娘娘,若真是我想出这阴损的主意,我也不用自己来干这掉脑袋的事情。”
韩景芝一想也是,塞个侍卫进来便是。
“太子之前提点过我,我将陛下赐的丹药和酒,含在嘴里,又吐出去,可能药性便减弱了许多。”他没说的是,但也服下了一小半,想来是因为自己体质特殊,对这些催情的药物也有所抵抗。
“好,你去我宫中,将紫环唤来。”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紫环或许也出了意外,或是着了道。
“找蕊儿,端睿公主,或是太子,不,去越秀宫,喊你姑姑过来。”
叶怀昭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女人,尽管现在药效发作,浑身汗湿,呼吸急促,头发的贴在额头上,衣物也有些凌乱,但顷刻便已经做出了最好的决定。
想来设局之人,定不会轻易让太子和公主出现,而皇后出声高喊,引来了侍卫,他叶怀昭也是百口莫辩,唯有喊来宜妃,会既保全皇后的名节又将叶怀昭摘出去,同时还欠下皇后一个人情。
“我只怕,他们未必会让我出门。”说着往外走到门边,却发现门窗都从外面关上了。
“娘娘,打不开。”
皇后忍耐着浑身的燥热,一张脸胀的通红,浑身燥热难当,偏偏眼前的男子,年轻俊美。她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方才忍住了破碎的呻吟,和那句已经卡在喉咙间的过来。
“娘娘?”叶怀昭看她的样子有些担心。
韩景芝双手的指甲紧紧的掐到肉里,不行,她就算死在这,也要忍住,她若上前一步,她韩景芝、公主太子、甚至整个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