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没错。”


    那人还在狡辩，他身旁两名伙伴低着头不说话，看不出神情。


    莫沫没法儿继续搬出大道理试图去改变他们的思想，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他们心里不知道吗？


    他们知道得很清楚，但他们只是想找一个出气筒，只有在欺负望的时候，那些隐藏在内心的不平、恨意才能被宣泄出来，得到可怜的一点点平衡。


    莫沫看着他们，一字一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任由你们欺负的人，有一天，反过来将你们踩在脚下？”


    “不可能，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名罪犯脱口而出反驳。


    莫沫嘲讽他们：“我刚刚也没有用职能，你们为何趴在地上？”


    几人愕然。


    想说得已经说完，莫沫不想再跟他们纠缠，转身离开。


    望跟在她身后，一路没有说话。


    “你恨他们吗？”莫沫突然开口打破沉默，问道。


    望咬牙想要压下情绪，抬头触及到莫沫那双似乎能看破人心的眼神，再也绷不住，语气激动道：“师傅我恨他们，我想杀了他们所有人。”


    怎么能不恨呢？


    母亲间接死在他们手里，自己一直受到压迫欺负，如果不是有规定，他已经死在罚司岛上。


    望想起之前答应莫沫的事，握紧拳头：“师傅对不起。”


    他的这些念头辜负了师傅的期待。


    莫沫站在原地，耐心地听望说完所有的话。


    “恨他们没有不对。”


    莫沫抱了望一下，是个富有力量的拥抱，拥有岛上没有的温暖气息。


    她轻声道：“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望，无论什么时候，要记得，拥有足够的力量和自己的势力，你才不会被人踩在脚下，拥有更多的选择。”


    莫沫直视着望，语气明明很平静，却让望的心中升起强烈的情绪波动，他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想变强，想要站在高处。


    “刚刚创建的队伍还是一张白纸，你可以将它发展成任何模样，但是，当你站在高处，可以改变命运的时刻，不要忘记，他们和你一样，是被命运捉弄的小丑，你可以向他们复仇，也可以利用他们……后者长远来看，更加划算。”


    她不会劝望放下仇恨，他们有相似的经历，能共情其中的痛苦。


    她只是站在师傅的立场，给了自己徒弟身为长辈的小建议。


    她说完，拍了一下男孩的脑袋。


    她起身走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瓶可乐和一份爆米花。


    再次走回来，笑着递给他：“刚刚受委屈了，吃点好吃的，心情会好上不少。”


    沉闷的气氛在冒泡的甜汽水下消散不少，望抱紧怀中的爆米花，师傅总能轻易在他走入执拗的死胡同时，拉他一把。


    “下次再遇见他们仨，狠狠地揍回来吧。”莫沫捻起一颗爆米花，丢进口中，随意地说道。


    望眼睛酸涩，重重地点头：“嗯。”


    两人行走在小道上，发丝被风扬起，不远处，几只海鸟飞翔在半空飞翔，海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扩散开去。


    望开口问道：“师傅，普通人没有职能也可以打败职业师吗？”


    莫沫歪过头看了过去：“终于舍得问我了？”


    调侃的语气让望有些不好意思，却仍然坚定地看着她：“嗯，我想知道。”


    莫沫再次开启教学模式：“职业师他们和你一样是人，只是身体多了职能，但，人类存在那么多年，有属于自己的、不需要职能的东西，天地万物一气，人是其中的一员，而旧世纪的人由此用自己的智慧创造了——武，也称古武。”


    莫沫的话打破了望的认知，他艰难地问道：“可是，古武秘籍不是都需要职能才能使用吗？”


    “那都是放屁。”莫沫嗤笑一声，“贵族们欺骗人的把戏罢了。”


    古武发明的时候，职能并没有出现在人的身体，也没有职业师的分别，是上位者们故意混淆了这一点，让普通人认为，古武也是专属于职业师的东西。


    莫沫话锋一转：“但，不管是普通人还是职业师，学习古武很难，如果没有前人教导入门，基本会误入歧途或者学会后，威力比实际低上许多。”


    新世纪的到来，人类身体发生变化，因蕴含的杂质太多，不适合学习古武，导致各大古武世家纷纷没落，许多古武秘籍失传消失。


    现在的辉耀，一本古武秘籍弥足珍贵，单茶他们也是因为如此，冒着暴露失去生命的危险，合作去抢夺拍卖场的《龙愈术》。


    恐怕，上方也不会想到在两位s级的职业师守护下，古武秘籍会被盗走。


    s级才能对抗s级，很快，岛上所有s级的职业师会遭受一场风暴。


    这里，莫沫挺佩服单茶的心智，为了将岛上的势力换血、翻牌，稳固自己的地位，他借此机会走了一招很好的险棋，将自己和队友也置身在计划的危险之中。


    莫沫收回思绪，继续说：“望，你未来会碰见一个很可怕的对手。”


    也不知自己尚且稚嫩的徒弟斗不斗得过。


    不想了，日后事日后再说，现在……


    莫沫看着自己面前的徒弟，好胜心暴涨。


    她抢过望手中的可乐和爆米花，肃着脸道：“为了练习古武和成为一名射击者，你必须拥有强壮的体魄，所以接下来几天我会给你制定高强度训练继续，现在，开始跑步到达目的地。”


    面对莫沫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望愣了一秒，随后十分有干劲道：“是！”


    然后，一瘸一拐地跑了起来，姿势看着十分别扭，像极了以前电视剧中的丧尸。


    莫沫扶额，忘了他身上有伤。


    她追上他，从空间中拿出一管稀释的净化液：“喝下去再跑。”


    望接过药水，想起之前也是喝下和这支相同的药水，身体发生了变化，小心翼翼道：“师傅，这个是药者的药水吗？”


    药者，疗愈师分支，辉耀许多药水出自于他们手里，小到强身健体的营养品，大到各种疗效药。


    他们也有卖给集团方子赚钱，统一出品的药水，药效不如药者混合职能制作的效果好，胜在价格较为便宜，符合大多数人的消费水平。


    不过，稍微有点余钱的人基本会选择药者的药水。


    面对望的问题，莫沫面不改色：“是。”


    净化液要是被人知道，莫沫相信，马上阳子的家会被岛上的人夷为平地。


    净化师的稀缺，将本身效果较好的净化液拉升到了一个不属于它的位置，人人追捧。